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1、拜年 ...
-
《拜年》
文/小斯暖
01
“李泽言李泽言，开门呐！周棋洛带儿子来给您拜年啦！”
恋语国大年三十早，沿路积雪未化，那一头金发的棋洛皇子便拎着笑脸的周小洛，搓着手来到了梁王府前，同样的金发，穿着滚兔毛的黄色棉袄，像两颗移动的金元宝。
梁王府的大门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打开，一个眉眼俊俏，两颊红红的小脸蛋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李小怼一脸疑惑：“棋洛哥哥？”
周棋洛笑，拍拍周小洛的脑袋，“带小洛来拜年，你爹呢？”
“爹爹在厨房准备年饭……”李小怼把门打开，驻着一柄扫雪的扫把，挠挠头，“大年三十拜什么年呀，不是还早嘛？”
“夫人们都去皇宫探望老皇帝了，担心梁王孤寡老人寂寞，本皇子带儿子来提前拜年。”周棋洛笑得更灿烂了。
周小洛挤上前，眨巴一双蓝色的大眼睛，踮脚看李小怼，“你爹爹，在做饭呀……”
李小怼下意识后退一步，门口又来人了，一身锦色衣袍的许墨许相爷拢着衣袖，笑眯眯地带着同样拢着衣袖的许小默走了过来。
“都在呢。”许墨微微挑眉，扫过周棋洛，又低头看向李小怼，“本相携女遛蝶，途径梁王府，便想着提前来给梁王拜个年吧。”
李小怼皱起小小的眉头，“冬天也有蝴蝶吗？”
许墨没有回话，许小默从拢着的衣袖里面掏出了一块凝住一只色彩斑斓蝴蝶的琥珀石，“一年四季，都能遛，小怼要不要也来一只？”
李小怼驻着扫把，摆摆手，“不要了，我遛我家的柴犬队都忙不过来。”
02
一群人进得府中，李小怼撂下扫把给他们上了茶水，又上糕点，再去叫自家正在厨房大显神通的爹爹来迎客。
李泽言解了围裙，冷着一张脸走入厅堂，在主位落座，凌厉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两大两小，“许相爷与棋洛皇子年三十登门，不知有何贵干？”
周棋洛和周小洛正在分食一盘点心，许相爷擒着一杯茶水，轻合杯盏，淡声道：“王爷是本相夫人皇叔，大年三十，王府冷清，于情于理，本相总要来探望一番的。”
“就是拜年的意思。”许小默拢着衣袖解释。
李泽言轻嗤一声，似乎早有预料，抬手进衣袖便掏出了四封红包，丢给李小怼，叫他挨个发一发，“领完就滚。”
大年三十，李泽言并没有兴致和这群男人过，他做好了饭，就等自己那早起入宫的媳妇回来团圆过年。
四个人毫不客气地收了红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周棋洛喝茶，“哇，梁王府的茶真不错！”
周小洛也喝茶：“哇，梁王府的水格外甜。”
许小默喝茶：“嗯，梁王府的杯子挺好看。”
许墨一锤定音：“今年就在这过年了吧。”
李泽言&李小怼：？？？
一府之主，恋语冷面无情的梁王爷一拍桌子，目光如锋看向那许相爷，正要开口讥讽，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拎着一个缩着脑袋的小男孩的高挑男子翻墙而入，白将军身姿俊逸潇洒，走入厅堂环视一圈，颇惊讶：“都在呢。”
李泽言皱眉，“白将军也是来拜年的？”说着从袖中抽出两封红包，叫李小怼送过去。
