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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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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周策诚小心翼翼地说话。
“余末，你刚才真帅！”
“余末，对不起。”
“余末，我会赔钱给你的。”
余末幽幽道：“你要怎么赔？”
“帮我打个电话，他们会赔给你！”果然是比较在钱的问题。
余末抽了抽嘴角：“好。我看你怎么被当成神经病骂！”这死石头，铁了心要打。看看他怎么出糗。
实际上，他根本不是气他弄坏东西，浪费金钱。而是他一颗狗屁石头也敢骑到他头上来骂他？！寻个日子偷偷把他送走，省得烦人。
“谢谢你，余末。”
余末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
回到一团乱的家中，余末把手机摆在周策诚面前，一副任他享用的样子。
“帮我拨一下，号码是XXXXXXXXXXX。”现代人几乎都不会费心去记住家人的号码，毕竟有手机有备注，谁会在意这些东西。可周策诚不一样，他每天夜里都会盯着手机入眠，渴望屏幕上闪现那串熟悉的手机号码。
余末狐疑地看了周策诚一眼，迟缓地拨下按键。
“余末，麻烦你回避一下可以吗？”这事儿可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随你。”余末回到了卧室里，关上了门。
周策诚安心地接起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当周策诚听到他妈温柔的声音时，差点没蹦到手机上把它砸碎。
“喂？”
“妈！！是我！！”
周策诚使劲全力地哀吼着，他忘了这是在余末家，忘了他是一块谎称岁数有几百年的石头。
“儿子？”电话那头惊喜道。
“妈！！你不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惨！！”
“妈知道。你变成石头了对不对？”
“......”周策诚先是怔住，然后脸色忽变“妈，你......你......怎么知道？！”
“唉，都怪你爸和你妈不好。你别生气。”
“怎么了？”周策诚颤抖着声音。这竟然跟他爸妈有关系。
“我们在埃及触动了神灵的诅咒。”
“诅咒？”周策诚想起昨天晚上电视上采访中的他父亲的话。
“嗯。诅咒冒犯圣地的人的后代变成一块石头。”
诅咒？这不是个科学的时代吗？那不是传说和故事中的东西吗？怎么会降落到他身上来？周策诚欲哭无泪，刷新了二十几年的认知。
“妈，你们不会搞错了吧？我不要变成石头，我想做人！”
“诚诚啊，你别担心。爸爸和妈妈给你介绍个人，他能帮助到你！”
“谁？！”
“知道埃西斯吗？”
“埃及的女神？”周策诚作为埃及狂热研究者的孩子自然是知道点的。
“说她是女巫更确切点，因为她精通所有的咒语和魔法。”
“你要介绍的人跟她有关系？”
“正是。那人是信仰她魔法的巫师。”
“妈！快把他手机号给我！”
“咳咳......听说他祖上不准用手机。”
“没关系。他住哪？”周策诚想吐槽，巫师也要跟上世界潮流才行啊。巫术与科技搭配起来不是更厉害吗？
“地址和巫师的名字待会发到手机上，怕你记不住。”
“好！”周策诚担心发到手机上会被余末怀疑，但是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儿子，爸妈对不住你，你找到他再跟爸妈说。记住，爸妈永远爱你！”
周策诚觉得他妈这句话有永别的意味。
“嗯！你们照顾好自己！”
嘟嘟嘟......
听到电话挂掉的声音周策诚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跟爸妈通上电话的，现在又要回到现实中去解决他那该死的问题。
片刻后，周策诚发才现自己对着手机发了好一会的呆，竟然没察觉到站在门口的余末。
余末咳了咳，戏谑道：“原来石头也有父母亲。”
周策诚掩饰道：“你听错了。”
余末说：“忘了告诉你，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太好。”
“......”
“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告诉我......”余末从背后亮出了锤子，“我就日得你，粉身碎骨。”
周策诚哆嗦着声音：“我说我说。”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明白单靠他一块石头是没办法找到那个巫师的，必须有个信得过的人帮忙才行。
“只是，我能信你吗？”
周策诚注意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短信到了。
“你还能找到其他人吗？”
周策诚想了想，他的确没办法再找到一个像余末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强大的神人。况且他是隐形的富二代，有足够的金钱和时间帮助他。
“那好，我说了你可不要惊讶。”
余末慢悠悠地坐到沙发上，摊开双手道：“请说。”
“那两个科研者的确是我的爸妈。我是他们的儿子，原本是个人类。在酒吧的时候不小心被人误杀了，醒过来后就变成了石头，然后就遇到了你。”
“刚才我爸妈说，我受到了某种诅咒。必须找到一个巫师，只有他能帮助我。”
“但是我自己根本无法独自完成这件事。”
余末闭着眼睛，他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似地扫在脸上，不懂在想什么。寂静如死的此刻，周策诚反而产生数他睫毛多少根的诡异念头。
余末倏然睁开了眼睛，懒懒道：“要不是刚才听到电话内容，我真怀疑你在讲睡前小故事。”
“......”
