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死神同人）》暮下轻烟桑下雪

23、神伤

　　月山雪瑶在昏迷了一个多月后，终于苏醒来，她平静异常，只是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
　　她每日都会照常去雨乾堂，与往常一样修剪花草，熬煮草药。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像...海燕没有离去一样。也许她只是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吧，浮竹心想。
　　可这种表面上的平静没有持续多久，两周后的一天，清音与仙太郎冲进雨乾堂向浮竹汇报，六番队传来消息，月山雪瑶砍伤六番队三席本田真奈子，已被关押至六番队牢房。
　　浮竹赶到时，雪瑶蜷缩着身体，倚靠在牢房最阴暗的角落，目光呆滞，已成暗红色的血渍粘在她苍白的脸上。浮竹十四郎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没有顾及身后的朽木白哉，浮竹十四郎直接用鬼道破坏了牢门，走了进去。在雪瑶面前蹲下，用手轻轻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污。
　　“雪瑶，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他轻声问。
　　听到浮竹的声音，雪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队长？”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队长，海燕去哪了呢。”
　　浮竹看着面露绝望的雪瑶，沉默了。
　　“队长，为什么那个女人说海燕死了呢。她骗人的对不对。海燕只是很忙，才没有出现，对不对。”雪瑶拉住浮竹衣角，近似恳求的问他，“我只是在做一个噩梦，对吗？”
　　浮竹十四郎无比的自责，第十三番队队员沉浸在失去副队长与数位同伴的悲痛中，即使多有队员不服月山雪瑶，也无人在雪瑶面前提起此事。浮竹原以为给雪瑶足够的时间，她可以自己走出悲伤，但未想到，提出此事刺激她的，居然是其他番队的队员。自己没有办法救下海燕，连海燕临终所托之人也没有保护好。
　　浮竹没有回答她，握住雪瑶的手腕，从袖中拿出了一个木盒，放到她的手中。“这是在整理海燕...遗物的时候发现的，应该是打算给你的。”
　　看着手中的木盒，雪瑶已隐隐的猜到了那是什么。自己的生日，海燕从未忘记过。用颤抖的手打开木盒。一枝桃花样式的发簪静静的躺在木盒中。
　　淡粉红的水晶桃花簇拥在簪子上，垂落的银制流苏上，散落着含苞待放的花蕾。

　　“雪瑶，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桃花，我看它与樱花也无什么不同啊。”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花应是最为温顺、平凡的花朵了，应季而开，花开则落，明艳的绽放，明艳的凋零。若我此生也可如此，那就好了。”

　　一滴泪珠落下，溅在桃花簪上，浸染上了哀伤。雪瑶低喃着海燕的名字，落下海燕死后的第一滴泪。许是此时她才接受了，这个陪伴自己70余年的挚友，终是先离她而去了。
　　拥着渐渐哭的嘶声力竭的雪瑶，浮竹知道，对她来说，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早在八年前，当浮竹十四郎知道自己的副官要庇护一位得罪了朽木家的女子时，他曾问过志波海燕，为何要牵扯进此事。海燕与他说，自己的妹妹，怕虫、怕血、怕黑，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孩子，承受着很多她不应承受的事情，让人忍不住的心疼她。
　　胸口的衣衫已被泪水浸湿，怀里人的抽泣声也越来越来小。浮竹十四郎擦干雪瑶的泪渍，抱起哭晕过去的雪瑶，走出牢房。
　　朽木白哉一直静静地站在牢房外，没有出声。
　　“白哉，雪瑶我先带走了，今日之事究竟如何处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好。”朽木白哉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了眼浮竹臂弯中的雪瑶，侧身让出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