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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①⑥ ...

  •   周言今天心情不太好,陶喜和江恬都看出来了。
      逮着两个蓬头垢面的人训了一顿后便进了厨房做饭再也没说过话。
      两人规规矩矩坐在餐桌前,等饭吃的空档没商量出个什么结果,饭后暗里玩了局石头剪刀布,最后陶喜被江恬扔出了厨房。
      陶喜愤懑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剪刀真想一把戳进自己的心窝里。
      “吃苹果吗?”陶喜埋头挑着苹果问了一句。
      周言没回应。
      抬头看了一眼,周言似有察觉才反应过来,淡淡嗯了一声。
      削苹果是个难活,尤其对于陶喜这种八百年不干细活的人,一个圆润的硬是变得坑坑洼洼,周言实在看不下去便把苹果接了过去,一分为二。
      陶喜笑嘻嘻地咬了一大口,身子一歪靠在她的肩膀上。周言的骨头硌得她生疼。
      “你是不是瘦了?”戳了戳的周言的腰,好像更没弹性了。
      “我能瘦得过你?”周言冷冷瞥了她一眼。
      陶喜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委屈地抱住她的腰一通哭诉:“周总啊,江恬没人性啊!自己打游戏硬要拉着我包夜,我能不瘦嘛我!”
      周言没好气的捏了捏她的脸,“反正一个都逃不了。”
      陶喜认命的叹了口气,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江恬给她垫背了。
      江恬一边刷着碗一边竖起耳朵留意着外头的情况,一听见陶喜什么锅都往她身上甩立马激烈抗议,手里还沾着洗洁精沫呢就一路滴滴答答的跑了出来。
      话还没说半句又被那两人给骂了回去。
      妈的!
      出什么拳头!
      陶喜倒宁愿去洗碗,谈心实在不是她的强项。
      一是她不会说,二是周言不愿说,害得她一颗心只能忐忑来忐忑去。
      憋得慌。
      周言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扯了扯嘴角,揉了揉她的脑袋又把手机拿回了手里。
      淡淡撇过一眼,关机,扔开。
      陶喜看在眼里,猜得八九不离十。
      “小倪呢?”
      “在家呢。”咬一口苹果,没滋没味。
      陶喜哦了一声,手指点了点膝盖,最近天气不好老寒腿似乎又犯了。
      侧过脸看了周言一眼,又转向天花板。
      要说周言交的那么些个女朋友中,倪琳是时间最长的一个,撇去闹矛盾的时间差不多也快两年。
      长相上来看周言的口味一直没变,黑长直,大眼睛,肤白貌美大长腿,可陶喜和江恬知道这姑娘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
      “她让我过年跟她回家一趟。”
      唉。
      “你怎么想?”陶喜知道答案却还是问了。
      周言苦笑:“我能怎么想。”苹果咬完最后一口她把核扔进了垃圾桶,“她才大二,这么点大知道什么。”
      “那么点大你还泡呢。”江恬收拾好东西从厨房出来回了这么一嘴。
      这就是为什么两个人要用石头剪刀布的方式来决定谁陪着周言,要么被憋死,要么被打死。
      陶喜飞了一个枕头过去,周言瞥了她一眼,知道自己理亏,没说什么。
      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邪乎,说来就来,还赶都赶不走,小手一牵小嘴一亲还管谁是谁。她承认,当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哪想到能把自己玩死了。
      “反正只是吃个饭,又不是向她爸妈出柜,你就去呗。”江恬端着杯水挤着陶喜坐下,“为这事你们都吵了多少回了。”
      “不去。”周言摇头,“打死不去。”
      陶喜和江恬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比牛还倔。
      高考毕业那年揣着雀跃又胆怯的心踏入从未到达过的地方,灯光迷眼舞台惑神,被一个微笑一句问好轻易撩拨便抓住了手再也不愿放。
      可毕竟还是被时刻保护的年纪又怎么会了解成人世界的痛苦与无奈。一人无惧于世只想放手一搏,一人却始终绷紧神经不忘为怀中之人留下后路。
      周言总说等她长大了就懂了,陶喜却不敢问她是否能等那一刻。
      感情本就脆弱。
      “不谈了。”周言缓缓沉了口气,“不谈了。”
      “嗯,说点别的吧。”陶喜捏了捏周言的手指,“比如......”
      “比如你和某个男人!”
      江恬总算找着机会那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要不是碍着早上太困不然早就绑在凳子上一顿拷打。
      从后伸手搂住她的脖子,凑近她的耳朵一顿吹:“来说说,今早的大帅哥是谁啊?”
      陶喜痒得不行,推着人就要躲,谁知身后的周言立马贴了上来,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
      “大帅哥?哪个啊?”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陶喜挥开江恬挠她腰的手,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我知道的?”周言皱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吃鱼的那个?”
      江恬一跳:“什么吃鱼!又是哪个!”
      “就是你今早看到的那个!”陶喜一个闪身躲到老远,抬起尔康手就是一顿拦,“让我缓三秒不然我什么也不说!”
      两人极有默契的抱胸翘腿。
      周言:“三秒过了。”
      江恬:“请开始你的表演。”
      ......
      “所以说那天在店门口见到和楼上住的和周总在酒吧见到的和今早上我见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陶喜听着她一段话差点气没喘上来,脑子转了一圈,点了点头。
      “我靠!”江恬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来你高中时候的言情小说没白看啊,这都能被你碰见!”
      陶喜抬头挺胸作无辜状。
      “房子可是周总帮我找的!”
