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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谁泪眼凄迷，谁唤我清择？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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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西下。
长欢殿。
富丽堂皇的宫殿，没有一点生气。
从车辇下来的的清晚眉一蹙。侍女小心把高贵的公主扶下来。
“奇怪。”侍女跟在公主的身后，一步步走进殿中，宫殿内空无一人，也无人掌灯，一片寂静，唯留纱幔被风轻轻吹起，无声舞蹈。
“怎么……？”侍女一脸疑惑，按下心中的不安，走到烛台打算点起来。
清晚面无表情，站在大殿，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她垂下眼，睫毛纤长而浓密，像蒲扇一般的睫毛下，一弯秋水泛起点点笑意。
恍若九天玄女。
一袭浅蓝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裙裾在微风中摇曳，好似欲乘风而去的仙人。
“秋月。”清晚微微摇头，“你下去吧。”
虽然不解，秋月恭敬的福身，“是。”
宫殿一片静谧，窗台的花飘散着缠绵的香气。
好像什么东西在牵扯着，隐隐的一道线，在带着甜味的空气中浮动。线牵着两个人，回溯到过去，泛黄的昔日。
“清择？”身穿着羽蓝撒色花纯面百褶的女孩，大约4，5岁的模样，平时紧跟着女孩宫人都不见了，空旷的大殿里，只有清晚寻找着另一个负气的男孩子。
“清择！找到你了！”
女孩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头上的璎珞发出清脆的声音。
坐在角落里因为父皇责骂而生气的清择，委屈地红了眼。
“——皇姐。”
“清择，找到你了。”
女孩灿烂的笑容与眼前的女子的微笑重合。
男子一把抱住女子，女子步摇轻晃。
“怎么了？”清晚轻柔地抚着男子的背，入手是轻滑的青丝。
“又受什么气了？”温柔的女声带着无奈的纵容，“每次都这样，让皇姐来找你。都是大人了……”
“……皇姐。”
“嗯？”
“……皇姐”
“嗯？”
“……皇姐…”
“嗯。”
“皇姐。”
“嗯，我在，清择。”
“你不是说一直陪着我吗？”男子把女子揉入中。
“嗯。”
“今天，你和廉穆一起去游湖了？”
“……嗯。”
男子的力气愈发大，带着微微的颤抖。男子的唇瓣变白。
［叮！黑化值+5，现为55。暴虐值＋6，现为35。］
清晚心里微微一叹，这些时日下降的黑化值与暴虐值上升了啊。
“……你觉得他……如何？”
“他很好，英俊儒雅，举止斯文。是个君子。也很照顾我，他说……”
“愿意十里红妆……”
“皇姐……那皇姐是如何想的？”
“……”
“如果皇姐喜欢他的话……如果，如果……
皇姐也拖了好久，也该成家了，廉将军他，没有妻妾，皇姐若是……也不会受人欺负……然后然后……
但是，我刚刚为政，可能，可能离不开皇姐……我……”
语无伦次，不知所云。
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想要留下她。不可以啊，不可以，最喜欢皇姐了。不要走，不想要皇姐为他人，……凤冠霞帔。
“清择。”女子轻轻开口，“我年龄不小了。而你，已及冠了。我再不嫁人，就不行了。”
清择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娶你！可是他话到嘴边，却卡着说不出来。
“廉将军很好。”
清晚看着清择。
“我和他一个下午都在一起，他是个很好的人。他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
清择感觉说的的每个字都来着锋利的刀刃，在心口上刮下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眼前朦朦胧胧，像是看着水下的景物。
清晚看着眼前男子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眼角泛起淡淡的红，惹人无限怜惜。
微微叹了一口气。当微凉的唇瓣印上桃红的眼角时，男子一愣。
［叮！黑化值－10，现为45，暴虐值－10，现为25。］
“我不能和他在一起。”清晚无奈的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清择的心开始极速跳动。
隐隐有了猜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
“我心悦与你。”
男子愣愣地看着女子，眼泪夺眶而出。
一直一直，
我一直一直……
我的梦寐以求，
我的求而不得，
我的寤寐思服，
我暗自在尘埃里念想，我的不敢言语，我渴望她的回应，又害怕她发现我的贪念。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
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但是现在呢？
得到回应了，她也喜欢我啊——
不是应该开心吗？
为什么又哭呢？
是等了太久吧，是不敢相信吧。
像是溺水的人得到了救赎。
心都被柔情填满。
［叮！黑化值－15，现为30。暴虐值清零。］
“清择，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做错了，我……”
少女无奈看着他，“要是清择觉得……难以接受的话，我也……”
“不不是！我……一直喜欢着，喜欢，皇姐啊——”
少年手忙脚乱，安抚着女子，看见女子狡诈的偷笑，却无奈纵容。
“那我们，”少女眼睛弯弯笑开，像是百花齐放，“私奔吧——”
男子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女子只能无奈安抚他，半晌，才听见男子哽咽的声音，
“好。”
奉宛一年，
三公主重病死亡。
同年，
宣玄宗心痛重病，命四王爷为储君。
奉宛二年，
皇帝，驾崩。
一代传奇，就此画下句号。
清晚看着车外的街道，兴致勃勃。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下车帘。
清择看着略带不满的女子转过身来，刚要说什么，就看见女子明媚的笑容。
她说，
“夫君。”
［叮！黑化值－5，黑化值－3，黑化值－7……叮，黑化值清零！］。
“……嗯。”
我的……妻子。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复制体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