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同人卖萌是门技术活2》琴烟烟

32、第三十三章 三千世界 终是虚妄

　　是了，这里是青铜门，张起灵会在这里并不奇怪。
　　是的，不奇怪。
　　林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此情此景对她来说真的是恐惧大于惊喜。
　　张起灵是男神，见到男神很激动，但是，这个场合不对啊！
　　“那个......”林浅摁住了自己不断抖着的身体，干笑道，“什么来了啊？我只是......迷......迷路了，那个，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
　　张起灵却没有回答，而是一直盯着林浅。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
　　林浅被他看的心里发憷。
　　QAQ大神你别这样看我啊宝宝心里瘆的慌。
　　“跟我来。”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浅差点给跪的时候，张起灵才道。
　　林浅果断跟上，看盗墓笔记的都知道，跟着小哥才是最安全的。
　　一路上看张起灵碰上这些蓝色的光点都没事，林浅胆子也大了，伸出手去碰，但是蓝色的光点在被碰触到的一瞬间便逐渐暗淡消失了。
　　莫名有些悲伤。
　　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事的林浅不敢再乱动，在黑暗中屁颠屁颠地跟上了张起灵的脚步。直到来到了一个像是祭坛的地方。
　　四方形的祭坛，上面有一些彩绘壁画和不知哪个文明的文字，林浅随着张起灵登上祭坛的顶端，才发现这里是刚才哪个湖泊的正上方。
　　这个祭坛......刚刚在黑暗中没发现，居然是悬空着的！
　　见张起灵没说什么，林浅大着胆子走到祭坛的另一边，转了一圈之后除了蓝色的湖泊之外没看见任何东西，全是一边黑暗，无边无际。
　　生怕从黑暗中蹦出来一个万奴王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林浅还是默默回到了张起灵身边。忐忑地问道：“那个......这位大神......请问.....这里是干什么的？”
　　张起灵道：“终极，也是你的最初之地。”
　　What？终极？
　　“这里是佛家所言的三千世界，每一个时空，每一个时间，这里是世间万物开始，也是消亡的地方。”张起灵道。
　　所以才是“终极”吗？万物的终极。
　　“那我呢？我一直听见一个声音说‘你回来了’什么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林浅问道。
　　张起灵指了指祭坛上面的祭台，上面没有东西，但是却有一个曾经放置着什么东西的痕迹，看周围似乎过了很久了，但是那个痕迹却一尘不染。
　　“这是什么？”林浅后退了一步，总觉得这里丢掉的东西很眼熟，很熟悉，但是潜意识里，她总觉得，一旦做错了什么，就会后悔。
　　但是，后悔什么呢？
　　“你，是原本应该在这里的东西。”张起灵道。“十二年前，汪藏海派人来这里拿走了本来该在这里的东西，就是你的‘核’，导致三千世界出现了错误，‘它’开始再次出现清洗这个乱了的时空，但是一直没找到源头，我一直在各地找寻阻止的办法，最后却只能来这里。”张起灵很久没说话了，这么一段话下来，他的嗓音听起来更沙哑了。
　　林浅虽然觉得作者的这个设定很奇葩，但是她却还是顺着张起灵的话接下去了，“然后，尽管你全力阻止，永不交汇的三千世界却还是出现了误差，我的灵魂被拉到了这里？”
　　“不，你本来就属于这里，‘林浅’只是你在三千世界中找到的一个最符合你的巧合的‘人格’而已。”
　　林浅：......
