13、往事不堪回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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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未来会不会习惯，至少现在，秦沭是真的不习惯和人睡一张床。
听着顾城平缓地呼吸声，秦沭睁开了清澈的双眼，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默默地刷起了微博。
我的男朋友帅炸苍穹更新了一条剑三对战的视频，秦沭开了静音，从头到尾仔仔细细把视频观摩了一遍。
顾城的操作一如既往的流畅，无懈可击，懂行的人看了都会觉得身心舒畅。他的对手陌离姗也同样技术高超，每一次闪避都能让人把心吊到嗓子眼，感受了好几番大起大落的情绪。
全视频下来，除了“帅炸苍穹”这个名字有点挫之外，整一段对战都帅炸苍穹。
不过顾城的粉丝中，真正懂得欣赏的人并没有几个。
秦沭没有评论，他默默点了个赞，退出了微博。正准备放下手机酝酿睡意，邱阳却掐着时间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邱阳的网名一如既往的直里直气，微信名是微博名“岁月-风过无痕”的精简版，叫做岁月无痕。
秦沭的微信的名更是一个大写的精简，叫做LL。
岁月无痕：基佬更新微博了。
LL：别叫基佬。
岁月无痕：你看了吗？
LL：看了。
岁月无痕：穷穷今天的对手是陌离姗。
LL：所以？
岁月无痕：陌离姗啊！
岁月无痕：尘世美的小号啊！
秦沭一愣。
LL：他上周发的视频就是跟尘世美打的。
岁月无痕：你要不要跟穷穷打听一下，他说不定也是万剑宗的人。
LL：打听这个做什么？
岁月无痕：把他人肉了。
LL：……
岁月无痕：我有点怀疑他就是尘世美。
LL：不是。
岁月无痕：你怎么知道不是？
LL：声音不一样。
岁月无痕：你知道他是谁？
LL：你管这么多干嘛？
岁月无痕：好奇啊！
LL：睡你的觉去。
岁月无痕：不行，你不说我就不睡。
LL：我睡了。
岁月无痕：……
岁月无痕：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岁月无痕：叔叔！
LL：哎！侄子。
岁月无痕：……
岁月无痕：秦哥，你便宜也占了，就告诉我吧。
LL：……
LL：十六。
岁月无痕：……
岁月无痕：十六？
岁月无痕：万剑宗帮主？
岁月无痕：不可能吧。
LL：那你问个屁。
秦沭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无视了邱阳追问个不停的信息。
次日，邱阳果然以“穷穷的身份之谜”为论题，展开了深刻的讨论。
“穷穷真的是十六？”邱阳拽着秦沭的胳膊问道，“那个万剑宗的萝莉帮主？”
秦沭捧着英语书，冷静道：“滚。”
“什么？！”后座的沈逸凡也瞪着眼睛小声吼道，“谁是万剑宗的帮主？”
邱阳回答：“沭沭小女朋友的男朋友。”
沈逸凡被绕了一下，愣愣地说道：“谁？”
邱阳继续盯着秦沭看：“沭沭，秦哥！”
秦沭幽幽地看了过去，朝着窗口的方向瞄了一眼，猛地转回头：“老师来了。”
邱阳一个激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课本，顶在脑门上，嘴里念念有词，仿佛是在做法。
片刻之后，沈逸凡提醒道：“没来。”
邱阳：“……”
邱阳：“秦哥，你学坏了。”
“你们在说那个帅炸苍穹博主吗？”沈逸凡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他不是也玩的气纯么，的确有可能是万剑宗的帮主啊。”
“十六是个萝莉。”邱阳不甘道。
“男的也可以玩萝莉。”沈逸凡冷静道。
