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的七十年代》时鹿之

2、第2章

　　“咕咕咕！！！”

　　小叶村里的大公鸡开始扯着喉咙大声叫唤，提醒着睡梦中的人们到点起床了。村里人大多数人都没有钟表，时辰判定不是太阳就是村里的大公鸡。

　　绣花就是伴随着这样悦耳的声音起床，宁静的田园生活，离自己已经那么的遥远。不过才几年的时光，却像是上辈子一样。黑琉璃般的眼睛盯着红红的床单，不敢相信她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而她也嫁为人妇。

　　记忆中的丈夫，身材魁梧，刚毅的下巴，性感的嘴唇，浓厚的剑眉，标准的国字脸，处处都散发着成熟魅力的气息。虽然未来的及洞房花烛夜，但是那具处处蕴含着力量的身躯，让人激动不已，身体止不住的燥热起来，脉搏加速，身体发软。

　　这可和绣花之前遇见的露水逢客完全不一样的身躯。

　　纤细的手掌从床单里抽出，轻轻的拍到自己的脸庞，提醒着她不能再胡思乱想。

　　美好的一天从吃饭开始。

　　绣花一开门，入眼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清新的空气吸入肺部，让人身心愉悦。此时的绣花才真真实实感觉到生活在这个世界。

　　村里的土灶和古代变化不大，绣花用起来得心顺手。绣花瞧见厨房里秦母昨天做饭剩下的米和面粉，决定做红薯米粥和蔬菜饼。

　　她往铁锅里加入少许油，等油慢慢开始冒着热气，将谈好的蔬菜饼放入锅中煎，煎至两面金黄。蔬菜饼通过绣花特殊的处理方式，煎制的过程中发出阵阵香气，飘出房间，触动心弦。

　　早上刚采取的生菜，菜叶上还残留着清晨的雨露，稍稍用热水焯过，减少少许苦味，加入几滴煎饼留下的油花，配上自制的辣椒，搅拌均匀，绿油油的，让人食味大增。

　　小火熬制的红薯粥，和平常农村里的一锅乱炖可不一样。绣花先将一部分的红薯放入米水中，大火慢慢熬制一段时间。然后再放入四四方方的红薯于米粥中，用小火慢慢熬煮，红薯块特有的甜甜糯糯的感觉，配上营养的米粥。

　　秦历闻着诱人的香气起床，着急的叫唤着他妈妈给他穿衣服，作为秦家唯一的大孙子，秦历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与一身。五岁大的小孩，连衣服都需要让人伺候穿洗，村里像他这般大小的小孩子，已经早起帮家里打猪草，干活。

　　香气过于迷人，秦历见妈妈慢吞吞的穿衣，急的瞪眼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王芳，自己开始动手穿衣，嘴里嘀咕：“妈，我自己来，你怎么这么慢。”

　　王芳猝不及防被秦历猛然一推，踉踉跄跄过了好一会才站稳，火气一下子涌上心头，忍不住咒骂做饭的人，没事将饭菜做的这么香，急的让人心痒痒。

　　房间里的其他人也是和王芳相同的感觉，闻着香气纷纷出门。

　　绣花将饭菜摆放整齐放于饭桌上，转身准备叫大家吃饭，却发现一家人都已经站在堂屋门前，说：“爸，妈，我已经做好饭了，可以吃了。”

　　秦父见绣花起大早，辛辛苦苦给家里人做早饭，心里很是欣慰，走进堂屋，脸上挂着笑容，声音愉悦：“好好好，那我也来尝尝绣花的手艺。”

　　秦母也受到香气的诱惑，坐在桌边拿起筷子打算尝试一番，待看到油煎好的饼子以及小菜上油腻腻的油水时，顿时脸色大变，心疼这得浪费多少油。虽然秦家算的上小叶村富裕的人家，但是也不兴一大清早用这么多油做早饭。

　　“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贵是吧，谁让你没事炒个蔬菜放这么多油的！”秦母气急攻脑，气呼呼的说，顺势想将手上的筷子摔在绣花的身上。

　　秦父作为秦母多年的伴侣，秦母的一丝动作都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如指掌。他迅速按住秦母的动作，心里稍稍有点埋怨绣花的不懂事。略微生气的说：“好了，一大清早吵什么，既然绣花做了好吃的孝敬我们，我们吃就好了，待会还要去领粮食呢。”

　　秦家的其他人见吵架的架势顿时不敢上前说话。

　　绣花一直生活在醉花楼，都快忘记农村家家户户少油少米的习惯，今天难得做饭，将醉花楼的习惯都带到这里，担心误会急忙解释：“爸，妈，小菜的油只是看起来多，大部分都是因为小菜用水焯过，其他的油也是煎饼时留下的油。”

　　秦父秦母听见绣花的解释，心里稍微好受一点，神情放松下来。

　　秦历机灵的见爷爷奶奶的脸色变好，不管不顾的爬上桌子，大口大口的喝起红薯粥，一只手抓着蔬菜饼，他的肚子早就被香味馋的不行。

　　秦母本想继续说教几句绣花，端端婆婆的架子，见孙子喜欢的不行，只好作罢想要教训绣花的心思，最主要的原因肚子已经开始唱起了空城计。

　　秦家五口人相安无事的吃起早饭，急匆匆的去村里分粮食。

　　粮食有多重要，重要到县里的黑市日益猖狂。王芳特意没有和秦淮志一起回县城，就的就是能够领更多的粮食，只要她好好运转，身上的小金库能够鼓上好一圈。

　　~
　　小叶村村口有一块大空地，是村里人特意开辟出来的，目的是为了秋收能够有块空地晒粮食，不用像前几年一样和其他公社的人抢地盘，错过晒粮食的最佳时期。家家户户都靠一年辛苦种的粮食过日子，可不得小心伺候。