      江恬立马转头,仍是那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陶喜对着她一指,“网吧可是你要去的。”
      江恬作手捧心状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打击,明明迫切想寻得真爱的人是她,为什么好事却落到了整天混吃等死的陶喜身上。
      世界待她太不公,扑倒在周言怀里拱着脑袋急需安慰。
      周言揉了揉她的脑袋,又问道:“那你现在呢,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陶喜抬头望天充傻装愣,江恬气鼓鼓地踹飞一只拖鞋。
      陶喜抱着枕头遮住半张小脸,“就觉得长得很好看啊。”又想了想,“人超酷。”
      周言砸了咂嘴,朝江恬屁股来了一掌,大手一挥,“去,把她的枕头给抢了看看人脸是红是白!”
      江恬撒腿就是干。
      陶喜连躲带逃,大声高呼:“喜欢!我他妈喜欢!”
      切,这不就得了嘛。
      两人斜眼鄙视之,让你装。
      好久没聚的三个人嗑嗑瓜子聊聊天不知不觉时间也将近十一点。
      江恬海大的胃开始犯饿,缠着陶喜给她点了一堆烤串和啤酒,喝的晕晕乎乎。
      周言把人扔床上之后准备回家,不巧被酒鬼听个正着抱着腰死活不让她走。
      “你走了谁烧饭给我吃!”
      周言被她气得差点吐血,感情在这头猪眼里她就是个烧饭的。
      陶喜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自觉蹲在一旁默默地打地铺,无限感恩至少今晚逃过一劫。
      属羊跳马十八般武艺全都耍了一遍发现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到神经炸裂,陶喜慢慢直起身轻声喊了喊周言——
      没动静。
      呼了口气小心翼翼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客厅,题库压在最底下,技术不太行,一个晃荡把周言好不容易才帮她收拾整齐的书本又给翻乱了。
      掩耳盗铃般捂住自己的耳朵,警惕地往卧室方向望去,没见人出来,危机解除。
      打开ipad,插上耳机。
      时间往往在人专注于某件事的时候过得特别快,陶喜此刻深有体会,至于昏昏沉沉打着哈欠只是想出来上个厕所的周言是何感想她就不清楚了。
      对视三秒,同时看向挂在墙上的钟。
      哇,都过五点了呢。
      “别告诉我你就比我早醒了一会会。”
      陶喜咽了咽口水,低头将书合好,起身,故作镇定地从周言身边经过,余光瞥见她似动非动的手指就差点先把自己给吓死,逃命样的冲回了被窝。
      她只是在梦游。
      蜷手蜷脚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地只能靠着幻想中的热水袋取暖,不多时被子被掀起一个角,有个暖烘烘的东西被扔了进来。
      她差点留下感动的泪水,如果没有听见那一句“等你醒了再收拾你”的话。
      “太不像话了!”
      菜刀落在砧板上,劈断那根绿油油的黄瓜。
      “是是是,不像话。”江恬懒洋洋地敷衍,眼睛不离炉上那锅鸡汤。
      周言横了她一眼,侧身把那锅鸡汤遮住。
      江恬只好悻悻的拿起半根黄瓜慰藉一下饥饿难耐的小心心。
      已经连着五天,陶喜偷偷摸摸熬夜到凌晨,这还是在她们俩在的情况下发生的,以此可见她单独一个人的时候有多浪,也难怪周言要气炸。
      高中时期妈妈不在爸爸不管的陶喜性子多少有些孤僻,她和周言一步一体贴的总算是把人带活了些。江恬曾经以为自己也该是个当妈的,可是和周言一比觉得自己是在愧对“妈妈”这个词。
      会做饭会打扫,注重养生会管教。
      江恬每每对自己的男人缘痛心疾首的时候总会生起和周言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念头,可惜人家不要。
      妈的。
      自从上次周言撞见陶喜五点都没睡,便在这住了下来,打着把这人的生物钟给掰回来的主意,最后惹得自己心肝冒火还不得不心甘情愿的早起炖养生汤。
      江恬作为周言厨艺的忠实粉丝当然是选择留下。
      “考试!考什么试!有钱有时间不好好享受人生考什么试上什么班!”
      江恬觉得这话说到心坎上了,她也好奇呢,要中奖的是她现在早不知道飞哪去了,该买的买不该买的也买,该浪的浪不该浪的还是要浪。
      上什么班?吃饱了撑的。
      “就是,上什么班!清空购物车环球旅行泡男人才是王道!”
      周言舀了勺汤尝尝鲜,江恬瞧见立马凑了上去,周言吹了吹喂给她。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这么没理想没追求啊。”
      你瞧瞧你瞧瞧,就会宝贝你的肉疙瘩。
      江恬咂咂嘴,眼含幽怨,要不是为了那锅汤这会儿就要冲上去打人了。
      “考试时间定了吗?”
      “还没吧。”江恬眼巴巴看着周言盖上锅盖,又咬了口黄瓜,“往年好像都是三四月份。”
      “三四月份?!”周言不淡定了,这他妈还有两三个月!
      周言紧握手中菜刀,看得江恬内心颤悠悠。
      “忍住啊,打不得,实在想打那也得等到考完试。”往后退了两步,“要是现在打出个好歹你还准备养她一辈子啊,不值当啊我跟你说。”
      周言嗔了她一眼,“就你会说。”
      江恬嘿嘿一笑,抢过另半根黄瓜闪身就跑!
      周言在身后怒不可遏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就怕吵醒还在屋里睡觉的某人,“我他妈一共就买了一根!黄瓜炒蛋你让我拿什么炒!”
      “鸡蛋啊!”
      ……
      “今天的鸡汤我就是倒马桶也不会给你喝一口。”
      ……
      “周总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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