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51、小护士

　　从川穹回国之后，他就开始渐渐脱离组织的控制。上次私自将资料拿走，以及顾南城事件……
　　组织已经能够感觉到川穹的不同，偏偏丁振什么都不肯说，所以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找寻答案。

　　靠在椅背上，川穹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一脚将桌子上的卡片全踢下去，他再一次看向心理医生手里的吊坠。
　　“来吧，我也没好好睡一觉了，想知道什么，只管来就行。”脱掉外套，川穹解开了胸前的第一颗扣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做好了被催眠的准备。
　　川穹可是这里组织成员里出了名的刺头，医生还真是头一次见他这样配合。

　　“等一下。”医生刚从座椅上站起来，还没等走近，川穹便竖起了右手手指“但如果我说出了别的秘密，比如你家里有五口人，住在德国黑森林附近的一处庄园，又或者是你偷偷地挪用了组织每年收到的钱……这些，你也会记下来吗？”
　　眨巴着狡黠的眼睛，川穹嘴角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

　　他已经不再是刚从组织出来的那个少年了。他知道，要想平安地过下去，就要知道足够多的秘密，掌握那些想要害自己的人的把柄。
　　这次评测至关重要，身体素质是一方面，心理健康同样重要。
　　而川穹，确实不像组织想象地那样健康。

　　“你，你想怎么样？”医生表情有些惊恐，握着吊坠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川穹耸耸肩，继续躺平“不会怎么样，只是说不定会用比较暴力的方式解决。”

　　从进组织培训开始，他就有轻微的躁郁症，直到后来的两年发展成了暴力倾向，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只是最近……
　　说到底，这些都来自于川穹黑暗的童年，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或许他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两人对视了十几秒，医生心领神会地收回了手里吊坠。
　　“你在国内过得不错，只是最近压力太大了，接触了新的朋友，所以正在调整新的生活方式。总体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执行任务。”医生微微一笑，这样说道。
　　从座椅上直起身子，川穹双手合十“真是谢谢医生的诊断了，托您的福，希望您的家里人和我一样健康。”

　　拿到合格的心理检查结果，川穹悠闲地哼着小曲儿。趁着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休息，川穹翻阅着最近接受心理测试人员的名单。
　　之前一些相熟的朋友多多少少都有些抑郁，唯独丁振一直没有任何问题，就和自己一样。
　　将他的资料抽出来，川穹往后翻了一页看到了他的检查结果。

　　“他不会抑郁吗？比如自卑什么的？”川穹打趣地问了一句。
　　“抑郁？”
　　川穹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一下“我都知道了。”
　　医生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会有，表现在暴力发泄，这个问题，只能等他自己消化。”

　　将丁振的资料丢在一旁，川穹翻了个白眼。
　　发泄就发泄，可总是找自己，这样真的让他难以忍受。

　　……

　　在医院住了三天，浩东终于睁开了眼睛。
　　“人，人呢……”开口的第一句话，他并不是问自己的情况，而是询问被逮捕的小头目。
　　程靖南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为了灭口。
　　那天，救护车赶到的时候，车里的五个人，除了程靖南和司机其他人都当场死亡。浩东好不容易抓到的小头目更是被炸得丢了半边身子。

　　躺在床上，浩东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是他距离真相最近的一次机会，即便如此，还是被夺走了。一想到这，他可惜地后槽牙都一阵疼痛。
　　程靖南能够感觉到浩东的失落，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不仅没收获线索自己还受了伤，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不好受。

　　“病人别乱动啊，你的手还伤着呢。”护士皱了皱眉，正在为他测血压的手在他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当做惩罚。
　　护士的脸被一张口罩挡着，可眼睛却十分好看，水灵灵的像是一汪清泉。

　　“先喝点水吧，缓缓再继续说。”
　　井诚倒了一杯温水端来，护士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洒了她一身。抬手时，手肘一碰杯子便掉在了地上。
　　“啪！”
　　水杯落地后摔了个粉碎，井诚连忙去捡，也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竟把自己的手都划出了一道口子。

　　为浩东量好血压，护士摘下了口罩，从旁边的推车里拿出一沓棉布塞到井诚的手里“先止血吧，注意着点，地上的玻璃碴扫扫就行。”
　　护士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偷偷抬头看她一眼，井诚的脸“唰”地就红到了耳根。
　　感觉有点暖暖的，还有一点……甜甜的。