李小怼梗着脖子不动，那身姿轻盈的白将军拎着缩头缩脑的白小起走入正中，嗓音正直朗朗：“不，本将携犬子来赔罪的。”
03
李泽言惊讶地扬了眉，许相爷也略显惊异，周棋洛似乎早有预料，跟着周小洛两人一副幸灾乐祸的看戏模样。
白起将白小起放下，冷着眸光：“犬子在太学横行霸道，嚣张跋扈，连结武将团体，将小怼世子给打了。”
六岁的李小怼当着父亲的面被点了痛处，当即有些忍不住，红了眼眶，委屈看向自家爹爹：“白小起在太学，是太霸！”
李泽言轻飘飘的目光看向那在堂中臊着耳朵，偷偷打量李小怼的白小起。
“闻说白将军当年在学堂，也是学堂一霸……”许相爷手握热气腾腾的杯盏，神情愉悦，“也算是子承父业，子承父业。”
似乎得到了褒奖？白小起耳朵一竖，不再缩脖子了，慢慢从父亲身后走出来，挺起胸膛，目光一点点嚣张起来。
李泽言敲了敲桌子，白起拍了拍白小起的脑袋，抿着唇：“原是打算叫小起娘亲来亲自惩罚这逆子，可她一早便进了宫，所以便由本将带他来负荆请罪 。”
白起看向在给李泽言端茶倒水的李小怼，目光清明正直，弯腰就将白小起不离身的小木剑抽了出来：“小怼你过来，只要给他留口气陪他娘过年，其他随意。”
白小起瞬间怂成一团，含泪看向白起，“爹爹……”
李小怼眼睛一亮，看向李泽言：“爹爹……”
周小洛睁大了眼睛，鼓着塞满糕点的腮帮子，扯扯周棋洛的衣袖：“爹爹……其实白小起也欺负过我！”
周棋洛圆了嘴巴，“哦？”了一声。
许小默跟着许相爷坐得端正，瞥一眼周小洛，慢慢道：“周小洛喜欢的小姑娘，加入了白小起的团伙，每天带人堵周小洛收保护费。”
“惨……”周棋洛看着周小洛摇头。
许小默又看看一脸蠢蠢欲动的李小怼，又道：“白小起抄了李小怼的作业，李小怼去向夫子告状，放学后，白小起便领着人将李小怼书包里的糕糕都抢光了。”
白起拧眉，低头去看白小起：“你没打人？”
“打了！”白小起硬着骨头，抬起下巴口若悬河：“本公子这样的江湖人士，怎么可能抢了他的糕糕就算了！”
“他还想要叫他手下的小姑娘亲我一口。”李小怼目光润润地看向李泽言，同他告状，“他想毁了儿臣的清白！”
周小洛瘪嘴看向周棋洛：“那小姑娘，就是我喜欢的。白小起怎就不叫她来毁我的清白！”
白小起翘着鼻子，一副视权贵如粪土：“我们江湖人士，心狠手辣得很！”
许小默拢着衣袖，看向许墨：“白小起是太学太霸，李小怼在班级兜售糕糕，周小洛上课偷吃李小怼的糕糕，夫子叫我来看着他们，做得好，李小怼赚的银子，就都充公归我。”
李小怼都要哭了，“我就说，我就说，我的糕糕总是莫名其妙地少好多！”
04
几个小孩七嘴八舌吵得人头痛，李泽言敲敲桌子，叫他们安静，而后抬眸看向白起：“事已查清，白将军可携子回府了。这是梁王府的红包，拜年就不用来了。”
李泽言支使含泪的李小怼去给白起父子二人送完红包，继续看向许墨与周棋洛：“许相爷与棋洛皇子，也是时候回府了。梁王府桌小，只容得下本王一家过年。”
许小默抬头去看许墨，许相爷淡然一笑：“无碍，本相不嫌弃。”
周小洛抬头去看周棋洛，周棋洛摸摸后脑勺：“本皇子，不记得回家的路怎么走了，周小洛，你还记得吗？”
周小洛拧眉摇头：“爹爹，我们的家不就在梁王府吗？”
李泽言差点捏碎手中的白玉杯子。
李小怼非常有眼力见地道：“爹爹，府里的积雪还没扫完，今天还没喂柴犬队，柴房的柴火也还没有劈。”
李泽言微凉的目光掠过大堂：“那便带着你的姐姐弟弟们，去扫雪喂狗劈柴吧，都是一家人，不要同他们客气。”
李小怼领命，咧嘴乐。
