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23、他会死的

　　快艇和渔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等靠近时，大家才发现渔船并没有在行驶状态，倒是所有被拐卖的女人都在甲板上坐着。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X国海军！现在要对你们的渔船进行检查，请给予配合！”

　　听到是国家派来的海军，甲板上的女人一个个都兴奋地挥舞着双手，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渔船上并没有任何反应，处于安全考虑，大家并没有贸然的靠近，而是通过望远镜确认船上的情况。

　　“报告长官，船舱里好像发生过枪战，发现了好几具尸体！”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船舱里流淌着红色的血液，一具尸体正挂在船舵上，眉心正中一枪。

　　几艘快艇将渔船团团围住，制定着登船的计划。

　　“你们从船的左舷上去。”
　　“狙击手时刻待命，保护人质的安全。”
　　“拆弹专家也做好准备，以免恐怖分子利用炸弹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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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在正规的海军中，程靖南虽然穿着和他们同样的服装，拿着一样的武器，可依旧十分显眼。因为除了他，别人的眼神都充斥着紧张，只有他，时而闪烁着不该有的担心。

　　跟着海军，程靖南刻意地低下了头，从浩东身边经过时，更是压低了帽檐生怕被他看到。

　　这次随行已经是破例了，浩东是不可能让他冒险的。

　　拿着突击步枪，程靖南连保险在哪都不知道，好几次都差点把枪掉到水里。左脚刚踏上船，程靖南的眼神就开始不老实地在穿得四周打量。

　　船左侧的甲板有些水渍，还有两枚子弹壳，而那些女人站得地方周围却十分干燥，团团围在一起就像是一堆保暖的企鹅。

　　“谢谢你们！真是谢谢！”
　　当海军派遣两名士兵守护在那些女人身边时，她们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甚至有两个人刚想要靠近又赶紧退了回去。

　　程靖南跟在海军身后向船舱和驾驶舱靠近。甲板上，可以看到好几处拖行的血迹，以及数不清的弹孔，靠近驾驶舱大门的把手上，还有一条刀痕。

　　分布在驾驶舱外两侧，士兵们比划着一些程靖南看不懂的手势。还没等他弄清怎么回事，士兵便破门而入，前面的士兵快速地向船舱移动，外面的士兵架枪掩护。

　　“安全，这些人贩子都死了。”从对讲机里，程靖南听到了先锋部队的消息。

　　走进驾驶舱，里面横七竖八地放着十几具尸体，放在船舵上的那一具尸体手臂紧紧地卡在船舵上，确定船舵能够保持着正确的方向。若不是这艘船没了油，应该还会继续向北前进。

　　检查着船舱里每一具尸体，几乎每个人的眉心都被子弹打穿，有几具尸体的手背上、身上还有贯穿的伤痕。

　　那是刀的痕迹。

　　尸体还有余温，应该才刚死不久。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程靖南仔细地检查着他们身上的伤口。

　　切口平滑整齐，几乎在造成伤害的同时就能让人丧失战斗力，尤其是胸口处的那一刀，不管是手法还是位置都十分眼熟。

　　那些人身上的钱和手机都还在，明显不是为了钱。而下手干脆利索，目的仅为致命的凶手，程靖南只认识一个。

　　是川穹没错了，这一定是他做的。

　　程靖南暗自庆幸，一想到马上就能够见到川穹，他的心就紧张地砰砰直跳。

　　“仔细检查一下船的其他舱室，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士兵分为三队，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检查。程靖南跟在身后，一直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些线索。经过那些女人身边时，程靖南的目光再一次地落在了那一滩水渍上。

　　水渍，弹壳？川穹应该是从这里上船的。

　　走到那些女人身边，程靖南将步枪放在一旁刻意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救你们的人是谁，是个男人对不对？”

　　女人们吃惊地看着他，相互对视一眼，谁都没有说第一句话，依旧紧闭着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他是朋友，我们能找到你们就是他提供的消息。”程靖南继续解释着，“能告诉我他在哪吗？我真的需要见他。”

　　邵琦从人堆里走出来，环视着周围在搜查的海军“他在下面。”