　　医生还在继续为程靖南检查，护士则在一旁简单地为井诚清理伤口。
　　打量着护士的侧脸，井诚始终一言不发，甚至都忘了手指的疼痛感。
　　“这两天别碰水，尽量保持干燥，否则很容易发炎。”

　　“真笨。”
　　从食堂回来，娜娜瞥了眼井诚手上的伤嘲笑地说了一句。
　　“嘿？”井诚有些不乐意了，直起身子想跟她理论“怎么着？划破手还不行了？”
　　娜娜晃晃头，将盛满了饭的饭盒放在桌子上，又从包里拿出两瓶矿泉水“行啊，你这么笨又没人拦着。”

　　“你……”井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她这样一呛，脸又红了不少。
　　再看看她旁边的程靖南，也丝毫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

　　这些天，娜娜几乎成了警局的“私人助理”。
　　川穹拜托程靖南帮忙照顾，所以娜娜总是跟在程靖南身边帮忙。上午帮忙去警局拿资料，下午又帮来照顾的警员买奶茶，什么助理的事都做。
　　大家都以为她是程靖南的妹妹，所以也没有多问。

　　偏偏井诚知道其中的内情，只是他胆子不够大，不敢得罪她。

　　娜娜是什么身份？
　　那可是川穹的助理。
　　川穹又是什么身份？
　　那可是头号通缉犯，还是程靖南的对象。

　　要是把娜娜惹恼了，到时候给川穹打个小报告什么的……唔，井诚还想多活两年呢。

　　“南哥，你不管管她？等川……”井诚及时刹住了车“等传出去，知道你妹妹欺负人那影响多不好。”
　　“别吵了。”程靖南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东哥才刚醒，能不能让他好好休息？”

　　井诚赶紧止住了嘴，冲着躺在病床上的浩东连连点头道歉。
　　从桌子上将饭盒拿过来，娜娜用力地推到了井诚跟前“出去吃，别熏得屋里都是味道。”
　　接过饭盒，井诚敢怒不敢言，只得站起来乖乖地走了出去。

　　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井诚低头狼吞虎咽。
　　他才不管味道好不好，只要是吃的，在他嘴里的味道全都一样，没有好赖之分。
　　“慢点吃，小心你的手。”从病房里出来，护士又快步走到井诚跟前，递给他一片棉纱布。
　　刚才处理好的伤口在端饭盒的时候又裂开了，蓝色的盒子上沾了一块明显的血污。

　　井诚尴尬地笑笑，这才简单地包住了手指“谢谢啊。”
　　为浩东检查完身体，一切正常。原本护士推着小车跟在医生后面离开，不到两分钟，护士又折了回来，坐在了井诚旁边的位置。
　　“怎么了？”井诚惊讶地看向旁边的护士。

　　护士托着腮，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没事啊，就是觉得你挺好笑的，来看看你。”
　　好笑？
　　这还真是有人头一次用这个词来形容他。
　　平时井诚在别人眼里都是“刻板”“无趣”的代言词，还头一次有人觉得他好玩。

　　保温盒里还有一半的饭，被护士这样看着，井诚倒有些吃不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
　　“秦姿。”护士回了一句。
　　“真好听，我叫井诚。”

　　“井？”秦姿皱了下眉“横竖都是二的那个井吗？哈哈！”
　　秦姿很风趣，跟她说话井诚觉得很放松。不像和娜娜一样，总是唇枪舌剑的吵个没完。

　　聊了十几分钟左右，秦姿成功引起了井诚的兴趣。
　　从浩东的意外到平常的工作，井诚越说越来劲，就像是找到了久违的知己一样，恨不得把肚子里的话全说出来。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秦姿挠挠头“我该去值班了，先不跟你聊了。”
　　“嗯。”
　　看一眼井诚手里的保温盅，秦姿主动接了过去“我一会洗杯子，顺便帮你洗洗吧。”

　　“啊？不用不用。”井诚连忙拒绝，可还是被秦姿给夺了过去。
　　就连粘在手指上的纱布也被她拿走“这块脏了，一会我去给你拿个创可贴吧。”
　　秦姿起身的时候，井诚似乎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这才是女人！
　　看着秦姿婀娜的背影，井诚感叹道。

　　真香！
　　深吸一口气，闻着手里那股特殊的味道，秦姿嘴角露出了一抹诡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