许小默瞪大眼睛看向许墨，许相爷低头品茶；白小起去拽自家父亲衣角，白起纵身躲开；周小洛用脸在桌子上打滚，周棋洛将糕点端到一边，继续吃。
05
四个崽都离场，四位老父亲之间的气氛开始奇妙起来。
许相爷先打破沉默，“听闻，梁王府前些天失火，火光映红了半边天际，如今看来，倒似无甚变化。”
“许相爷不知道？”棋洛皇子撂下了糕盘，抹抹嘴巴，一脸八卦，“可不是什么失火，王爷是在烧王妃写的与他的话本子！”
姓李名泽言王爷脸黑了，想要开口打断，却不及周棋洛口快，清脆脆如倒豆子一般：“听我夫人说，梁王妃此次的新书，十分刺激，她看了几页，就腿软了三天。谁能想到，堂堂恋语王爷，行房事竟会行到那厨房……”
“听闻。”李泽言出声截断滔滔不绝的棋洛皇子，“国库闹了鼠患，失窃了不少财宝。此事是棋洛皇子负责查看的，确是鼠患吗？”
周棋洛闭了嘴，“不是老鼠为之，就是老皇帝监守自盗，本皇子就是饿死，从恋语塔跳下去，也不会去偷国库！”
白起寻了一个座位坐下，抬手抿了一口茶，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道：“前些天，内人在麻将桌上输了相爷夫人的那些金银，年后便给相爷送到府上。”
许墨弯唇：“白将军客气了，本相还未多谢将军飞鸽传书，将本相爱妻在桌上的戏言告知了本相。”
白起抬头，一脸茫然：“我没有，难道不是梁王通知我们的？”
周棋洛举起手：“我知道。是白将军爱子出的鸽子，梁王世子亲笔书写，我家小洛出的主意。”
李泽言垂下眸：“平时太学都在教些什么功课……”
白起：“怪不得府里鸽笼少了一只鸽子，不对，为什么少了一只？”
周棋洛缩着脖子笑：“白将军府中的鸽子，个大羽丰，肉质鲜嫩肥美异常，不知可有意向开个养鸽场？”
许墨从袖中掏出一柄玉扇，眉眼风流：“在座三位大人之子，日后，必成大器。”
06
而那必成大器的公子们现在在做什么呢？
“李小怼闪开！”周小洛叉着腰瞪着堵在厨房门口的李小怼，比划着小拳头。
李小怼轻蔑一声冷哼，撇过脸：“今天你要想进这扇门，就踏过我的尸体吧！”
白小起摸摸自己的小木剑，看向周小洛，肃着包子脸：“梁王做菜真的很好吃？”
周小洛狠狠一点头：“还能有假？我跟着我娘吃过梁王妃分享的瓜子花生，都是梁王亲手给王妃炒的！好吃得嘞！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许小默拢着衣袖站在一边，不讲话，只等他们打起来，再去叫他们那三位蒙在鼓里的老父亲。
李小怼见势头不对，这是以多欺少的节奏，便深吸一口，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只小哨子，就要放到嘴里吹。
白小起看到那哨子，便下意识屁股一凉，后退一步：“有话好好说，你做什么要放狗来咬我们！”
李小怼叼着召唤护院柴犬队的哨子，抬着下巴，哼一声：“我父王做的菜，只有我娘和我才能吃！你们？回家嗑瓜子去吧！”
“欺人太甚！”周小洛撸袖子，“白小起，打他！”
白小起看到那只哨子就想起被柴犬支配的恐惧，摇头：“我们江湖人士，不贪口腹之欲，也不与养狗的计较。”
许小默倒开口了，看着李小怼认真道：“今年过年，我们三家都会在梁王府过。这菜，迟早都要吃的，你是拦不住的。”
李小怼皱眉，不明白：“为什么要在我家？你们要抢我的父王母妃？还是要抢我家大柴？大柴只肯给我骑的！”