“你之前骗了我。”
“我是被你的铁锤逼急了。”周策诚讪笑，“而且当时我想当石头。”
余末笑了笑：“还有人想当石头？”
周策诚没有解释：“你不知道我以前的生活。”
余末顿时神色有点复杂。
“该说的我也说了。”周策诚顿了顿，“你能帮我吗？”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有什么酬劳吗？”
“等事成之后你随便提。我爸妈的手机号也在你手机了，你随时可以报警。”
余末摸着下巴道：“可以考虑考虑。”
“我妈刚才发短信来了，你可以看看。”
“欧洲摩纳哥蒙特卡洛歌剧院。”余末拿起了手机，念道，“帕拉拉。”
周策诚撇嘴：“这下你总信了吧。”
“还有，石身不要损坏。”
“原来我这石身这么尊贵？以后就麻烦你了！”
余末蹙眉：“上面写着4月1日上午9点务必出现在歌剧院內。”
“帕拉拉要请我们看歌剧？”
余末扔掉手机，躺在了沙发上：“周策诚。说实话，我穷得只剩下钱。”换句话说，他根本不必要费那么大功夫去获取那些酬劳。
“你想要什么？”
“你有什么？”
“这样吧，在我的后半生里，你要的我都会给。”周策诚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大，大到把他的后半生都给搭进去了。
“可惜我不感兴趣。”余末把玩着额前的碎发。
周策诚快要绝望了。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的关系，因为余末根本不需要任何利益。这样就更谈不上合作了。
“我知道，一个富二代会轻而易举地答应一块石头才奇怪。”
“你们这些富二代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屌丝的生活。”你们要钱有钱，呼风唤雨，什么都可以踩在脚下，包括真心。
“我不奢求你能理解我。”
“我之前不想做人，因为觉得无趣。”
“可是，当我变成石头，明白做人的乐趣时，上天已经剥夺了我的机会。”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周策诚声音低沉，心如灰死，万般俱灭。他总算体会到了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他下辈子一定会好好做人。
就这样吧。
“我走了。”说罢就要跳走。
沉默了一会，余末慢慢开口。
“其实富二代过的也不好。”余末淡淡道，“还有，做好一辈子给我做牛做马的准备。”
有谁在人间不是一场炼狱，这句话不是假的。
周策诚心情简直从谷底升上云霄：“什么？！你答应了！”但是他没深究余末前一句话。
余末从沙发上下来，往卧室走去：“你过来。”
“好好好！”
余末在电脑上找到了蒙特卡洛歌剧院的官网，确实在4月1日有一场歌剧----《图兰朵》。
而里面男主的饰演者居然就是帕拉拉！
“余末，你帮了我这个忙，以后我帮你带孩子！”周策诚预感到未来的保姆非常紧缺，特别是他这种平行端正，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正好，我也这么想。”
在周策诚的催促下，余末面无表情地购买了飞往摩纳哥的飞机票。
“余末，我们不订歌剧院的票吗？”
“欧洲歌剧院会在表演1-2个小时前有一个对25岁一以下年轻人的销售。”余末看了他一眼，“价格，非常便宜。”
“你不是富二代吗？还在意这些钱？”
“我是怕你还不起。”
“......”周策诚无语，“你真贴心！”
“为了不让你的石身损坏，我找到个东西。”
几分钟之后，周策诚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
周策诚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幸好你这棉袜子没味道。”
“我用的是蓝月亮。”
“喂！谁在意你这个？！”
不管过程多么崎岖，余末总算是答应跟他同一战线了，至于以后的事等他恢复成人形了再说。
当天晚上，周策诚在余末的床上躺着，兴奋得难以入眠。他离变回人更近了一步！
“你们富二代真的过得不爽吗？”
“你有经历过绑架吗？差点死掉的那种。你能每天回家都看到亲戚们都在为钱吵架吗？”
“你有看过一个家都不像家吗？父亲在外勾三搭四，母亲在家使劲心机立足脚步。”
周策诚从小就以为富二代衣食无忧，父母会用钱替他摆平一切东西。
原来，他们也缺爱。
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这富二代与帝王家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你有钱呐。而且，是个好人。”周策诚思索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答应我了。”
周策诚渐渐了解到余末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家伙。否则不会在他大闹一顿后，还骑车去救他。威胁要砸碎他，却也始终没下手。最后还答应了他的求助。谈不上温柔，却也很好。
余末轻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心情逐渐平复，周策诚很快就感到了倦意，入睡去了。
恍惚间，周策诚梦见了爸爸和妈妈，那是他们全家一起过生日的那一天。
他情不自禁地呼喊他们。
余末听见了，轻轻转过身来，目光复杂地看着一动不动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