“不行，太幻灭了。”邱阳摇了摇头，“我宁可相信穷穷是尘世美。”
沈逸凡歪着脖子想了一会儿，问道：“尘世美是哪个？”
“就整天跟十六搞在一起的那个纯阳。”邱阳道。
秦沭嫌弃地说道：“你能换个说法吗？”
邱阳憋了好一会儿，挣扎着说道：“就是……就是那个纯阳啊！”
沈逸凡：“……”
沈逸凡：“哪个啊？”
秦沭解释道：“万剑宗副指挥，经常上818的那个。”
“哦——那个剑纯啊。”沈逸凡恍然，“我觉得他跟博主的风格不太一样啊。”
“穷穷发的那些对战视频，好几个都是和尘世美打的。”邱阳道。
“那只能说明博主跟他是好朋友。”沈逸凡说道，“要真是这样，是十六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邱阳沉默了下去，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剑纯，一个气纯。”沈逸凡补刀，“秦沭要说是十六，我觉得八成就是了。”
邱阳痛心疾首，整个人都摊在了课桌上，低声问道：“沭沭，你跟穷穷相认了吗？”
秦沭深吸了一口气，他转过头，正准备说什么，又突然转了回去，低声道：“老师来了。”
邱阳无语：“同一招用两次好玩吗？”
这回是真的来了。
邱阳由于瘫在桌上，没有翻开英语课本，也没有大声朗读，学习态度极度不端正，被罚站了一个早自习。
秦沭完全没有在意同桌的惨状，他心不在焉地读着英语，脑子里想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事。
什么顾城，什么穷穷，什么帅炸苍穹，什么万剑宗。
管他屁事。
邱阳显然已经被罚站习惯了，艰苦的条件并不能影响他聊八卦。
“沭沭，假如，我是说假如。”邱阳俯下身，低声问道，“假如穷穷真的是十六，你打算怎么办？”
秦沭回答道：“滚。”
十六是谁？
不认识。
“我表哥说，现在万剑宗和天绝门是死对头中的死对头，比灭门之仇还凶。”沈逸凡说道。
邱阳转过头：“凡凡，让你表哥跟万剑宗的人打听打听，他们帮主玩没玩微博。”
沈逸凡无奈道：“我表哥现在跟我爸妈站统一战线，我一表现出对游戏感兴趣，他就去打小报告。”
“那你怎么还这么了解万剑宗的情况？”邱阳问道。
沈逸凡道：“他主动说起的不算。”
“霸权主义。”邱阳啧了啧嘴。
“要打听玩不玩微博有点难度。”沈逸凡道：“他每回只说打帮战的事，现在天绝门和万剑宗每个礼拜打一次帮战，每次都输得很惨。”
“上大学的就是无聊。”邱阳摇了摇头，“好想上大学啊。”
“帮战都是万剑宗主动发起的，要说闲也是万剑宗那帮人闲。”沈逸凡说道，“你忘了么，南屏山一战之后，十六就扬言说，不把天绝门帮主逼到卸载游戏，他就解散万剑宗——这帖子到现在还有人在论坛上顶。”
此言一出，半个脑子背英语，半个脑子听八卦的秦沭眼角一抽，英语书的书页上被捏出了一块褶皱。
邱阳愣了愣，说道：“沭沭还真是红颜祸水。”
秦沭：“……”
秦沭眼中冒着诡异的光，匪夷所思地问道：“这事跟我有关系？”
邱阳干笑了两声：“没关系，没关系。”
本来就没关系。
秦沭撇了一下嘴，要说起他和万剑宗的瓜葛，其实很简单。
作为五好学生，秦沭并不热衷于玩游戏，当初邱阳和沈逸凡沉迷剑三，硬要拉着他一起玩，秦沭被缠得烦了，就勉为其难试着玩了玩。
原本秦沭没觉得自己会喜欢上打网游，连账号都没申请，直接借了邱阳的号来玩。
结果剑三的魅力太大，秦沭一不小心就上了瘾。
邱阳的号多，倒是不在乎送秦沭一个。只不过秦沭拿的这个号，刚巧是邱阳安插在恶人谷的棋子。
当时秦沭刚开始接触剑三，对阵营的概念还不清晰。
沈逸凡的表哥是浩气盟帮会天绝门的副帮主，沈逸凡和邱阳的号都在这个帮会里，若是秦沭不换帮会不换阵营，那跟他们俩就成了敌对的关系。
可换帮会就得先换阵营，秦沭懒，任由邱阳和沈逸凡每天催，他照样一拖二拖懒出新天地，一直都没去弄不说，反倒是和所在帮会的帮众们关系亲密了起来。
那帮会便是万剑宗。