许小默摇头：“我爹家中已无长辈，怕我娘觉得寂寞，便带她来梁王府。我娘是恋语公主，梁王是她皇叔，梁王妃是她闺中密友，说得过去的。”
白小起：“我娘说要来这里和姐妹们过年，我爹就带我来了，顺便负荆请个罪。”
周小洛挠挠头：“我娘说，梁王做饭天下第一的好吃，我爹和我就火速赶来了。”
李小怼还在脑中琢磨这番话的意思，白小起却趁他陷入思索，一个虎扑，将他的哨子夺过，一把抱住，朝周小洛大喊：“快进去！不要管我！”
李小怼见周小洛跑进了厨房，就像看见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眼睁睁被面貌丑陋的野猪给拱了又拱，双目含泪就奋力挣扎，扬声嘶吼：“父王啊，救命啊！小怼要死啦！府里进强盗啦！娘亲要饿死啦！父王啊！”
07
“你娘怎么了？”
李泽言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厨房门口，将白小起从李小怼身上拎下来，又拎起了啜泣的李小怼。
李小怼连忙就往厨房冲，冲进去之后，却看见那金发的娃娃已经吃得油光满面，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蟹，朝他笑眯眯，“嘿嘿。”
李小怼大哭。
李泽言抬步要进去，白小起却先一步跑进去，绕过大哭的李小怼，踩着凳子也开动了。
许墨抬扇拦住了李泽言，在李泽言冷眸扫来时，微微一笑，低头冲许小默摇了摇下颌，“小默也进去，不用同你皇叔公客气。”
李小怼依旧哭得如丧考妣，抽噎地扑向李泽言，抱着他的大腿，指着周小洛：“都，都被他吃掉了，娘亲，娘亲嗝就要饿死了！呜呜呜父王啊，我要娘亲！”
周小洛从未见李小怼哭过，要知道在太学的时候，李小怼可是最春风得意的小货贩，每天靠着兜售小点心，活得滋润快哉。
此刻，周小洛有点过意不去，便捧起一盘香辣蟹：“小怼不要哭了，我带你分一分吧。”
然后：“小怼一个我一个，小起一个我一个，小默一个我一个，爹爹一个我一个，许姨夫一个我一个，白姨夫一个我一个，皇叔公一个我一个。”
周小洛鼓着腮帮子分完蟹，看着还留下一小半蟹的盘子，纠结了一下，最后一副壮士断腕般，强作大方：“剩下的，都留给娘亲她们吧。等她们来了，我再给她们分！”
许相爷微眯了狭长漂亮的眼睛，扫向周棋洛：“棋洛皇子，好生会养孩子。”
周棋洛不回声，想要假装不认识这个金发小吃货。
李小怼不接蟹，瞪着周小洛，目光凶狠。
周小洛上前，温柔道：“小怼……”
李小怼：“别叫我小怼！”
周小洛：“怼怼……”
李小怼：“李怼怼是我父王！”
许墨白起周棋洛齐齐看向了那铁骨铮铮的恋语梁王，李泽言僵着神情，撇过了头。
周小洛再接再厉：“那叫你什么，你父王平时叫你什么？”
李小怼：“他叫我滚。”
许墨白起周棋洛齐齐看向了那铁骨铮铮的恋语梁王，李泽言沉默着，将抱着他大腿的李小怼一把拉开，拎到一边，“你娘该要回来了，去准备列队欢迎。”
08
一行人对梁王口中的“列队欢迎”颇感兴趣，便浩浩荡荡去了梁王府门口。
然后就见个头小小的李小怼，远远牵着浩浩荡荡的十几条颠腿撒欢的柴犬们，气势恢宏地跑了过来。
在李小怼悠长有力的一声哨下，梁王府门大开，一群柴犬当即按照个头高低分成两队，引颈高呼，又嗷又汪，热情欢迎女主人的归来。
梁王府许夫人白夫人皇子妃，便在着狗吠狗舞中，四男四娃的目光下，在府门口闪亮出场。
许小默拢着衣袖去看自家爹爹，“梁王府，真有仪式感。”
