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刀灵的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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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喝醉了，是被自己灌醉的。
中秋。这次也是只有我们三人在一起——父母，还有我。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我是被他们收养的，那些年他们待我很好，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能力的培养。可能是因为风水吧，我似乎有些太过顺利了，即便是在他们不在的情况下。
不可避免的，在这种时刻就会想起自己的身世——我是孤儿，还是深夜时被抛弃的。
思绪远去，我那望着明月的眼神呆滞了。月很圆，但他并不认为我是被月色吸引的，他那沧桑的大手稳稳地拍在我肩上，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凛水，不要再想那些事了，人不往前看，还怎么能生存下去。”他有些太过了解我了。
“夫君，别总是对孩子动怒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身子弱，”母亲轻声嗔怪着，又用手搭在他手腕上，劝他放下，“就是伤了和气也不好啊。”
“你就是这么一直护着他。”父亲双手放入袖中，盘腿坐在我身边，微呼出一口气，阖了眼，不再说话。无形之中，我渐渐感觉压力更大了些。
院里的竹影来回摇曳，却怎么也摇不散我的视线。月圆了，光也更亮了，却是冷的，甚至感觉有些煞白。星不多，那些光辉零零碎碎在天上掉下来，一刀刀地划着夜的幕。我看得并不舒服，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次。
眼前的景物与思绪逐渐交织在一起，我分辨不出来，究竟那个才是真实的。儿时的记忆伴随着隐约的声音，交错地浮现在脑海中……
夜里即将沦陷的城池中。
“只能到这里了。”
“不要，再让我看多一眼吧就一眼！”
“你这样只会毁了他！现在兵临城下，败了整个城就都沦陷了！”
“可是你……”倒地声。
……
又一个恍惚。
无尽的水面上迷雾重重。
“以汝之力呼唤吾之名……”
“什么？你到底是谁？”
“切记汝生于……”
烟花突然在空中爆裂，溢彩的流光瞬间就如泼墨般的，把夜幕不留缝地覆盖了。猛地，我被虚幻中拖了出来。我渐渐地想清楚了些什么。
“怎么，想开了？”父亲沉重的尾音，缓缓道来。
“应该……算是吧。”不需过多的言语，我很清楚他问的是什么。
我背过身去，蹙眉凝视着桌上那瓶白瓷色的酒壶。
酒吗？父亲常说以酒能消愁，虽然不准许自己喝，但有些愁总是要消的吧？
几大口，几大口的，一壶酒尽，他没有阻止，甚至喝住了想要拦住我的母亲。
酒，我是真的不会喝。现在的脑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酒很烈，刚入口不久便奏效了。我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拖着有些踉跄的步伐进了房，但一开门就倒在床上。
烟花落下帷幕，四处静了，月明了，在房内四角地打下一块来。不久，伴着强烈的眩晕感，我第一次这么早就入睡了，在这月夜里入睡。
梦中。
月满城。
枯木逢了早春，再过了几年，当时兵荒马乱的城池已经是歌舞升平了。现在这片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景象多少暖了人的心。
不远处的树丛中，一对夫妇打着昏黄的火烛。
“看那，我找到……”妇女惊叫着，不自觉地流泪了。
“别出声！回去再说！”他一把捂住妇女的口，低声地警告着。
深山，那个破旧的茅屋里接连发出几声怒吼。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为什么！”
“你认为我们还有资格去见他吗，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就是回去解释了，又怎么会得到他的谅解！”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他从出生到现在，我们都没时间看过几眼啊！”
“他已经有自己稳定的生活了，为何还要去干扰！”
“你就这么恨得下心吗，他是咱的孩子啊！”
他低了头，声音里多了几分懦弱：“帮他，就当是赎罪吧。”
妇女勉强从哭喊中挤出一些说话的力气：“好……”
后几年中，他们体现出从军多年的谨慎，也再次品尝到从军时思愁的痛苦，但这次却来得更为凶猛。
他还是没发现他们的存在。夜里，或是抽泣，或是抱怨。他放弃了，站在原地等候。
虽然可能并没有结果。
梦尽了，支离破碎地消失了，他终究是醒了……
“哗，哗哗”浪潮的声音，随后就完全停止了，再无声响。他很清楚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也许，他还睡着，做着一个自己早该做的梦。
无尽的水面上碧空如洗。
水天同一线，均匀地划分了真实与倒影。天上几缕轻云，海里也几缕轻云，缓缓地飘浮着，仿佛连时间也放慢了脚步。有光，敞亮而不刺眼，却不见骄阳，倒是有轮浅蓝的弯月当空挂着，不，更形象地说应该是静坐着。
月，水，天，云，现在还有一个他。
“汝来了。”
他突然睁开眼，一手揉着有些发痛的后脑，起了身才发现，自己竟就这样站立在水面上。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没有旁人。他坚定地看着那天上的月亮，无理由地认为，声源就是它。
明月旁的空间逐渐扭曲，不过几秒，一位窈窕的女子便从空中，一步一步地赤足走了下来。单穿着件淡蓝色水纹丝绸，白皙的长发亦如白晢的肤色，从脑后散至腰际，浓妆而淡抹，身姿轻盈如燕。目测年龄不过花信，仪表端庄而柔弱。
走到他面前，也只是比那14岁的孩子高出十几厘米罢了，轻唇微启：“待君久不至，主人。”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刀灵的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