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53、计划

　　街边的麻辣烫，秦姿几乎每周都要来两三次。
　　“这是你的男朋友？”将烫好的菠菜放在秦姿的碗里，老板朝她挑了挑眉毛。
　　秦姿摇摇头，嘴角却翘起了一抹笑容“不，不是。”
　　“啊？”老板有些诧异，将旁边的麻酱递到她手里，奇怪地打量着坐在她身边的井诚“之前的那个呢？”
　　“分手了。”秦姿脸上依旧保持着尴尬地笑。

　　这是秦姿定的吃饭地方。
　　原本井诚是准备带她去饭店点几个菜，可一出医院的门，就被秦姿带到了这处麻辣烫摊位。
　　秦姿对西餐没什么兴趣，炒菜又觉得浪费，烧烤两个人更不合算，最重要的是……月底了，钱包里没什么钱，所以还是选择吃麻辣烫，经济又实惠。

　　“一会，你有什么安排吗？”吃饭的时候，秦姿小声地问了一句。
　　“嗯？”用筷子夹起空心菜，井诚一口全塞进了嘴里。扭脸看着旁边的秦姿，井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是邀请自己进行接下来的项目吗？
　　井诚有些紧张，脑补出了秦姿可能提出的建议。看电影？逛街？或是……送她回家？

　　“没，没有。”将菜一口气咽了下去，井诚害羞地说了一句。
　　“那能陪我回一趟医院吗？”
　　“去，去医院啊。”井诚脸上泛起了两抹红晕“去医院干嘛？”
　　“帮我整理一下今天用的医疗垃圾，我一个人整理不过来……”

　　一瞬间，井诚的心凉了半截。
　　不过看到秦姿娇美的侧颜，他还是点头答应了“行，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井诚有一种特殊的预感，他隐约觉得这个晚上，他会和秦姿的距离更近一步。

　　废物间里，有七八个套有蓝色垃圾袋的桶放在里面，而地上则有一只黑色的垃圾袋，里面有各种已经用过的医疗废物。
　　针筒、棉签、玻璃瓶……
　　医院里每天都有值班的护士定点将垃圾分类。

　　套着一次性手套，秦姿小心翼翼地将黑色塑料袋里的针筒拿出来丢在最边上的垃圾桶里。抬头看一眼旁边的井诚，他的速度倒快，塑料袋里的垃圾只剩下一半了。
　　“你们干这活还真是麻烦啊。”直起腰，井诚用手臂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感叹道。
　　空气中混杂着各种药水的味道，这才半个小时井诚就有些不舒服了。说话时，他只觉得眼前雾蒙蒙的，像是有一层摸不到的东西。

　　秦姿捋了一下头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啊，不过已经习惯了。”
　　秦姿虽然速度慢，但胜在仔细，经她分离的垃圾基本不会出现什么错漏。
　　“嘶！”
　　正说着，旁边的井诚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刚才正准备继续分拣，一个没看清，手指就被玻璃瓶口划伤了。伤口不深，血却留了不少。
　　“你带纸了吗？”井诚捏着食指问了一句。
　　看着殷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滴在地上，秦姿的瞳孔微微变化。
　　“没事，交给我。”

　　秦姿两三步走到井诚身边，将井诚出血的手指一下塞进嘴里。大口地吮吸，满口都是腥热的味道。
　　“这，这不卫生吧。”井诚的手指有些湿热，看着秦姿嘴唇上的口红沾在自己手指上，井诚心里不太舒服。
　　秦姿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用力地吮吸一下，那味道是她最喜欢的香味。

　　“我带纸了。”用力地推开门，川穹正站在门口，用手指夹着一包纸巾。
　　看到屋里秦姿脸上享受的表情，川穹微微一皱眉，却没有说些什么。
　　“谢谢啊。”井诚赶紧将手指缩回来，走到川穹跟前去拿纸。
　　手指被秦姿含了十几秒，出血已经少了许多，不过一想到刚才秦姿的表情，井诚竟然觉得有些后脑发凉。
　　用纸将手指出血的地方包好，井诚心里一阵反胃，原本对秦姿的好感瞬间一扫而光。再抬头看她，也不像第一眼那样美艳。

