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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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看你更不顺眼——一笼小缺西】
真是冤家路窄！
高小天眯了眯眼睛，小辫男昨天在他家门口上演的3D情丨色大戏历历在目，绝不会认错！
他一边用食指敲打着方向盘，一边打量着小辫男的背影。
今天小辫男穿了一件蓝白相间的竖条衬衫，肩膀很平，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被白色的休闲裤包裹得有型有款，走起路来，塞在裤子里的衬衫一鼓一鼓的，肩膀上还松松垮垮地背了一只原色的真皮双肩包。
小辫男低头看着手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车里要杀人的目光。
高小天从牙缝儿里挤出两个字：“骚包！”，郁闷地一脚油门，往B3开去。
上午十点，岂扬传播办公室。
高小天像个光杆司令，独自站在空落落的工位之间，一个人影儿都没找见。办公区安静得仿佛鬼片现场，连带着高小天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能刮台风了，转个身就可以把桌面的一片狼藉撕得粉碎。
他黑着脸，低头在部门微信群里发了一条信息：人呢？
群里的人回复得倒是很快。
Tina:老大，堵车呢，马上就到，老大你吃了没，帮我们带饭吧！M记早餐。
这什么逻辑，问完别人吃没吃不是应该主动帮别人带饭吗？
佳佳：等电梯呢，我要法风烧饼，谢谢老大！
就不会紧着一个商家点么？
小黑：法风烧饼 1
惯的你们！
丹姐：711牛奶加肉松面包，谢谢老大！
第三个商家出现了。
胖子：能带个煎饼吗？加肠加肉加鸡蛋，给你发红包！
加你妹，一群蹬鼻子上脸的小兔崽子！
高小天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一个部门总监当成一个部门碎催了。你跟他们和颜悦色，他们跟你称兄道弟；你要是跟他们开句玩笑，他们就敢用黄段子怼你！
还不都是自己惯的吗？
高小天决定，买完这顿早饭，非得重拾自己的总监威严不可！
阳光下的CBD，高楼林立，到处都是巨大的玻璃幕墙，三百六十度地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让人不敢直视。各色精英白领，西装革履，仿佛穿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铠甲，在浮光掠影中来回穿梭。
男人绅士，女人精致，不管怎么打扮都是一丝不苟的高冷职业范儿。
每个人都神态漠然，形色匆匆，苍白的妆容掩盖了苦逼加班带来的黑眼圈，祖玛龙的香水，将男人夜晚的逢场作戏毁尸灭迹。每个人都试图将自己包装成别人的样子，仿佛这样他们才是同类。
这是一个被“白骨精”统治的世界，有白骨精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孙猴子。
稀疏的树荫下，高小天穿着他的上班三件套——T恤、仔裤和板儿鞋，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本人跟他们家洗手间一样另类。更何况，他手里还拎着一堆花里胡哨的早餐袋。
高小天的身高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牛仔裤包裹出了好看的臀型和结实的大腿，小麦色的胳膊上，青色血管根根凸起，延伸到手指根部。
他的头发不长，被风一吹，像刚睡醒一样支楞在脑袋上，莫名有些喜感，简直跟他冰冷的表情格格不入。
冰冷的表情就应该搭配模特那种扑克脸，高小天就长了一张模特脸。五官分明，轮廓立体，又不怎么爱笑，眉头经常皱在一起，让人觉得他戾气太重，直想退避三舍。
他偶尔低头看下手机，会忽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少见的笑容，这时左脸会显出一个不深不浅的酒窝，非常不和谐地破坏了原有的冷酷与硬朗，这样一来，看上去就和其他帅哥完全不同了。
仗着自己的气场与身材，高小天对周围投来的各色目光没有半点儿心虚，脚底生风地迈进了楼梯间。
再次走进办公区的时候，他家五只嗷嗷待哺的吃货已经到齐了。
吃货一号Tina：一位热爱烈焰红唇的九零后美女，化妆术堪比整容术，每天致力于将自己画成不同风格的御姐，经常混淆直男视听。耽误什么都不能耽误她买口红和出去浪。不知道昨天晚上玩到几点，现正在争分夺秒地在工位上补妆。高小天的客户经理。
吃货二号佳佳：同为九零后美女，走的是跟Tina完全相反的小清新路线，恋爱ing，不是跟男朋友正在和好就是正在分手，折腾了半天也没见他换人，也是客户经理。
吃货三号丹姐：知性美女，家有萌娃的辣妈，带娃工作两不误。高级客户经理。
吃货四号小黑：刚毕业的宅男，小助理一枚，主要是给Tina、丹姐还有佳佳这些客户经理打杂。人称冷场王。
