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媳妇的职业素养》迟零

1、棒棒糖

　　坐在超长宾利车的后排，川穹冷眼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华灯初上，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正享受着各大商场出入口的冷气。跟外面穿着短袖依旧大汗淋漓的行人相比，川穹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校服。

　　校服劣质的布料紧密地贴在身上，像是砂纸在身上摩擦，不透气的面料却让车内的冷气可以轻松地溜进去。

　　这身衣服是川穹花了一百块从某高中生手里买来的，衣领处还能闻到一股酸涩汗臭，至于脚下的那双三百块换来的球鞋……想起来当时穿上的感觉，川穹就十分作呕。

　　“冷吗？我们马上就到了。”从后视镜里看着坐在后排的川穹，司机伸手将冷气开得高了些。

　　“快点吧，坐着难受。”川穹撇撇嘴，调整了下坐姿。翻开旁边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摞教材，随意地翻动两页就不耐烦地合上了。

　　等交通灯的时候，司机上下打量着川穹，除了头发比其他高中生长了一点，整体看来也还算清秀。接过不少的高中生，他也算得上是比较优等的学生仔了。

　　摇下车窗，司机从上衣口袋抽出一根香烟递到嘴边。川穹看得手指发痒，朝他伸手讨要，却被他给挡了回来“老板不喜欢烟味，等你一会那钱走人了自己去买。”

　　川穹白了他一眼，嫌恶地将双肩包踢到地上，双手插在胸前长舒了一口气。

　　穿过繁华的街区，宾利驶进了一处不起眼的中档小区。门卫看到车牌号时，赶紧升起了拦车杆，还没看清车里的人脸就赶紧鞠了好几个躬问好。

　　进了小区门，车先驶进地下车库绕了几圈后再再次驶出，最后停在小区尽头的两处停车位。

　　这小区远离喧闹的商业区，小区里绿化不错，有几棵移植过来的百年老树，可以挡住外面的路灯光。

　　下车的时候，川穹抬头看了眼南北两边的高楼。只有几户人家亮着光，偶尔能够看到有人影在来回走动，而南边高楼的十六层，他隐约地看到一个人正站在窗口。

　　看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晚上七点半。正是这座城市中最繁华的时候，也是森林猛兽最饥饿的时候，面对自己这只鲜嫩可口的小羊羔，或许楼上的猛兽已经准备好利爪来迎接了吧。

　　解开校服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川穹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快步跟在司机身后走进了楼栋。

　　“见到老板记得要叫爸爸。”电梯里，司机嘱咐道。
　　“没问题。”川穹浅浅一笑，用力地将领口处的扣子扯了下来。

　　房间的墙壁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少年照片，有从网上下载打印的，有自拍、偷拍，每一张上的少年都一脸痛苦，甚至有的年龄看着还不满十四岁。

　　坐在沙发上，一个中年男人喝着一杯冲泡的奶粉。他喜欢这种牛奶的香味，也相信，那些没有成年的少年身上，都会弥漫着这股香气。

　　而他面前的桌子上，有各种各样款式的校服，虽然都整齐地叠在一起，可还是能够看到上面撕裂的痕迹，有的上面还有奇怪的污渍。

　　“来快过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男人拍了拍旁边柔软的靠垫对川穹说道。

　　川穹点点头，将双肩包放在旁边，慢慢地走到男人身边。几乎就在他坐下的瞬间，男人像是猛虎一样朝他压了过来，沾着牛奶的手一把就堵住了他的嘴。

　　“我们来玩点小游戏，你一定会喜欢。”男人说话时，后牙根的那颗大金牙川穹看得一清二楚，哪怕是喝了那么多牛奶，一张口川穹还是能够闻到他嘴里的一股恶臭。

　　川穹慢慢地推开男人，主动解开了校服扣子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手臂上价值七万块的手表和他一身青春稚嫩的校服显得格格不入。

　　抚摸着川穹身上充满青春气息的校服，男人一脸的享受，微微张开的嘴似乎在享受这时刻。

　　“还是学生仔好啊！”男人将一只手伸向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另一只手摸着川穹的手背“玩了十几个学生仔，你真是我见过学生仔中的上品。只要你把我伺候开心，我可以给你三万块。”

　　“三万？”川穹差点笑出声，将手背在身后，川穹摸到了随身携带的东西“那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呢？我试试看？”

　　“当然是，进入你……你！”男人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殷红的液体从胸口向外渗出，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一个“学生仔”会随身带着一把钢刃。