　　川穹拍了一把井诚的肩膀，朝他使了个眼色“知道你会医院了，程靖南找你有事，快去找他。”
　　“哦，马上。”
　　井诚只想着快点离开，来不及跟秦姿说句话便匆忙地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川穹和秦姿两个人。
　　秦姿擦了擦嘴角准备离开，川穹却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门框上。
　　“怎么？在医院伤人可是要负责任的！”秦姿扯了扯衣领，理直气壮地说道。
　　倚在门框上，川穹不以为意。上下打量着秦姿白皙的皮肤，只觉得厌恶“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离井诚远点，你爱吃什么是你的事，但如果害了人，我可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川穹的每一个字都注满了力道，秦姿的那点秘密早就被川穹知道的清楚。
　　“我没害人。”秦姿反驳道。
　　“所以我没杀你。”川穹将匕首拔出来，在秦姿的脸颊附近来回晃悠“你这是兴趣？还是病？来，让我猜猜？”

　　秦姿往后退了两步，没有了刚才的趾高气扬。
　　“嗜血症？”川穹说出了这三个字，就在那一瞬间，秦姿浑身猛地一颤。
　　这是一种特殊的疾病，会让人对血液有强烈的欲|望。和卟啉症不同，这种病属于心理疾病，只是让人对血液有强烈的需要，却不是让人活下去的必需品。
　　川穹收起了手里的匕首，看秦姿噤若寒蝉的样子，可怜地咋舌道“真是个可怜虫，但如果你伤了人，那我对你可就不止是可怜了。”
　　说完，川穹便转身离开的废物间。

　　一开始只是想尝尝那股喜欢的味道，没想到却被狠狠地警告。
　　看着川穹的背影，秦姿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

　　病房外，井诚正坐在长椅上双手捧着一罐可乐，旁边的娜娜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等川穹走到跟前，井诚才起身连连道谢。
　　“谢谢哥，谢谢你帮我。”
　　“别叫我哥，我可是你们的通缉犯啊。”井诚刚要握住他的手，川穹赶紧缩了回去。

　　刚才发生的那些事井诚心有余悸，虽然不知道原因，但秦姿的眼神让他觉得恐惧。
　　幸好川穹及时帮他脱身，否则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别逗他了。”程靖南拍了拍井诚的肩膀，到现在他还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小护士是坏人吗？”
　　川穹将双手交叉搭在胸前“算不上是，只是心理有些不正常，有点特殊的小癖好。我已经警告过她了，如果她真做什么坏事，我肯定饶不了她。”

　　过了半天，井诚这才缓过神来“对了，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到底怎么了？”
　　井诚这么一提，程靖南才想起正事。
　　一个小时前，井诚去吃饭的时候，程靖南接到了局长打来的电话，说是列斐公司的代表要来慰问浩东。
　　而这个公司代表，听说好像是来中国工厂巡查情况的阿古尔。

　　“这什么意思？不躲着也就算了，还敢找上门来？”井诚愤怒地反问道。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人如果出现在医院会是怎样的得意，也能够猜到他会怎样的耀武扬威。
　　说是来探望，其实就是来宣告自己的胜利。
　　程靖南也知道这次所谓“慰问”的目的，可他也没有办法拒绝，只能任由那人来羞辱。

　　跟程靖南和井诚的担心不同，川穹倒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靠在长椅上，川穹从腰间将匕首抽出来丢在一旁“他要是真的来了，不就我们省得白跑一趟？”
　　“？？？”
　　程靖南和井诚都没明白川穹话里的意思。

　　“俩傻子！”川穹骂了一句。
　　“等那个阿古尔来了，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或者受了什么伤进了医院，那动手不就容易多了？再或者，可以直接把他做了也行，也省得那么麻烦。”
　　井诚撇撇嘴，“说的轻巧，万一人家受了伤回国治疗呢？或者去私立医院呢。”

　　“啪！”
　　井诚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川穹狠狠地敲了一下。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如果是不得不动手术的伤，怎么回国？还私立医院，有什么胸腔手术比省医院做的更好？”将匕首拿起来，川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经川穹这样一说，程靖南才反应过来，这次确实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只不过，到时候井诚和自己都要在一旁跟着，如果由他们动手的话……

　　程靖南默默地看向了川穹的方向，眼神里满是乞求。
　　“别看了，这事肯定是由我动手。”川穹抠了抠指甲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你说什么他都答应你！”井诚赶紧接上话。
　　“好久没见了。快找个空病房，陪我开心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