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夫人是公主》曼舞清扬

8、拜师受阻

　　得了，我就先去拜师吧，那城西的乐音坊是吧，看看那个坊主万春雪到底何方高人，居然做过太傅。也不知他教过宫里哪位皇子公主，不过能够位高太傅，那也是必须有真本事才行。
　　虽然到了我大周朝，太傅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专门辅佐皇帝皇子，但是因为学识渊博，也是满朝文武非常敬佩之人。
　　城西乐音坊真是鼎鼎有名的地方，一问谁都知道。来到乐音坊门前才知道，门前两对石狮子和巨大“乐音坊”草书牌匾，足以彰显它的名声和气魄。
　　我刚要踏进大门，便出来一小厮拦住了我的去路。
　　“姑娘，请问你来乐音坊有何贵干？”小厮表面恭敬地一拱手。
　　小厮都这么居高自傲，更别说那万春雪了，我笑笑说道：“我是来拜师的。”
　　小厮明显吃了一惊，像是被我口气给惊吓到了一般：“敢问姑娘是拜哪位老师，有提前派人通知吗？”
　　“姑娘我是来拜太傅大人万春雪为师的。”我直言。
　　“呵呵，我看姑娘今天就是来找事儿的吧，姑娘看着也算是识相人，请回吧，恕不远送！”小厮这脸翻得比翻书还快，转眼就阴沉着一张脸赶人了。
　　“你什么意思？”我没好气地问道。
　　“什么意思？姑娘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坊主在八年前就已经对世上宣布闭门不收徒弟，也不再问世事了，你这突然要拜师，不是找事是做什么？”小厮厉声道。
　　见此，我还真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于是，立即软下来问道：“万春雪果真再没收过弟子？”
　　“当真。”小厮翻了两下死鱼眼耐着性子说道，还斜眼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意思像是在说‘万春雪大名也是你直呼的’。
　　我灵机一动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他立即恢复了一副怯懦地样子看着我，唯唯诺诺地拱手道：“小的这就去通知管事，不过，坊主见不见贵客，还得他老人家自己决定。”
　　“知道了，你尽管办自己的事去。”我满意地点头道。
　　不一会儿，小厮就回来了，腰弯的跟个虾米似的，陪笑道：“姑娘请随小的上后院吧。”
　　我跟着小厮进了通往后院的月洞门，饶了两道长长的廊，经过了一个花园，又过了一个小湖，湖心亭上正有一个老者在弹琴，旁边立了一个跟老夫人一样年纪的妇人。
　　不禁感叹，这后院也太大了吧，都快赶上我公主府了。这前太傅大人也太阔绰了，真会享受。
　　到了湖心亭前，小厮通报一声便走了，独留我对着那个年过六旬，满头灰发的弹琴老者。
　　老者依然低头抚琴，琴音旷然持久，余音绕梁，我心想，我若学来这本事，就不怕那常牧不被我的琴技给折服了。
　　“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小女金玉拜见万春雪万老师。”我行礼。
　　老者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诧异之色，被我不小心捕捉到了，但他很快便掩饰过去。
　　“老身已很多年不涉朝，也很多年不入宫，并不认识姑娘。”老者缓缓说道。
　　我听着他的声音有些怪，虽然着男装，束发，但是分明没有喉结啊，于是我就大胆猜测了一番。
　　“那不打紧，只是今日我来拜师，还望万老师收我为徒。”我低头诚恳地道。
　　“哪里来的无礼之徒。”那个四旬妇人怒目道。
　　我笑了笑：“无名小卒而已。”
　　老者仰头露出一个欣赏的笑容：“既是无名小卒，胆子倒是不小，你可知道我乐音坊虽然只行风月之艺，但不乏武师，你一个小丫头被打一顿扔出去是很轻松的事。”
　　我也笑了：“我当然知道，但是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敢保证万老师会收我为徒。”
　　“哼！”万春雪立即面色转黑，大有将我打一顿逐出去的架势。
　　我笑了一下说：“万老师别着急，我有句话要单独跟您说。”
　　说完我就一步一步往老者跟前走去，被他身边的妇人拦住，但是万春雪阻止了那妇人。
　　我得以凑近他的耳边道：“你虽然骨骼宽大，貌似男子，但是我却发现了你是个女流之辈，你若拒绝，我就去当今圣上那告你欺君。”
　　那万春雪更是面露惊异和愤怒，我立即说：“你当然觉得你一大把年纪不要紧，可是你的乐音坊这么多人，你也不怕连累他们吗？所以你还是收了我吧，师父？”
　　万春雪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一大把年纪被我气成这样，我还真有些于心不忍，所以赶紧掏出早早准备好的敬师礼——那只通透的绿玉镯子，递到他的跟前。
　　万春雪脸色风云变幻，好在最后他恢复了喜色，接过绿玉镯子笑着说：“古今都有传言‘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绿玉可是玉中的上上之品，乃是无价之宝啊，也罢，见你连敬师礼都带来了，有这份诚意我就收下你了。”
　　“谢谢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我扑通一下跪下，磕了一个响咚咚的头。
　　“好好好，徒儿快起。”万春雪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身边那妇人诧异得眼球都快脱出来了，估计是在想这万春雪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见钱眼开的人了，居然为了一只绿玉镯子就破了几年都没破过的规矩。
　　拜完师，我高高兴兴蹦蹦跳跳地在众人眼皮子地下回去了。
　　湖心亭上，万春雪负手而立，身边的妇人不解地问：“师父，你怎么就为了一只镯子破了规矩呢？”
　　“哎，绿玉，你有所不知啊，老身我一大把年纪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上，她居然识破我是女人。”万春雪叹了一口气。
　　“什么？当初我跟师父你那么多年也没发现，她怎么就发现了？”妇人讶异道。
　　“所以这丫头不是一般的机灵啊。”万春雪又叹了一口气，“先是骗小厮说‘有宫中的故人求见’，后又以我女流之辈在朝为官数年的欺君之罪来要挟我，你说我能不收吗？”
　　“关键，她居然还恰到好处的送我一个宝贝镯子，算是给我一个台阶下吧，哈哈。”说完万春雪大笑起来。
　　绿玉恼怒地说：“哼，来日方长，想个法子打听打听她的底细，再将她收拾了也不迟，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万春雪道：“没那必要，我看着这丫头机灵，倒是有几分喜欢，更何况她确实跟我在宫中有个故人相像，只是那故人已经仙逝了，若不出我所料，她跟那故人长相如此相似，按年纪算恐怕是有些关系的，且静观其变罢。对了，这镯子跟你很配，就如你的名字一般，我把它送给你了。”
　　绿玉接过镯子，望了望她敬仰多年的师父，虽然外表严厉，却依然重情重义，故而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