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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心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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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凌王正在审阅影卫暗查朝中大臣的密报,神色越发凝重。
“王爷,凛首领从刑堂领罚回来,在门外候着等您验刑。”
凌王重重扔下手中物,沉声道:“进来!”
“见过王爷。”卫凛先行一礼,继而背过身退去上衣,血渍未干的刑伤十分惨烈,“请王爷验刑。”
凌王瞥了一眼那皮肉绽裂的后背,心知他定是翻倍领了罚,疾声厉色的警告道:“下次再敢违背主令,本王就抽废你!”
“卫凛不敢。”
“清理一下,晚上守夜。”凌王多日未泄欲/火,加之近日边疆动荡朝堂不安,内心烦躁压抑的很。
“是。”卫凛顾不得自己身子状况,听到王爷还愿意让自己守夜,心中欣喜不已,立刻躬身退下。
穿过梅林卫凛便不自主地停下了脚步,这梅林后边就是靳氏的居所,听闻他素爱梅花,所以王爷特地吩咐选了离梅林最近的屋子。
卫凛深吸一口气,梅香四溢,沁心入脾,果然是个好地方。远远透过纸窗,隐约看到那临窗的书案上放着几张宣纸,轻步入内细看,纸上画的是几株含苞待放的梅花,砚台上搁着只墨迹未干的毛笔,看来人刚刚离开。
再环视屋内所用的床榻和案几,精湛的镂空雕花手法,幽幽檀香入鼻,皆是稀有的珍贵木材,屋子一角摆放着一架古琴和一支长笛,昭示着这屋的主人也是个才艺俱佳的雅致之人。
“公子,您想要摘梅花吩咐一声便是……”
“是啊,这外面天寒您身子又弱万一冷风扑着,奴才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王爷砍的!”
卫凛远远听到一群脚步声快速走来,跃身翻至屋梁上,随后门帘掀起,一袭绛色长衫的公子怀抱着几枝梅花,先从一侧拿来一个白瓷花瓶,而后将这些梅花尽数插了进去。
“公子,这水果是王爷一清早就命人采摘送来的,您瞧多新鲜!尝尝吧!”
“公子,这新衣是御用裁缝连夜赶制出来的,样式都是王爷亲自挑选的,您试试吧!”
任由侍从如何劝说,靳氏都不为所动,静静的伏在书案下笔作画,最后几笔斜枝点红收尾,才缓缓道:“去准备膳食吧。”
“是,公子稍等。”侍从兴高采烈地退下,只留靳氏一人。
卫凛细细看着这靳氏,瘦弱的身形,墨色的头发,俊逸的面容配着一双迷离似水的桃花眼,顾盼转眸间惊为天人。
靳氏待侍从走远,出声询道:“不知来者何人?”
卫凛刚刚一直屏息凝神,并未发现靳氏会武。遂而翻身落地,气势凌厉的一手钳住他颈部,沉声道:“你如何得知?”
“我闻到你身上的血气。”靳氏向来嗅觉敏锐。
卫凛一手扣入他脉息,果然毫无内力,暂且信了这话,松开钳制他的手。
“你就是卫凛吧。”靳氏面色不惊,目光无惧。
卫凛闻言眸色一紧,抽出佩刀直指人心,喝问道:“你到底是谁?接近凌王有何目的?!”
“一早就听说凛首领解兵回府,不遵主令又入了刑堂,你我二人有着同一种身份,你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我,就像我也时时关注你一样。”靳氏神色自若的继续说道:“在下靳霖,甘霖的霖而非你之凛,江南人氏,家中独子,偶遇王爷一见倾心,凛首领可还有要问的?”
卫凛收起利器,不明所以的追问道:“既是如此,为何昨日将王爷拒之门外?”
“呵!”靳氏冷笑一声,反问道:“这红帐春宵里的秘事凛首领也要过问?”
“你!”卫凛本就不善言谈,一时语塞。
“告诉你也无妨,要怪就怪王爷前晚太过威猛,靳霖的身子不似凛首领强健耐操,所以这几日就有劳首领受累了!”看似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般放荡形骸的话。
卫凛哪里和人斗过嘴,憋得他紧紧握住刀柄,直直盯着靳氏。
靳氏被他这凶神恶煞的眼神瞪得心里一颤,故作镇定的倒了杯茶赶忙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不送!”
折腾这一日,卫凛从靳氏院子里出来时已是近黄昏。他曾以为自己不屑与人争宠,今日一见靳氏才知道自己有多么逊色,音律书画,容貌姿色,没有一样比得过靳氏,也难怪不到一月王爷就纳了新宠。
卫凛心中胡乱感慨叹息着,抬头望了望天边处,暮色渲染着晚霞,青黛一抹,金光一片。如此美景他却没有心情欣赏,酸楚的滋味铺天盖地般袭来,这感觉甚至比抻刑还要难熬,压抑在心底几乎透不过气。
茕影萧索,不堪言,怎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