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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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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这是在哪里听来的?”姜盈微微皱眉,徐思莲是不是喜欢闻人熙那家伙她还不知道吗!
“现在大街上应该都快传遍了。”
“你与徐县令的女儿交好,你要不去问问?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魏聍插上一嘴,说道。
“魏聍,程昉。”姜盈少有的对两人严肃说道:“谣言信不得。”
魏聍知道自己可能玩笑开得过头,突然转移话题:“那……那闻人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程昉正愁不知该说些什么,听到了魏聍的话立马附和他道:“是啊是啊,他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呀,正被姑母又是骂又是打的,最后都请上家法了,这家伙还是不松口,不说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想不通了,这有什么好瞒的!”姜盈心里窝火,但现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去看望过华画,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话也不说,见她来了,也只是微笑。华玥现在是寸步也不离开华画一步,她现在所有的生活起居都是华玥一手照料,估计他是真的害怕他这个妹妹又在闻人府里发生什么。
“阿盈,会不会有可能闻人被人威胁了才会瞒着一句话也不说?”程昉大胆猜测。
姜盈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一脸的“你是傻子”的表情:闻人熙那家伙从来也就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能威胁他的人就只有他亲娘。
程昉一脸尴尬的摸摸鼻子:“倒也是,也只有威胁威胁别人。”
“好了,你们也赶快回去吧,久在这里待着容易被人发现。”姜盈待会儿还要去看望华画不能跟着两个人久聊,刹那间,她想到了韩笛,随后赶紧对两人说道:“阿聍,帮我一个忙,去帮我查一个人,越仔细越好。”
待到姜盈说完,目送魏聍程昉二人的离去之后,她这才从这间小屋子里出来。
她来到别院的时候,刚好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墙角的花朵随着风摇曳,雨水一滴一滴敲打着房瓦。
这场雨下的突然,没有任何的防备,她双手遮住头部迅速向前跑去。
“出去。”屋子里头传出一声喧斥。
姜盈刚避雨进了屋子,一个丫鬟端着茶水红着眼睛刚好从她身边退了出去。
“我给你药膏,莫要生气了。”华画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华玥正在安抚着她的情绪。
姜盈拍拍身上的少许雨水,进去一瞧,这才看的仔细:华画的手被茶水烫红了一大片,而华玥正在给她涂上些许清凉的药膏。
“待会儿我就吩咐下去,给你们换个伺候的人,做事也太粗心大意了。”姜盈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刚刚原价远见时只觉得是通红现在这么近,看的更发的清楚,华画手上有一大块的皮都被烫坏了。
听到姜盈的声音华画微微皱眉,心里想着她怎么又来了!
华玥只是瞥了姜盈一眼,之后便就把她当做透明人一样无视她,继续为华画擦药膏。
等到华玥为华画擦好药膏,华画在心里是斟酌了很长时间,终于开口对华玥说道:“兄长,我想跟她聊一聊。”
华玥不放心,正欲说话却又听到华画这样说道:“兄长不必担心,在你眼皮底下我还会出事吗?”
华玥面对华画的强打精神的笑容真的是没有免疫力,心中阵阵怜惜,无奈的起身离去。不过,他也不走太远,就在门外等着。
华画自从双目失明之后,脾气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像是以前一样待人温和语气温柔,坏的时候发火似乎特别的容易。这几日她躺在自己的屋子里头休息,不去过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去打听闻人熙现在怎么样了。她因双目,渐渐的开始靠耳朵为她来辨别事物或者人,也许还只能为开始靠耳朵,她有听不得有人说她的眼睛。
姜盈来探望过华画很多回,几乎每日三餐也都是姜盈自己亲自送过来看着华画一口又一口慢慢的吃下。只是华画现在根本除了华玥之外不会跟任何人讲话,估计经过这是以后她只相信华玥一人。
姜盈是这几日里头一回听到华画要跟她单独相处,这么的突然让她感到有些忐忑。
“姜姑娘,这几日谢谢你的照顾。”华画虽然不想再见到闻人府上的任何人,但是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住在这里休息,再怎么都会见到的,就是这姜姑娘来的忒频繁了些。
她接着继续说道:“我能问一问阿熙他现在怎么样了?”
