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55、受伤

　　“阿古尔先生，您这行为有些不妥吧。”看着地上未冷的尸体，局长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客气。
　　“是他想谋杀我，我只是正当防卫。”整理着衣服，阿古尔一脸无所谓。
　　打量着墙根那些受到惊吓的媒体记者，这画面竟有些熟悉。不少电影里，都会有坏人挟持人质的场面，而这些记者就是“人质”，阿古尔也确实是坏人。

　　不管刚才那男人所说的是真是假，涉及到了独品，还是需要谨慎的处理。
　　眼下，局长却不能按照程序带他会警局协助调查，更准确的说，他现在的性命也被阿古尔攥在手里。
　　今天阿古尔来慰问浩东，谁能够想到他身边的保镖人手一把枪？
　　倒是警方，一共就跟着几名同事，还都是两手空空。
　　如果真的发生意外，恐怕在场的人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去。

　　“对了，”阿古尔转过身子，态度变得傲慢起来“局长，刚才那人口中说的川穹，你知道是谁吗？”
　　川穹，这个名字不止是局长，整个警局都曾经因为这个名字忙得焦头烂额。
　　局长点点头“这是一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我们正在通缉。”
　　连环？杀人案？
　　听到这两个字眼，阿古尔倒也不怕，看他轻轻挑动着眉毛，似乎还生出了一些兴趣。

　　站在一旁，程靖南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川穹明明答应自己呆在杂物间的，怎么会跟着男人……
　　“嗤！”
　　正在程靖南在人群里寻找着川穹的身影时，房间里的消防喷头突然打开，喷流的水珠阻挡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知从哪里飞进来一只玻璃花瓶，掉在地上时溅起了一地玻璃碴。
　　紧接着又飞进来一只黑色塑料袋，房间里的保镖眼疾手快，抬手就是一枪。一瞬间，黑色的袋子里炸出了红白色的纸屑，被水沾湿后粘的到处都是。

　　“啊！”
　　那些媒体记者哪里还有心思去采访，只想着赶快逃命，没有人想成为这起枪战的倒霉鬼。
　　不止是浩东的病房，整层住院楼的消防喷头全都喷着水雾，嘈杂的警铃声更是让大家的情绪愈发紧张。

　　浩东不能移动，警局的警员围聚在他身边保护他和局长的安全。
　　眼前一片水雾，只能看到一群黑色西服围聚在一起在慢慢朝外面转移。
　　“什么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局长擦了一把眼镜上的水，大声地叫喊着。
　　“川穹，一定是川穹！”
　　直觉告诉浩东，这场闹剧一定与川穹有关。

　　场面一度混乱，为了保护病人们的安全，医生和护士纷纷跑向病房。
　　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从身边经过，阿古尔身边的保镖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生怕刚才那男人口中的川穹会混在其中。

　　“快去病房！病人不能淋水！”
　　“到底什么情况！快把水闸关了！”
　　大家都在忙着去救病人，无意间碰撞到没人会在意。阿古尔的保镖都是东南亚人，听不懂他们在叫喊什么，只是一味地保护着阿古尔的安全。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从远处跑来，脚下一滑，正巧栽在了一名保镖的身上。
　　“are you ok？”保镖不会说中文，试图将男人扶起来的时候，突然腹部一阵疼痛。
　　“唔！”
　　被男人捂住嘴，保镖叫不出声来。腹部被捅出一个血窟窿，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这时候，他在看到男人嘴角阴冷的笑“i am fine.”

　　混乱中，川穹手里的匕首成了最好的武器。
　　一步步瓦解阿古尔身边的保镖，没有人注意到身边的异常。
　　地上的水渐渐变成了红色，那些保镖似乎变成水塘的石头，让川穹逐渐向阿古尔的靠近。

　　等到下楼梯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异常，只不过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自己生命的终点。
　　“run！”一刀插在保镖的胸口，他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大声地叫喊道。

　　川穹的白大褂沾上了红色的印迹，紧握着手里的匕首，川穹单手撑着楼梯朝阿古尔的方向跳去。
　　“砰！砰！”
　　阿古尔身边的保镖一连开了两枪，川穹反应敏捷，轻而易举地躲过了飞来的子弹。
　　一脚踢在保镖的手腕上，手里的枪被踢出了老远。
　　另一名男人用力朝川穹挥出一记勾拳，川穹抬手一挡，顺势用右手猛击男人的软肋。剧烈的疼痛瞬间掏空了男人的力气，再接上一套组合拳，男人倒在地上，毫无还手的余地。

