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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卸下心防 ...

  •   车子缓缓的驶动。
      严康维没有打开音响,一路上有些沉默。
      阮淳之在微信中问我有没有到家,我说还在车上。
      但愿庆武没有告诉他我今晚坐谁的车走的,不然又要解释不清了。
      眼看离我家越来越近,严康维终于开了口:“你很久不联系我。”
      “我最近比较忙。”
      “尔辛,我想问你个问题。”
      我屏住了呼吸。本想他见我不说话,可能会出于礼貌的问我一句:不能问吗?那我便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不能,可他没有。
      他径直问出了口:“你拒绝我,就是因为阮青?”
      我愣住了。
      车子在我家小区门前停下。
      我放平缓了语调说:“到家了,我先走了,多谢你送我回来。”
      “尔辛!”他突然拉住我,语气中带着慌忙与急切“你还没有回我问题。”
      “我想我有权利保持沉默。”
      “阮青他有妻子的啊,还有两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请你不要妄加揣测。”
      他急红了双眼,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对劲。我从未见过失去理智的严康维。
      他抓着我双臂摇晃我:“孟尔辛,你能接受阮青也不能接受我吗?”
      他灼热的双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摸索着,我最敏感的部位被他恶意的按住,一时间情绪失控我尖叫出声:“放开我!”
      车门被锁,手机落在车内,他压在我身上,企图吻我。
      我越惊慌,他就越冲动。
      慌乱中我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响了。想去伸手抓电话求救。
      我早该看出严康维是个沉不住气的人,他之前隐藏的那么深都是在做戏。从他打不通我电话还要再打时我就该明白。可我明白的晚了。
      透过车窗,我看到外面有几个年轻人走过,我急忙拍着车窗大喊,有人回过了头看我。
      严康维怕了,他怔怔松开了我。
      我从座椅下抓起手机,冷然威胁他:“立即开车门!否则我报警,让你们银行的同事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被我哄住,吓得开了车门。
      我跳了出去。
      那几个年轻人关切的问我:“小姐,你没事吧?”“需要报警吗?”
      “多谢,请跟我一起进小区。”
      他们几人送我进了楼,又帮我按了电梯,其中一个年轻人说:“我们看着电梯到楼层才走,你上去吧。”
      “谢谢!”
      从电梯里夺门而出,我以最快的速度开了家门,又上了锁。
      猫被我这一连串疯狂的举动吓到,窜上了沙发。
      我从厨房拿了菜刀出来,放在桌上。
      手机又响了。
      “喂,尔辛,在洗澡吗?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摸着一额头的汗,冷静了下来:“我……嗯……是啊在洗澡。”
      阮淳之的声音带着怀疑:“你确定没事?”
      “自然。”
      他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问我:“晚会怎样?”
      “很好。”
      “听说庆文庆武也去了?”
      我的心狂跳了两下:“是啊。”
      “他们还好吗?”
      “好啊。”
      他不耐烦问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揉了揉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装出困意的声音:“累了,想休息。”
      “那你睡吧。”
      “晚安。”
      我疲惫的脱下大衣高跟鞋,将衣服除净,站在洗手间冲淋浴。惊慌过去,心情终于平稳下来,不由自由的哭出了声。
      光着身子从洗手间出来,我给红舟打了电话。
      “尔辛?这么晚了,你有事?”
      “红舟,求你说点什么。”
      “怎么了?想我了?要不要讲睡前故事给你听?”
      “好。”
      她察觉到我的不对劲,追问:“咦?你被阮淳之甩了?这么快啊。”
      “去你的。”
      她“嘻嘻”的笑了:“怎么了嘛?想我的话我明天去啊,住你家。”
      “不用了,只是这一阵子想你。”
      “切。”
      挂了电话,我把严康维微信号码电话号码通通拉黑了。
      受到惊吓的我入睡格外快,且睡得香甜。
      在梦里,我变成童年时期的孟尔辛,大大的眼睛,扎着两条小辫子,永远滚着泥巴的连衣裙,童贞的双眼水光淋漓。原来不管我外表多么强势自若,内心深处永远都是最怕受到伤害的小女孩,伪装变成我的武器,保护我一路向前,勇往而行。
      再醒过来,时间有些晚,洗脸刷牙换衣一气呵成,扫了些淡妆,抓了皮包,来不及挤地铁,只能叫出租。
      终于没有迟到,喘着气打了卡,同事张姐笑我:“尔辛啊,都叫你买辆车了,每天挤公车多累。”
      “环保主义者,坚持公共交通工具代步。”
      坐到座位上,飞快扫了一眼今天要完成的工作,虽然没有急要的,但还是把能做好的都做好了。再抬头已经是十点多。
      想到睡觉中手机还在静音模式,忙调回了响铃,一看不要紧,手机上的信息已经多到爆炸,还有几条未接电话。
      这是怎么了?我不过睡了一觉。
      一条条点开看。
      红舟的信息比较靠前:你怎么了?庆武说大事不好,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到底什么事?