整整一个寒假，秦沭都跟邱阳和沈逸凡玩着敌对。
又过了一段日子，邱阳偷偷上了号，在阵营之战中帮天绝门做了一回卧底，坑得万剑宗全军覆没。然后又淡定地帮秦沭退了帮会换了阵营，加入了天绝门，兄弟团聚。
那段时间刚开学，秦沭有两周没碰电脑，等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万剑宗的帮主十六已经在论坛发了帖子，公开表示和天绝门势不两立。
万剑宗原本就和浩气盟的大部分帮会势不两立，此事一出，不过是多了个需要盯着打的帮会，倒也没受太大影响。反倒是天绝门叫苦不堪，每周被宣战不说，去个野外也能被仇杀，他们原本就只是浩气盟的小帮会，哪里是万剑宗这般毒瘤的对手。
罪魁祸首邱阳把锅甩给了秦沭，而秦沭本人，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上过剑三。
邱阳安静了片刻，默默道：“万剑宗也真是狠啊。”
“天绝门的帮主到现在都没明白，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万剑宗。”沈逸凡道，“十六放完狠话就跑，根本没解释原因。我表哥怕帮主知道真相后跑现实来打他，也就一直瞒着没说。”
“背着这么大一口锅，也真够不容易的。”邱阳道。
“你也知道啊。”沈逸凡拍了拍秦沭的肩膀，“秦沭，考不考虑回归，我帮你去跟万剑宗那边解释。”
秦沭不假思索：“不。”
邱阳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翻着白眼晃了晃脑袋，突然把视线转到了秦沭身上，问道：“沭沭，穷穷本人长得高大么，要是真人PK能打得过么？”
为什么话题转的这么突然？
秦沭当时就想把书砸邱阳鼻梁上。
虽然秦沭并不想理邱阳，但听他这么一说起，脑海中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了顾城的脸和……□□。
坦白说，秦沭是那种白白净净的清秀少年，除了晨跑和体育课，他也没有参加其他锻炼，单看表面的战斗力，的确及不上顾城。
顾城身高比秦沭高上一丢丢，身材也更壮硕些，运动时间不稳定，有空了就在小区里跑跑步，偶尔也会和同事出去打打篮球打打羽毛球。
想到这里，秦沭的脸色黑了一大截。
邱阳浑然不知，继续往下说道：“要是打不过，那还是别相认了。”
秦沭阴着脸道：“我跟他没仇。”
邱阳道：“你跟他没仇，他跟你有仇啊。”
秦沭抬起头，冷冷地看了邱阳一眼。
“好好好，没仇没仇，你跟他没仇。”邱阳认怂，“是我，是跟我有仇。”
秦沭实在是懒得跟邱阳耍嘴皮子，却还是忍不住道：“我不会告诉他的。”
“为什么？”邱阳问道。
秦沭说出了一个万能答案：“因为他有毒。”
邱阳站着沉思了片刻，又问道：“那之后你们还有见过面吗？”
秦沭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他把脑袋埋在书页中，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嗯。”
邱阳没听清，又低下头问了一遍：“什么？”
秦沭恶狠狠地吼道：“见个屁！”
邱阳愣了愣：“还真见过啊。”
秦沭：“……”
秦沭：“你能闭上嘴好好站着么？”
“那怎么行。”邱阳笑呵呵地说道，“闭嘴还怎么早读。”
秦沭没理他，邱阳自顾自地说道，“秦哥，说实在的，你要是能确定穷穷就是十六，不如就跟他相认。就像你说的，你跟他没仇，把我供出来也行，反正他也打不到我。这种误会面对面一说，一下就解开了……”
说到一半，秦沭猛地把英语书拍到了邱阳的脸上。
“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往事不堪回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