　　“下面？”程靖南一脸疑惑。

　　邵琦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往后退两步，能够看到一块甲板上固定着一个拉环。

　　是暗格！

　　借着她们的掩护，程靖南偷偷地溜到了甲板的暗格下面。

　　“谁！”暗格下面黑暗无光，只有几个弹孔露出几缕光线。

　　黑暗中，那人在暗格的另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从他的语气中程靖南能够听出他的警惕。

　　下面的环境阴暗潮湿，一股腐朽的味道。上面接连不断的脚步声是他的掩护，可以让他放心地在角落中忙自己手头的事。

　　“你还好吗？”程靖南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男人并没有说话，只听到他的方向传来“咣当”一声，好像是金属碰撞发出的响声。

　　脚步声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不过依旧沉默不语。

　　“谢谢你的资料，让我们找到这些人。”程靖南放下了手里的步枪，说话时，手心里紧张地出了好多的汗。
　　之前一直想着可以再见到川穹，可这次真的见到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刻，程靖南的脑海里一直都萦绕着那个吻，那个给了川穹的初吻。

　　“你还好吗？这次，你准备怎么离开？”

　　程靖南能够感觉到，男人再朝自己一步步靠近。等他的脸距离自己只剩下几厘米时，他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的气息不断地拂过自己脸颊。

　　他不是川穹！程靖南猛然醒悟，可已经晚了。

　　男人一把抓住他的喉咙，程靖南抬手反抗，却被男人一拳打在软肋，紧接着又是一记扫堂腿，程靖南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不止是身手，男人的体力也远比自己要好。同样的身高，男人比他要强壮得多。

　　在甲板下的暗格，上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任何的打斗声。程靖南好几次想要大叫，都被男人堵住了嘴。

　　男人并没有要了自己的命，而是用手里的扳手一次次地打击着身上最脆弱的部位。真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怒气。

　　在听到程靖南关切的语气的第一秒，丁振就被愤怒冲昏了头。他不能够容忍有其他人靠近川穹，更不允许那个人是警察。

　　本以为回国后，川穹会发展得更快，凭他的身手和能力足够能够很快地在圈里混得个好名声。可偏偏就是因为程靖南，他犯了两次大错。

　　“小警察？哼，身手也不怎么样啊。”用扳手扼住程靖南的喉咙，丁振阴阳怪气的说道。

　　程靖南试图挣扎，可丁振狠狠地踩住了他的左手，右手又被自己的身体压在身下，根本使不上力气。

　　“你到底是谁？”程靖南艰难地问了一句。

　　“川穹是我的，你离他远点。”丁振没有理会他，再一次警告道。

　　换做之前，程靖南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可现在，当被一个陌生男人压着，威胁自己远离一个正慢慢向自己走近的人。

　　“不。”程靖南想也不想地回他一句“不可能的。”

　　丁振杀人无数，不少人临死前都不会说一个“不”字，脑袋里几乎都在搜索着怎样求饶。不知道这程靖南哪来的骨气，难不成他不怕死？

　　丁振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哼笑了一声“优盘呢？”
　　“什么优盘？”
　　“别装了，川穹肯定把优盘给你了。”

　　程靖南果然没有撒谎的天赋，就连在黑暗中，丁振都能够识破他的谎言。

　　“那是属于警方的，我已经交上去了。”程靖南回道。
　　“什么？！”丁振提高了一个八度，不过很快他就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优盘，我可以自己去收集，不过到时候就会死很多的人。”

　　丁振没有川穹那样的“仁慈”，为了达到目的，他可谓是不择手段。如果真的拿不到资料，他将使出的手段一定会更加残忍。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丁振回他，同时从他的身上慢慢起来“只是替川穹可惜，帮了个不该帮的人，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了进去。”

　　程靖南越听越糊涂。不就是一个优盘吗？怎么会跟命扯在一起？

　　回到角落，丁振继续忙着手里的事，似乎是已经准备放过程靖南。

　　“川穹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死？”程靖南急切地想要听到川穹的消息，从地上站起来，程靖南也顾不得喉咙的疼痛。

　　“那个优盘里的资料牵扯的东西太多，川穹的任务就是将资料带回去。”丁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如果到时间他拿不回去，后果就只有死。”

　　程靖南不知道的喉咙像是哽着什么东西，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是他欠了川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