      什么事?我怎么知道什么事!
      难不成庆武把严康维送我回家的事告诉阮淳之了?
      微信的信息大多都是庆武发来的,他说让我一定相信他,这一次绝不是他吐露的口风,说都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他知道的时候阮淳之也已经知道了。
      顺着他杂乱无章的叙述,我终于缕清了事情发展的经过。
      阮淳之这次没有找庆武问,大概也是知道从庆武嘴里不好再套话,他换人了,找了庆文。庆文单纯没多想,一下就把晚上的事告诉了他。
      我觉得这倒没什么,最要是昨晚我在电话里的表现有些反常,这才是他起疑心的根本。
      未接来电有阮淳之的也有庆武和红舟的。看时间,他从昨晚挂了我的电话后,就联系庆文知道了这件事,电话一路从昨夜打到今早。微信却只有两个字:回电。
      这两个字像压抑了强大的怒意与气愤,简短的两个字让我汗毛直立,我已经想象到他横着眉头一脸阴郁的模样了。
      然而我要怎么解释昨天在严康维车里发生的一切?照实说?那严康维不会死的很惨吗?
      可那关我什么事?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就实话实说了。只是如今的我,不知为什么,心越来越软,即使是才得罪过我的人,也还是有些心有不忍。
      心里想着要怎么措词敷衍过去,红舟电话进来了。
      我捧着电话到茶水间接了。
      “尔辛,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早上起晚了,才看电话。”
      “我在别班上课,来不及找庆武,才下课,庆武又被别的老师留住了,还是找你比较直接,到底什么事?”
      我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红舟说:“真不像你,为何不想照实说?你怕严康维被阮淳之弄死么?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红舟……”
      “严康维终于露出马脚了?原来是个趋炎附势的马屁精,不仅如此,还下流龌龊。”
      “他看我喝了些酒,以为我醉了。”
      “趁人之危,更可恶,为什么要包庇他?”
      我没说话。
      红舟说:“你说不出口的话,把阮淳之电话给我我来说。”
      “姑奶奶,你就别煽风点火了。”
      “孟尔辛你吃错药了?谈个恋爱就脱胎换骨了?你这种行为很危险有木有?”
      我叹了口气:“我当然知道危险,一日一日的不似铁打的孟尔辛,越来越向低龄化发展。红舟,你怀念少女时代的尔辛吗?你想见见她吗?”
      “别吧,你能理智点吗?”
      我沉默。
      隔了很久,红舟说:“我要改作业了,晚上我去你家。这期间不然先别回阮淳之了,等我到了再说。”
      “这么久不回,他肯定会气死。”
      “不然呢?你现在有完整的思维能重新篡改一段故事?并且可以理直气壮毫无纰漏的复述给他?天蝎座的人最恨别人撒谎欺骗了,你别撞枪口了。要不实话实说,要不等我晚上到了一起商量。”
      我无话可说。
      从茶水间出来,同事喊我:“尔辛,来一起挑东西吗?张姐好友免费代购。”
      “不了。”
      我没有任何心情。
      时间到了中午,办公室的人都去吃饭了。我还是拨通了阮淳之的电话。
      怎么复述昨晚的事,我一直都没想好。
      许久后,他接了电话,语气并无不妥:“喂。”
      我一鼓作气:“我睡过头,上午处理完工作已经很晚了,才看手机没多久,抱歉,让你担心。”
      “尔辛,昨晚发生什么事,我要听实话。”
      我缓缓说:“严康维送我回家,他误会我与阮青间的关系,将我锁在车里要听我解释,我跟他吵了起来。”
      “就这些?”
      “……就这些。”
      “为何神思不安?”
      “想到不知多少人都是这样误会我跟他的关系,这对你很不公平,所以感觉愧对你。”
      谎话到嘴边依旧信手拈来,看来我还没有太迷失自我。
      他轻声叹息:“这与你无关,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就连你也误会过。”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被你迷住。”
      这属真话吗?也许他跟我一样,是个扯谎高手。
      可是那又如何?爱情本来就是一场骗局,情话不过是哄人心又感动自己的蠢话。
      “今后不要再为难小孩子了,有事问我。”
      “问你你不会说。这不叫为难孩子,他们童言无忌,不会觉得是为难。”
      “庆武很为难。”
      “庆武早熟。”
      “他也不小了,上初中了。”
      “所以我这不叫为难孩子。他们有自己判别是非的能力,如果觉得不该说,也不会告诉我。”
      我叹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拌嘴你能吵过我了,我竟无言以对。”
      “从你卸下心防时起。”
      我很感慨:“太危险了。”
      他很真挚:“不危险,你该庆幸,对面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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