　　空地上有一颗百年榕树，枝繁叶茂，百年榕树孕育小叶村好几代的人。村里的老人在榕树下闲聊，小朋友喜欢爬榕树。小叶村的人对榕树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小叶村一直有个习俗，趁早领粮食，等到县里的指标下来，想要更多的粮食是不可能。

　　尤其前几年饥荒，基本上县，市，村子像发疯一样争先进，疯狂造假，村里家家户户缺粮食，小叶村算的上是一股清流，发粮食永远抢在县里指标下来前，争先恐后的将粮食分发到各家各户，即便粮食交的少，县城里的人也无可奈何，加上秦父有个做团长的儿子，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抢粮食。

　　因此，小叶村在那么困难的几年里，也没死几个人，一片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一个村子就抵得上一个队的人数。

　　领粮食是个技术活，得精打细算，出不得一点差错。

　　艳阳高照，蓝天白云一看今天就是晴朗的好天气。小叶村的人们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年的辛苦终于有了回报，纷纷攘攘的人们带来喧嚣的声音，以及乡间昆虫的叫唤，谱写着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秦家一家4口人来到小叶村的空地，秦父老早就来到小叶村的空地准备分粮食，王芳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和人说白话，就只剩下绣花和秦母两人，一路上遇到好些人笑着和秦母打招呼。

　　“哟，这是你家的老大的儿媳妇把，长的可真是水灵。”一个看起来精于算计，细尖的倒三角的小眼盯得你直发愣的大娘说。

　　秦母注意到大家发现绣花，虽然心里不喜大儿媳妇，脸上不显，笑眯眯的向身边的人介绍：“这啊，就是我家老大的娶的媳妇。绣花，见过你周家婶子。”

　　绣花顺着秦母的眼神望去，礼貌的叫道：“周大婶好。”

　　“你好你好，这城里来的就是不一样，这么客气！你咋受得了呢？”周大娘见不惯秦母，存心想要她难看，说话总是带着一股呛意。

　　秦母像是没听见她的说话，继续向绣花介绍周边的人。“这个是你张婶，谢婶，刘婶......”

　　绣花一一向每个婶子打着招呼。

　　秦母见大家都好奇她家的儿媳妇，一点都不想要和她们过多的交流，率先打发绣花说：“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不喜欢和我们这些老人在一起，去找自己的伙伴说说话吧，也不用陪我这个老家伙。”

　　绣花听话的一个人走在空地上，观察着村里的每个人的神情，但她一点都没有打算找林欣蕊的伙伴玩。现在绣花对于林欣蕊的记忆还不怎么了解，担心露出马脚，只是一个人在人群中走着，欣赏着难得安逸时间。

　　却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悄悄的靠近自己，猛然的用她的胳膊肘碰撞绣花的身体，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绣花踉跄好一会才稳住身体。

　　绣花满脸无措的扭头望向身旁的女子，沉静在脑海里的记忆一下子涌入绣花的脑袋中。

　　周招娣，绣花在村里为数不多的伙伴，刚刚见过倒三角眼，一脸刻薄的周婶的女儿。周婶是个极其重男轻女的人，她的两个姐姐为了给哥哥结婚，纷纷都被周婶早早的卖给其他村里讨不到老婆的老光棍家中。

　　现在周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周婶是个极其懒惰的人，家里的事情基本上都累积在周招娣的身上。不然以周婶的脾性，周招娣老早就被卖走，那会像现在20岁都还没嫁人。

　　农村里结婚普遍早，20岁还没有结婚，除了像秦淮景在部队里难得结婚，就是家里穷的结不上婚。

　　林欣蕊遇见周招娣是一次意外，那次周母因为一点小事饿了周招娣好几天，她上山采野菜的时候，昏倒在山上，刚好被上山采猪草的林欣蕊发现。

　　林欣蕊跟着“牛棚”的周爷爷学过中医方面的知识，救下昏倒的周招娣。从此以后周招娣喜欢上粘着林欣蕊，但是两个人的见面时间不多。

　　林欣蕊从在小叶村就一直被林父拘在家里，轻易不让出门，哪怕是上工，也是秦父安排的轻松活计。而周招娣的日子并不好过，周家的男人都是属于油罐倒在边上，都不会去扶的人。

　　周招娣见绣花茫然模样，疑惑的问：“绣花，你这是怎么了，才多久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绣花担心她起疑心，赶紧说：“没有那，招娣，一时之间想其他事情去了，还没来的及反应。”

　　周招娣不疑有他，像周婶一样倒三角的眼睛眯在一起，奸笑道：“你刚刚是不是去想袁知青了，你之前不是喜欢他吗？”周招娣心酸酸的的感叹。“本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嫁给袁知青呢，你们俩不是在处对象吗？谁知道你就一声不吭的嫁给秦家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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