　　那么，她到底是谁？
　　镇守终极的祭品，还是只是林浅。
　　有点方......还没等她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听见张起灵道：“选择吧。”
　　“选择......什么？”林浅愣了。
　　“选择，是现在就离开，还是......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脑海里就猛地像炸开了锅似的，挤进来一大堆似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知过了多久，空洞的眼睛终于一点点地恢复焦距，而她，也总算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她是镇守终极的祭品。
　　只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石头，但是在很多年前，她也是个正常的人类。
　　那是终极被发现的最初，东夏人在建造这里的时候偶然发现了终极的秘密，这里的世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甚至牵连到了整个神州大地。于是就有人利用这个地方穿越时空，扰乱了三千世界的平衡，三千世界发生来的崩毁，一切都将毁灭，世界的灵气汇集之地就快崩溃，于是他们建造了这个青铜门，将终极关在里面，又在神州大地建造其他的青铜门来彻底堵住这个地方，邀请当时与他们颇有交情的张家人来看守这个最大的门，但是在封印的时候出了状况，他们不得不用活人来镇压这里。而那个不幸的祭品，就是“林浅”。尽管当时这个祭品还只是个婴儿。
　　剥皮拆骨，再用青铜封上躯体，经过千百年的腐蚀，青铜做成的活体“模具”变得越来越小，怨气也不断凝结，困在巴掌大小的驱壳里，甚至形成了自己的意识，不分善恶，只知道杀戮。
　　知道秘密的人最终分散在神州大地，将这个秘密永远地带入了地下的世界，不再让它现世，除了张家，将此一代代传下来。直到这个最后的“张起灵”。
　　但是十二年前，汪家的这一任“汪藏海”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来到了这里，没有发现守门人，于是带走了这块充满着怨气的石头，离开了祭台的石头瞬间觉得力量不足，于是只好从三千世界中强行带走了一缕契合自己身体的魂魄，将自己的意识与魂魄融合，让魂魄来主导身体，进入了沉睡，直到被制造成那把□□手枪，在一个冬夜，从汪藏海的手中醒来。
　　回忆到此，林浅也搞不明白了，自己到底是石头中那个远古的冤魂，还是三千世界中微不足道的林浅呢？
　　不过现在看来，是谁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怎么选择，她的路只有一条。
　　腰间插着的□□正在发烫，林浅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她只能留在这里，别无他法。
　　要么让祭品回到这里，她永远沉睡，灵魂回到原来的世界。
　　要么......离开这里，一天一天陷入昏睡，等待着死亡。
　　选择第一个，林浅会回到原来的世界，继续过着简单的生活，看着屏幕里再也触碰不到的他，祭品会继续镇守终极，直到时光尽头。生不如死。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会忘记她们的存在，所以，不会给被留下的人带来痛苦。
　　选择第二个......无非是得到短暂的相伴，然后留下爱着的人，痛失所爱，在世间生不如死。
　　林浅......只是她逃离终极，在世间利用的一个身份而已。
　　她是林浅，也是终极的祭品。
　　没有林浅的记忆，她只是一团积压千年等怨气，没有祭品的保护，林浅的残魂会在世间的夹缝中灰飞烟灭。
　　但是无论是林浅还是祭品，心里的结论只有那一个。
　　Gin。
　　想见你。
　　喜欢你，非常喜欢你。
　　即使是这样的我......这样的我，就算放弃生命
　　也要和你在一起。
　　林浅笑了，对着张起灵，笑得很干净。
　　张起灵恍惚间有种看到了最初的吴邪的样子。
　　“小哥。”两人的笑容在眼前重合。
　　失神只是瞬间，等他回过神来时，林浅却把手里的□□扔了出去。
　　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
　　手枪跌入三千世界的湖水里，被蓝色的光点淹没，逐渐消失。
　　但是林浅知道，祭品没有消失，她只是，重新进入了轮回，去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去了。
　　那一瞬间身体里面好像有什么被抽空了，林浅猛地咳嗽了两声，捂住嘴的手上全是血。
　　但是心里却很轻松。
　　现在开始，她只是林浅了。
　　“小哥，不要怪我。”林浅道，“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大义，我很自私，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东西，世界什么的，责任什么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
　　“你看，现在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终极的祭品也没有了，这里再也没有能够束缚我们的东西了，为什么......不能放下一切，去找寻自己想要的东西呢？就我看到的，你并不是一个会悲天悯人心怀苍生的那种‘伟大’的人。”
　　“张起灵，你其实一直是自由的，没有人能够束缚你，你一直都是在束缚你自己，当家族，责任，还有负担，这些都不存在的时候，你会迷茫，因为一直在找寻真相的你，失去了这个目的后，你会迷茫，你会不安，所以你必须要强迫自己去遵守那些早就不存在的‘约束’。”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在这个该死的门外，还有你的同伴，还有爱着你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自私一次，把这个该死的责任丢在一边算了，去拥有你自己的人生呢？就算到最后还是会失去，但是，不是总比一开始就一无所有好吗？”
　　林浅有点佩服自己一口气忽悠了这么多，但是也不全是忽悠吧，这些，仅仅是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稻米们，想传达给张起灵的东西，仅此而已。
　　她只是复述罢了。
　　长时间的沉默，就在林浅以为张起灵还是要在这里一直待到十年结束时，张起灵终于开口了。
　　但是林浅还是失望了。
　　张起灵只是说：“你想好了？那我送你出去。”
　　看起来丝毫没有把林浅的话放在心上。
　　林浅有点失望。
　　虽然还是有点无法释怀。但是，她已经清楚地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只想陪在Gin的身边，仅此而已。
　　尽管时日不多，尽管无法陪你走到最后，但是我还是要赖在你身边。
　　我不想再另一个世界隔着屏幕看着你，我也不想这个世界的你忘记我的存在。
　　你看，我就是这么自私，我非要在你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偏不允许你忘记我，虽然会先一步你离开，但是，我把整个生命都给了你，所以，你也要用剩下的时间，永远来记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