许墨许相爷点点头，低眸道：“毕竟是梁王世子第一次尿床都要拉横幅庆祝的人家。”
09
夫人们各自认领了自家男人和崽，同他们亲亲抱抱打完招呼后，便继续手拉着手其乐融融要去打麻将。
夫人们去打麻将，男人们和四个崽都去后厨，各自分工，准备年夜饭。
梁王掌勺，冷着脸去做这四家十二口的饭食。
许相爷将扇子别回腰间，卷起衣袖，笑着洗菜。
棋洛皇子钻进了灶台后面，负责烧火，金发蓝眼的俏脸被熏得黑黑白白。
白将军则带着四个崽在门口劈柴，向他们示范白氏剑法兼容性极高，在劈柴上亦能所向披靡，只需两步三剑便可劈出均匀粗细的柴火，引得崽崽们一声声叫好！
而夫人们，打麻将正酣……
10
夜里，繁星细月，李小怼带着三个小伙伴去抱了烟花爆竹出来，八个大人四个小孩围在院子里，寒风中，四家夫妻各自缩在一起取暖。
四个娃举着火星，去点了四串噼里啪啦的小鞭炮，被响声炸得东蹿西跑，欢呼惊叫融入整个恋语京都喧闹熙攘的人声中。
四个小孩子点完炮，四家男人们便去燃了四台烟花炮的引线，引线烧得极快，不一会便有闷响从烟花筒中喷出，直上云霄，便率先在那墨洗般的夜空中炸开了一朵璀璨的烟花。
随后，一束跟着一束，耀眼的流光纷争窜上那九霄星云，轰鸣一声巨响炸开，化作溢彩溶溶，繁闹地渲染了整片天际。
由梁王府开头，整片恋语王城便跟着百花齐放一般燃着了烟火，鞭炮声混合着吵闹热腾腾的人声，那烟火在空中炸成璀璨纷纷，一朵朵怒放荼靡，便有王城中无数人家的惊呼此起彼伏。
屠苏新年，总是团圆又热闹，那生活的希望和烟火气来自无数平凡的人家，千门万户的饭桌到走巷里追逐的孩童吵闹的大人，满城洋溢着快活的气氛，冬日的积雪化得更快，春天应该就要来了。
四个男人在桌上都饮了酒，此时拥着自家夫人的目光亮着光，映着那满天烟火，置身繁闹的人世，如所有平凡的男人一样，有一个家，家里有心爱的女人，这一刻，就在怀里抱着。
四个小孩挤在一起看烟火，白小起突然拔出腰间小木剑大喊一声：“我要做我爹那样的大将军！”
周小洛跟着双手并着大喇叭：“我要做整个恋语最快乐的周小洛！”
许小默素来淡定的面容此时也激动得微微泛红，大声朝那轰灿的烟火叫：“我做恋语最有学识的女夫子！”
李小怼捂着脸，躲在小伙伴堆里，瞥一眼拥在一起父母，突然大喊：“我长大了要打败爹爹，把娘亲娶回家！”
李泽言突然一个冷眸，李小怼瞬间缩回脑袋：“我长大了，要好好孝敬爹娘，做恋语第一孝子！”
梁王妃捂着嘴笑了一声，突然朝李泽言道：“我突然，想起了那被你们剃光了头发的新科才子们。”
白夫人抬眸看着漫夜空争相怒放的烟火，挥手在夫君面前划了划：“瞧着灿烂光耀的烟花盛景。”
周皇子妃从周棋洛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吧唧吧唧开始磕：“倘若他们此刻也站在院里看烟火。”
许夫人看了一眼似乎已经预料到她要说什么的许相爷，挑着眉总结一句：“他们此刻，一定很亮。”
李泽言揉了揉自家夫人笑得止不住的脸，无奈跟着笑了一下，忽然似乎想到什么，冲还在和小伙伴热火朝天搬烟花筒的李小怼喊了一声：“李小怼。”
李小怼连忙应了一声，擦擦额上的汗：“爹爹有何吩咐。”
李泽言指了指站在院中屋檐下，正好站成一排的许相爷、白将军、周皇子，道：“去，一路朝他们挨个拜年拜过去，讨红包。”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