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夫人是公主》曼舞清扬

6、入住常府

　　常府还挺大的，除了南北的正厅之外，还有东西两处厢房，虽然赶不上公主府，但是给我的住处挺宽敞，我甚至不用跟小月住一个房间，她能有自己的房间。
　　常牧忙于店里的事务，派了小厮带我去住处。不过，我考虑到日后肯定要跟他的家人相处，首先去拜访一下他的家人也是好的。小厮跟我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只留他的母亲和奶奶两个女主人。管事的却是他的奶奶。
　　两个女主人正在正厅的偏房里喝茶聊天，小厮简单介绍了一下我。老太太盯着我看了好半晌，眼里又有疑惑又有好奇。早听小厮说，老太太性格古怪，不好对付；而常牧他母亲因为早年丧夫，为人严厉刻板，喜欢中规中矩，吃饭时食物都要摆得不偏不倚，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个古板无趣的强迫症患者。
　　我想着，也一边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两个女主人。老太太虽然上了年纪，但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白嫩的皮肤虽有几丝皱纹，但看起来比她实际年纪年轻了起码二十岁。满头银发一丝不苟地梳成发髻绾在脑后，却插着一直俏皮的绿松石镶金的步摇，我突然想起和我带来的红珊瑚珠钗相得益彰，老太太应该会喜欢。
　　老夫人年过四旬，看起来却跟三十岁的少妇一般，皮肤白皙水嫩，头顶云鬓，都是镶玉的银钗，手上还有一只白玉镯子。我想，那只从伊月进贡又被父皇赏赐给我的绿玉镯子应该能派上用场了。
　　女主人虽有架势，但比起皇后和太后娘娘明显气场弱多了，所以这种场面我还能应付得来。
　　我先是从容不迫地行礼，温顺得就如同他们家的儿媳妇儿一样，然后恭恭敬敬地取出准备红珊瑚珠钗递给老太太，甜甜地说：“金玉因常大夫常公子相救，去除病症，又深得常公子帮助，收留在贵府中小住，恐会叨扰数日。今第一次见祖母红颜鹤发，皮肤吹弹可破，便将此珊瑚珠钗送于祖母，聊表心意。”
　　老祖母一听，立即乐了，笑着接了珠钗，乐呵呵地说：“哪家的姑娘这般嘴甜，媳妇儿，你听听，我这皮肤真的吹弹可破吗？哈哈。”
　　老夫人面露尴尬之色，她似乎不喜欢这类赤裸裸的吹捧，不过，为了应和老太太，她也只得点头，只是看着我的眼神变得犀利了几分。
　　“这是家父曾经赠给我的绿玉镯子，我见伯母气度高雅，如同芝兰一般，第一个就觉得它简直就是为了等待您而出现的，想以此赠与伯母，希望伯母不要嫌弃。”我对着老夫人说道。
　　她看了一眼绿玉镯子，顿时被吸引住了，想必那通透晶莹的绿色望一眼就难以让人忘却，这在市面上几乎都是见不到的。但她眼神更加防备了几分，并不接过礼物，倒是老祖母闻言先笑了起来，乐呵呵地观察着。
　　“金姑娘的礼物如此贵重，我又怎么敢接受呢？”
　　我微微一笑，大方地说：“将于府中叨扰数日，小女深感歉意，望伯母勿嫌。”
　　老太太已经开劝了：“好了，儿媳妇，这姑娘如此诚心，你就收下吧。”
　　“母亲，我是无功不受禄，要来府上小住那就小住吧，礼物我是万万不能接收的。”老夫人坚决地说。
　　老太太只好劝我作罢。
　　我心想，日后恐怕这为古板的婆婆就是我的障碍了吧，希望常牧也不要如此古板才好。
　　不过，说实在的，有个当医生的儿子，家里的女人都保养得这么好，比皇后保养还好，女人保养果然还是内调管用。嗯，这个医生老公我是势在必得啊。
　　“金姑娘家住哪儿？年方几何啊？令尊是干什么的？”老太太一连串的问题砸来，还好我提前打好了腹稿。
　　“老祖母，不瞒您说，小女从小是个孤儿，养父是江南的富商，小女今年十六岁，本想过两年寻个正经人家出嫁，安安心心地相夫教子，孝顺双方父母，哪知小女从来就是苦命的人。”说到此处，我停顿了一下，揉了揉眼睛，飞快地瞥了眼两个上位的女主人，一个面色凝重，一个面露忧伤。
　　“然后呢？”老太太担忧地问道。
