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歌》大大的禾苗

26、我是涩柿子（23）

　　早晨九点半，原班人马再次别墅二楼见，剧组通知预计还有五天就去日本拍摄了。这也就意味着演员们要尽快背台词和排练，男演员回来拿剧本排练。
　　午饭的时候，秦戈脱了外衣只穿里面T恤，坐下来发现黄小祥和邵佳佳在看他，他不明所以继续吃饭。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秦戈看许爱笑的像个小狐狸，忽然想起来原因，自己摸了摸昨天被咬的位置，居然还有点儿疼，自己也嘿嘿笑了两声。
　　黄小祥实在没忍住问邵佳佳：“佳佳，北京这么快有蚊子？”邵佳佳挑了一下眼眉：“肯定啊，你看秦戈就被咬了。”秦戈倒是坦坦荡荡：“嗯，小爱家有蚊子。”
　　陈松田补刀：“少扯，我屋可没有啊。”许爱认真地解释：“是我咬的，我跟他打架了。”陈松田继续补刀：“确实是打架了，吓得我推门一看，他俩在床上打的东西扔一地。”
　　邵佳佳已经笑得不能吃饭：“这么激烈啊！”黄小祥挤兑：“佳佳，松田，咱三待会约架啊？”陈松田说：“好嘞，你咬我脖子，我咬你肩膀。”许爱听到肩膀，已经低头快速吃饭，秦戈往前坐了坐，肢体语言是把许爱藏在身后，高声说：“好了，好了，你们笑话我就行了啊。小爱吃快了胃疼，慢慢吃。”王管家跟贺林也实在没忍住大笑起来。
　　刚吃完午饭秦戈接了个电话，等到打完竟然满脸为难的神色。许爱默默地先上楼回卧室，准备午睡。等了好一会儿，秦戈上来看许爱光着脚靠在躺椅上打游戏说：“刚才柔道馆给我打电话，有一个很重要的比赛，我之前报名忘了。”
　　许爱没抬头但是兴奋地问：“你要比赛啊？跟电影里一样吗？”秦戈说：“有阵子没练习了，我还得先适应几天。”许爱很不同意：“大哥，你基本每天都拿我练习啊。”秦戈哑然失笑：“我跟你叫练习吗陪你玩还差不多。”
　　正好一局游戏结束，许爱把手机放好，迅速地把秦戈扑倒，秦戈怕他摔着，顺势接住躺在床上，笑着骂他：“抽什么风！”许爱说：“来，爷陪你练练。”
　　秦戈翻身反压，认真地看着许爱说：“跟导演组请过假了一会就走，最快要五天，最慢要七天才结束。”许爱说：“啊？时间好像要调配一下了。”秦戈松开手躺在旁边说：“嗯，可能我要直接从上海去日本跟你们汇合了。”许爱半响才说：“大概会在日本一个多月，你要记得多带些东西。”
　　秦戈头枕双手看着天花板说：“都不知道要带什么，希望能赶回来跟你们一起走。”许爱说：“如果我先去了，还能告诉你当地缺什么，你带过来，待会走需要收拾东西吧？”秦戈说：“没什么收拾的，时间还来得及，等你睡了我再走。”
　　许爱忽然就不好意思起来，感觉像小时候爸爸妈妈要出差怕孩子们上火，捡个睡觉的时候悄悄走一样。于是，许爱钻进被子里说：“你算好时间，不要误点啊，我不困。”自从同床以来，秦戈第一次给许爱盖好被，他合衣躺在旁边劝：“你睡会儿，记台词太累，一直不睡会头疼的。”
　　等许爱依言闭了眼睛慢慢睡去，秦戈拎着行李箱蹑手蹑脚地下楼，王管家亲自送秦戈到车站坐高铁。路上俩人坐在后排聊天，秦戈还跟王管家说3耽误了他午睡，王管家表示这都不算事，不看着每件事都稳妥，他终归是不放心的。
　　秦戈暗赞，人的成功总有道理，这位王管家早就是娱乐圈里谁能搭上就能少奋斗几年的老人了，可对待新人依旧诚心诚意，尽量为别人考虑，从来也没有看人下菜碟，这除了是智慧更是一个人的教养吧。
　　两点钟许爱醒了，下床去厕所喝水，换衣服下楼一切正常。二楼客厅静悄悄的，大家可能都在房间里睡觉，许爱看看天气不错决定下楼遛弯。