闻人熙这个人是她心中中意的未来夫婿,之前被双目失明的事情刺激到悲痛,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回忆,后来渐渐的把他抛之脑后,等到她慢慢的恢复点好心情,这才又把他记起。
“被姑母打了一顿,教训了一顿,你放心,我们会对你负责的。”姜盈跳过了关于韩笛的事情,若是被华画知道了关于这个人的存在在闻人熙的心里,估计会觉得天崩了吧。
华画苦笑:“负责?能负吗?你们闻人家会要一个双眼都瞎了的主母吗?”
姜盈哑言。
华画感受到了姜盈的沉默,她说道:“我也不追究什么,我这几日浑浑噩噩的,也想了不少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很高兴啊,那时我看的出来在阿熙的眼里或许我就如同妹妹一样,伯母也对我说过凡是不急慢慢相处必是日久生情,我如此坚信着。”
“可是,姜姑娘。你现在看看我的眼睛,你来告诉我闻人府里会要一个瞎了眼今后毫无作为的主母吗?你们也许会接受这样的我,觉得应该给我父亲一个交代来娶我,因为你们家大业大养一个闲人根本可有可无。”
姜盈紧抿着双唇,想要说出些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能听着华画一句又一句的话。
“告诉伯母,我和他的订亲就作废吧。”华画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勇气,她想他以后应该会待在乐州的家里有哪里也不出去,不会理会他人,慢慢的去习惯这个黑暗的世界。
“不会作废的,这件事情姑母也绝不会答应的。”姜盈十分肯定告诉她,不带半分的犹豫。
华画愣了一下,随后自嘲道:“谁会要一个瞎了眼的,这么想不开!”
姜盈隐隐有些猜测,她估计着华画也知道自己瞎了的之后自己家中的人肯定会对闻人家开始展开报复,让华家唯一消气的办法就是既找出凶手又负责华画今后的一生。
“你别这么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姜盈看着这样的华画心里很不好受。
“对了,我是想让你把这样东西给阿熙,那天他来这里掉落在这里了。”华画站起身子,伸着手摸索着方向。
姜盈赶紧把她扶回到凳子上,她说道:“是什么东西?我来帮你找。”
“好像是张丝绢吧,我让兄长放在铜镜旁的小盒子里头。”具体是不是真的是丝绢华画也不是特别的清楚,只是兄长说这是山西那日跪在她面前掉了出来的,所以她想着应该要还与他。
姜盈来到铜镜边一眼便就看见了一个小何字,打开拿出那条丝绢瞬间傻了眼:这……这不是她当初说要拿给徐思莲帮忙绣的那张手帕,怎么现在会在……
她转身看着坐在凳子等待着她的华画,目光不自觉的深沉。
这张手帕已经绣完,上头的花纹或是动物都绣的很是精湛,可要是仔细一看却会发现里头还有一层线绣的极其歪歪扭扭的,这是闻人熙之前自己绣的。她回想着那日她到徐思莲的家里,徐思莲明明告诉她这手帕还需要几日才能大功告成,可现在还需要几日的手帕不光完成的很好还已经送到了闻人熙的怀里。她不禁的怀疑是不是徐思莲骗了她。
“这张丝绢有什么问题吗?”华画听着周围没有任何的动静,不知道现在姜盈在做些什么,她开口问道。
姜盈回过神,走到华画的身边,说道:“没有,这个帕子,上面绣的很好看,不自觉看了进去。”
华画微微一笑:“那就帮我还给他吧。兄长他看见阿熙整个人就生气的很,他是不肯了,我也就只能拜托你了。”
“好的,我会帮你给他的。”姜盈握紧手上的这张帕子,深呼一口气说道:“华姑娘,你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了吗?”
华画的手不自觉缩成一个一个拳头。
“华姑娘,你难道就不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将这样的恶行行施在你的身上吗?他们怕你回忆起来痛苦所有没人来打扰你,我们去问闻人,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根本连调查都无从下手。”姜盈从闻人熙那边根本无法下手,现在唯一的突破口也就只剩下华画了。
“我也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连怎么被人毁掉的眼睛都不知道。”华画苦笑着,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姜姑娘,我要休息,麻烦你叫我兄长进来吧。”
姜盈不好再说些什么。踏出屋子前,她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华画之后转身出去。站在门口许久的华玥见姜盈出来了,立马进去陪着自己的妹妹。
而此刻,天已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