　　“说来话长，养父与当地豪绅交好，那老爷早已年过七旬，家中有七房妾侍，儿女无数。近日，得了重病，听信当地巫医说，需要去一个二八佳人冲喜便能免除祸害，养父得知，便将我许给那老爷做小妾，还让我收拾行李直接过去，连嫁娶的礼俗都免了。在家中，无人能替小女说话，自知反抗无效，便带了婢女连夜出逃了，一路逃到东安城，怕被人欺负所以男扮女装。”我越说声音越低，被自己的故事感染，咽喉哽咽。
　　其实，我是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那段悲惨相近的命运。
　　老太太听后，久久才叹气一口：“哎，也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如此你也别多想了，在府中住下吧。”
　　只有老夫人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像是要将我看个洞：“敢问姑娘养父尊姓大名？”
　　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怎么没好好编个名字呢，我哽咽着支支吾吾地说：“养父……养父……呜呜……名叫……呜呜呜呜”
　　“好啦儿媳妇，你就别难为这孩子。”老太太及时的制止真是帮了大忙了。
　　“好了，姑娘，你下去休息吧，别伤心了。”老太太吩咐道。
　　“呜呜，谢谢老祖母，谢谢伯母。”我一边抽泣一边告辞退了出去。
　　回到西厢房，小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我：“公主，你说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到常府来，还要为他们干活，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笑了一下：“小月，你别想不明白，我想问你，你觉得常牧怎么样？”
　　“很好啊，医术高明，人又长得帅气。”小月用一副那又怎样的疑惑眼神看着我。
　　“那他做夫君怎么样？”我又问。
　　“额……像我这样的女子要是能有常大夫做夫君当然很好，不过，我还是喜欢找个武将，公主就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功夫了，奴婢还小，还不想嫁人，再说，奴婢想陪着公主一辈子。”小月说。
　　我白了她一眼：“谁说要给你物色夫君了。”
　　小月不解：“那这又是为何？”
　　“给我自己物色夫君。”我得意地说。
　　“啊？”
　　“啊什么呀，不妥吗？”我问。
　　“当然不妥了，公主可是千金之躯，怎么娶个什么都不是的大夫呢？”小月说。
　　“大夫不是人吗，什么叫什么都不是。”我生气地说。
　　“公主息怒，奴婢的意思是，公主好歹也要嫁给王子，再次也是王公贵族的某个公子才行啊，常大夫虽然是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但却没有一官半职，连宫里的御医都不如啊。”小月如实道来。
　　“屁，什么王公贵族，什么御医，他们哪能跟常大夫比啊。我不管了，我的人生我做主，我就是要常大夫做我的夫君，而且你也不要找茬了，你要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帮我实现这个愿望。”我说。
　　小月深知我身后还有着庞大的皇家权势，不知道如何反应，她吸了口气，坚定了自己的决心：“既然是公主想得到的，小月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帮您完成。”
　　我拍了拍她的额头，高兴地说：“这才是我的小月。”
　　小月获得鼓励更加坚定，她问：“那么公主想怎么俘获常大夫的心呢？”
　　我想了想，叹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目前没有任何好的计划。”
　　小月木然了，她两眼望了望天，叹了一口道：“我的好公主，你要是失败了不会就此不嫁人了吧？”
　　“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