　　站在阿古尔面前，川穹擦了一把脸上的水，戏谑地翘起了嘴角“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狼狈，真是不好意思（泰语）。”
　　这一次，川穹依旧没有选择听程靖南的话。
　　眼睁睁地看着他送上门来，要是不动手，那还真就不是川穹的性子了。
　　将手里的匕首抵在阿古尔的喉咙处，还没靠近，川穹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那股臭味。

　　“你想怎么样？（泰语）”
　　“要你的命。（泰语）”川穹一字一句地说道。

　　医院的走廊里，水声、脚步声、呼喊声混合在一起，这些声音越来越近，川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去浪费。
　　“砰！”
　　就在匕首落在阿古尔胸口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川穹的肩膀一阵疼痛，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川穹失手了。
　　匕首只在阿古尔的胸口留下一处划伤，可川穹却感觉到肩胛骨被子弹打穿的剧痛。
　　倒在地上，川穹转过脸看向子弹射出的方向。趴在地上，那男人已经气息奄奄，他用最后的力气扣下了扳机，换来了阿古尔的一条命。

　　“你是很厉害，只不过想要我的命？”阿古尔用力地踩踏着川穹受伤的肩膀，咧开嘴时那一排咖啡色牙齿令人作呕“你的能力还差一点。”
　　川穹就像是一只瘪了气的气球，已经没有能力再还手。
　　阿古尔大声地呼叫着，眼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川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一阵匆忙地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就在警员出现的瞬间，眼前突然一亮，疼得阿古尔赶紧闭上了眼睛。
　　光亮之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金属味。
　　是闪光弹！
　　几分钟后，阿古尔勉强能够睁开眼睛，可跟前只剩下一具保镖的尸体。
　　从川穹肩膀上流出的血痕也被源源不断地水流冲散。

　　他到底去了哪里？

　　……

　　“阿古尔先生，对您遇到的意外我们深感抱歉。”局长一边说一边冲着阿古尔深深地鞠了一躬“您可以在这里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费用由我们负责。”
　　这句话听着十分耳熟，几个小时前，阿古尔也是这样对浩东说的。

　　阿古尔受了些轻伤，脚腕也被扭了一下。
　　至于跟在他身边的那些保镖……除了几名发现及时正在抢救的，其他人无一幸免。

　　“川穹呢？那个袭击我的人呢？到底有没有查到？”阿古尔情绪有些激动。
　　旁边的秦姿赶紧将他按住，这才没有将包扎好的伤口撕裂。
　　“你现在不能激动，请您安静。”

　　局长摇摇头，“医院的监控当时被切断了，所以并没有拍到那个人的踪迹。抱歉。”
　　嘴上虽然道歉，可局长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同情，说话的时候还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
　　浩东发生的事，还有医院发生的一场袭击，都没能将这个大毒枭消灭。
　　如果川穹制造的混乱真的能够将阿古尔击毙……那还真的是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
　　唉，真是可惜。

　　简单地为阿古尔检查了一遍伤口，医生在他的病历簿上写下了一串字递给了旁边的秦姿。
　　“医生，医生！有人醒了！”走廊里，隔壁病房里的护士叫喊道。
　　那是被川穹打伤的保镖，几乎每一个人都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这么快能够苏醒也真是不容易。
　　“好的，我马上过去。”将听诊器摘下来，医生快步地离开了病房。

　　见阿古尔没有大碍，局长将双手背在身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局里还有一点事的，晚点再来探望您，有事您可以跟我们的警员说，他会照顾你。”
　　“警员呢？”阿古尔看看空荡的房间，除了正在为自己扎针的小护士和局长外并没有别人。
　　“哦，他正在浩东的房里，一会就过来。”局长一边说，一边漫步离开了病房。

　　“慢点！”
　　刚一出来，局长就和程靖南和井诚撞了个正着。
　　两人正推着一辆餐车，风风火火地往外跑，也不顾湿着的头发和没换的衣服。
　　“干嘛去？还推着车？”

　　“里面是清理现场的杂物，我俩准备推出去倒掉。”不等程靖南开口，井诚便接上了话。
　　程靖南回避着局长的目光，连连点头道“对，对。”
　　推着餐车，程靖南不经意间看到了餐车门上快要滴下来的一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