　　在小区里走了两个大圈手机响了，许爱看是微信新消息提示，打开来自于“猴子捞月”，秦戈的微信名，他属猴，头像就是个卡通大嘴猴，新信息：睡醒了吗？不回微信十分钟之后打电话叫你起床。许爱属狗，他微信头像是个小狗，名字叫“汪汪仔”，回个信息：“醒了，你走了吗？”
　　猴子捞月：正点开车，等着开车我看剧本，我怕这几天忘了台词。
　　汪汪仔：嗯。
　　进组十多天，秦戈几乎和许爱形影不离，秦戈发现除了必要的接打电话，手机都没怎么碰过，远离电子产品真是以前想不到的，为什么依赖手机？因为没有聊得来的伴。坐车正好有空，秦戈饶有兴致地点开许爱的朋友圈，内容不多，最近更新的一条应该是过年期间，许爱好像是在音乐室里弹电吉他，专注的样子很帅，秦戈看完疑惑：在哪？谁给拍的？
　　时断时续的信号里，秦戈总结了一下许爱的朋友圈大概三类内容，一是招猫逗狗，二是跟音乐有关的自拍视频，三是乱七八糟的话或者图片，还不是心灵鸡汤。看来许爱的心灵世界还挺丰富，比较有意思。
　　不知不觉到了上海车站，秦戈没想到焦头烂额地从上海离开，再回来不但一身轻松，再想起来离下按在并不遥远的人和事居然很遥远了。
　　秦戈出站往地铁站走，先给许爱发个微信，拍了张车站的照片发了个露牙笑的表情。不一会儿，手机提示音响了，汪汪仔回的微信一个卡通猫摆弄手机发“OK”的表情，这个回复很是许爱的风格。
　　秦戈在地铁上琢磨晚上吃点什么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显示“文博”，接起来说：“文哥，你这点掐的挺准啊！我还有一个小时到家。你在那了啊？行，那就先跟你吃饭吧。”
　　把行李扔到家门，秦戈又匆匆出来走到不远的小面馆，刚进门就看见文博正在门口等他，老朋友有阵子没见，秦戈用力地拍了拍文博的肩膀，没注意到文博原本打算拥抱的双手慢慢落下的尴尬。走到小隔层断开的包间里，里面居然还坐着一个女人，秦戈第一反应是文博的新女朋友？等到女人也站起来向他伸出手用嗲嗲地声音说：“秦戈，你回来了。”
　　秦戈呆滞一下：“哦，王姐也在。”文博坐下解释道：“你说回来正好王姐在，说正好一起吃饭，也没外人。”秦戈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跟文博有一搭无一搭地聊近况，因为王女士在，秦戈对自己在北京的事情并未多说。
　　王女士倒是场面人，跟文博插科打诨笑声不断。面端上来的时候，秦戈忽然想起跟许爱吃面的事，他手比脑子快的拿起了手机拍张照片给许爱发过去。然后，秦戈就斯巴达了，问自己干啥呢！秦戈含笑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隔着手缝编辑了“晚饭”俩字发过去，像销毁罪证一样赶紧把手机放下。
　　这一幕着实把文博吓一跳，手肘拐了秦戈一下问：“干嘛呢？泡妞呢？这么快谈恋爱了？”秦戈把“泡妞”和“女朋友”换成许爱，如果被许爱知道自己在泡他一顿暴揍是免不了的。
　　秦戈想到这哈哈大笑：“忙死了，哪有空找女朋友。”王女士接到：“工作辛苦啊？”秦戈单单回到：“还好吧，就是正常工作状态。”说罢低头吃了几口面，这家店也吃了几年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开始想念剧组的盒饭了。
　　见俩男人吃的差不多了，王女士见缝插针地说：“秦戈，我的图文制作公司成立了，以后可以给你拍硬照了。”文博打趣道：“王姐偏心，怎么没见你给我拍硬照啊！”王女士赶紧说：“你还用说嘛，想做画册说一声就成了。”