　　川穹用力地扭动着手里的匕首，脸上却保持着僵硬的笑容“那，这样进入你的话，你会开心吗？”

　　……

　　“总编，我已经到石老板住的小区门口了。”蹲在马路牙子上，程靖南大口地咀嚼着手里的煎饼果子，川椒的味道辣得他一个劲地伸舌头“我看见他司机开车进去了，放心，我肯定能堵住他。”

　　看了眼脖子上的单反相机，充满电后足够支撑整整一个晚上。

　　挂断电话后，程靖南翻看着单反相机里的素材。为了这一期的头条，他已经准备了将近半个月，里面存了几百张和长短不一的录像，而里面的主角都是被豆腐渣工程坑害的住户。

　　“老板，你知道方万集团的老总住在哪一栋楼吗？”走进小区门口的超市，程靖南随意地拿了两瓶饮料和一盒香烟，凑整的时候，还随手拿了一支柠檬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

　　超市老板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用扫码仪结账“别逗了，姓石的吸血鬼怎么会住在这？有那钱，肯定去城边住别墅去了。”

　　看来这老板并不知情，这小区，应该是石振林的隐蔽住处。程靖南拿出钱包，掏出了一张褐色的钱递到老板面前，道了声谢，便拎起装着东西的塑料袋快步离开。

　　没有门禁卡，程靖南只能在门口守株待兔。

　　扫视着小区的几幢高楼，好像住户并不是很多，安静地小区，偶尔还能够听到几声从住户家里传来的狗叫声。已经是晚上十点，路上来往的行人越来越少，偶尔会有路过的出租车停下来冲程靖南招手示意。

　　掖了掖衣角，程靖南蹲坐在关门的报亭旁边，翻阅着手机里的消息，全都是初恋女友发给他的短信。

　　哦不，应该是前女友。

　　谈了将近六年的恋爱，程靖南连手都没有牵过一下。单纯的他，从来没想过“占便宜”，上学时想着拿奖学金，毕业后想着赚钱，本打算今年就存一下买房的首付跟她求婚，怎么都没想到会换来一个分手的消息。

　　“唉。”
　　程靖南吸了吸鼻涕，将手伸进口袋里，都已经到夏天了，怎么夜还是这么冷？

　　从口袋里拿出刚买的香烟，打开盖子抽出一根塞进嘴里，将打火机拿出来摇晃两下，“嚓”地一声，橘黄色的火焰便点燃了深褐色的烟丝。

　　“嘶……咳咳咳！”程靖南才刚吸一口就呛得咳了好几声，鼻涕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分手后，程靖南学会了吸烟，准确的说，是学会了“自虐”。他学着电视剧里的男主角的样子吸烟，可每一次都呛得他喉咙难受，鼻腔的烧灼感疼得他话都说不出。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受这种疼痛的。

　　抖了抖手里燃了一半的烟，程靖南看到一个男孩急匆匆地从小区里跑了出来，身上的校服像是被汗湿了一样，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看样子，应该是被家长惩罚所以想离家出走的学生。

　　男孩看看四周，一下就注意到了站在报亭旁边的程靖南。

　　“哥们，给我来一根？”快步走到跟前，男孩指了指程靖南手腕上挂着的食品袋。

　　“我就这一根。算了算了，给你吧。”程靖南一边说一边将袋子里的棒棒糖拿了出来，塞到男孩手里的时候，还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一副长辈的口吻对他说道“这么晚了快回家吧，明天还上课呢，别让你家里人担心了。”

　　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程靖南，男孩苦笑不得地晃了晃手里的棒棒糖“哈？”

　　“别怕，如果你家长家暴的话，你可以寻求帮助，逃避并不是办法。”程靖南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

　　撕开手里的棒棒糖一口塞进嘴里，川穹无奈地摇摇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准备离开。

　　“喂！大晚上的小心点，快回家吧，别遇到坏人了！”看着川穹嘚瑟离去地背影，程靖南继续关心道。

　　看着马路上自己的倒影，嘴里酸酸甜甜的柠檬酸是要比尼古丁的味道更美味。踢一脚路边的石子，川穹朝程靖南摆了摆手“坏人已经准备走了。”

　　再次抬起头，看一眼小区里的高楼，有一处原本宁谧柔和的灯光，似乎正闪烁着橘红色的光。

　　“快叫消防车！着，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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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小川同志励志要做一个惩罚坏蛋的恶魔！所有恶人都逃不过他的手心。滚蛋吧！罪犯们！
但是……这样子和小奶狗的第一次见面，会不会比较尴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