　　文博见秦戈一晚上兴致缺缺还以为他累了，就说：“本来王姐打算请咱俩喝一杯去呢，使馆路附近新开了个酒吧，我看你饭吃的不多，累了？”秦戈顺势点点头。王女士抢着买了单，这才依依不舍离去。
　　秦戈和文博慢慢地走回家，秦戈说：“老文，先谢谢你和七七了。”文博说：“哥们别客气，王姐来吃饭我也拦不住，我看你吃的怪不自在的。”秦戈说：“没有，我那会刚下车有点累了，再说跟王姐不算太熟，几乎都是遇见她在KTV喝酒，我也怪尴尬的。”
　　文博解释道：“王姐这几年是贪玩点，她以前也不这样。自从跟宋哥未婚生下女儿，又让她从江苏盐城过来上海打理这家小公司之后，性格有点变化。”秦戈未置可否说：“那几年还真是王姐给咱俩接了不少工作呢。”文博说：“王姐女儿六岁了，李宋哥还是不松口娶她，一年也不来上海几回。”秦戈并未接茬，俩人又默默地走了一会说：“老文，晚上在我那凑活一宿吧，我可能还要一阵子不在上海。”
　　回到秦戈的小窝，文博看到屋子里早就没有了女人的痕迹，想必是分手之后就收拾过了，空荡的大床只放着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对面的大宽沙发也不见往日众多卡通抱枕。文博站在阳台抽烟，看秦戈把箱子打开衣服挂好。
　　秦戈得空看了眼手机发现汪汪仔也回给他一张，明显是今晚的剧组盒饭还有王管家加餐的私房菜，也写了两个字“吃饭”！秦戈忍不住嘴角上扬，拿着电话拨过去，嘟嘟声的时候秦戈竟然有一点点紧张，直到许爱那边“喂”了一声之后，秦戈开口说话发现嗓子都有点哑：“小爱，吃完饭了吗？”许爱像猫一样嗯了一声，问道：“明天就要比赛吗？累不累？要不要早点睡？”秦戈说：“不累，忽然发现剧组盒饭超级好吃。”许爱呵呵笑：“杨导如果知道你这么说，会怎么想？”秦戈嘿嘿笑：“那你不要告诉她，那你记得晚上盖好被子，加湿器一定要打开。床头柜上有个白瓷罐子，里面是桃子姐给你准备晒干的金银花泡水喝。实在嫌弃苦就放冰糖，冰糖在杂物柜子上，北京降温了，你多穿点啊。”俩人絮絮叨叨了五分钟才挂断了电话。
　　文博隔着玻璃看秦戈打电话生动的表情，心理产生了微妙的不舒服，就像小时候只跟自己玩的小伙伴忽然跟别人玩去了一样。推门进去，看秦戈笑容未收的脸说：“干嘛呢？笑的一脸荡漾！”秦戈低头咳嗽一声：“哦，刚给一块儿工作的同事打了电话。”
　　简单整理之后，文博躺在床上，秦戈躺在沙发上闲聊。秦戈说：“老文，你理发店开的怎么样？”文博自豪地说：“没问题啊，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你怎么样？”秦戈说：“人的运气触底就该反弹了吧？我觉得我以后不会那么倒霉了，还好那时候有你和七七在。”文博说：“兄弟么，有事不能看着。对，那天我把钱给李小文以后，她哭了说没想到这么折腾你，你还是狠不下心。”秦戈淡然地说：“所以我俩迟早分开，她一点都不了解我。我要是真狠不下心应该不给钱赖在她身边。”
　　黑暗中文博说：“老秦，你是不是始终不太喜欢她？”秦戈说：“当时肯定喜欢过才在一起，后来她人财两空才给她点私房钱。”文博说：“其实，你是在可怜她？”秦戈说：“没那意思，好歹跟我一回，别让她没找落，我能给的只有钱了。”文博说：“那你拍什么电影啊？”秦戈说：“剧组签了保密协议，以后再告诉你。”文博打趣：“你哪天爆红，别忘了提携兄弟们啊。”秦戈翻了个身，沙发“吱呀”一声，文博看看闲置大半的床，想起秦戈素日与人保持距离的冷淡性子，那句“上来一起睡”还是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