吃货五号胖子：二百来斤的真胖子，爱走嘻哈风，经常被人误认为是黑涩会。是他们的策划兼文案，别人说他能者多劳，高小天觉得他顶多是个废物利用。是高小天一起抽烟吃饭互相岔的损友。
废物胖子两脚一蹬，坐着椅子滑到小黑身边，两只手在胸前比了个半圆：“隔壁公司新来一女的，这么大，真的，我猜F，咱俩打赌。”
小黑一脸懵逼：“什么F F1赛车？”
胖子特无奈：“胸！真的，老大也见过，不信你问老大去。”他色眯眯地眨眨眼，一抬头，正好对上高小天冰冷的眼神，连忙堆笑道：“哎，你上来了怎么也不言语声！”
看着高小天手里的一堆早点，胖子特别狗腿：“哎呦，还买这么多早点，小天总对我们真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啊！以后真不用这样！”
高小天：好像我乐意似的！
胖子接过早点，分给一帮饿鬼。
高小天斜靠在一个工位上，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着脸说：“第一，别再把小黑往沟里带了，人孩子还小呢。第二，今天最后一次，咱们十点上班，以后谁要是再迟到，谁就给大家买早点，你们没意见吧？”
有意见也不敢说啊，还有第三呢？
“第三，十点半开例会，你们吃饭的时间好像不多了！迟到的扣本月KPI。”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KPI就是奖金啊。
胖子举着煎饼果子呆愣在原地，还没咂摸过味儿来，高小天低头咬了一口，然后大摇大摆地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一群饿货半天回不过神来，高小天又搁着落地玻璃敲了敲自己的手表，示意他们时间不多了，已经算是大发慈悲，几个人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某人打开笔记本，悄悄挡在脸前，酒窝里全都是抑制不住的幸灾乐祸。
五个人在外面一边吃一边嘀咕，他们老大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吃了枪药么？
分析来分析去，胖子最后得出结论，某人一定周末约炮不顺，无处释放的威力这会儿后知后觉地被点燃了。
谁都不想跟钱过不去，十点半的例会果然没有人迟到。
高小天的大长腿没地放，干脆搭在了桌子上，他开口道：“说吧，每个人手头的事情，从胖子开始。”
胖子赶紧把嘴里的煎饼嚼干净：“我这边之前几个客户的文案搞定了，都在设计那作图呢，我真的真的真的再也不给他们改了，我要是再给他们改，我姓倒着写。”
“吕东亮！”Tina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谎言，“你是不是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啦？你姓再倒着写也念吕啊！嘁！”
高小天点点头：“要不你干脆改成我姓吧，说出来也是个分量，你看，还挺简单，戴个帽子穿个裙子就齐活了。”
胖子一脸为难的表情：“还是别了吧。”
高小天不再逗他，说：“他们要再改，我替你抽他们去，继续吧。”
一边扯淡一边开会，就是高小天部门的常态。
扯淡不能挣钱，正经事也是要说一说的。丹姐手上有一个外卖平台APP的新客户，要重新做产品的slogan和文案，他们得另外安排一个头脑风暴会讨论一下。
扯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轮到小黑了，小黑没什么经验，有点怯怯的：“ 我，我还是在改之前的方案，客户说之前的方案不够有话题性。”
高小天这种老油条是不能容忍被客户牵着鼻子走的，他有点恨铁不成钢，教训道：“客户懂什么，你自己觉得好就行了，你有没有点主心骨，知不知道什么叫把客户说服？”
胖子噗嗤一笑：“小天，小黑还是个孩子，‘睡服’客户这么重要的任务还是交给我吧，我时刻准备着为工作献身！”
Tina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嫌弃。
丹姐无奈道：“胖子，你一大清早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东西？还能不能好好开会了？”
胖子愈发没皮没脸：“也是，这种艰巨的任务，一般都让咱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睡人鬼见睡鬼的小天总给挡了，轮不到我胖子嘛。”
高小天：“……”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仿佛听见刚刚东拼西凑起来的总监威严，“哗啦啦”又碎了一地。
他正要开口好好收拾一下不知死活的胖子，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公司大BOSS潘云轩走了进来，问道：“你们开会呢？”
高小天赶紧从桌子上收回自己的大长腿，站起来走到潘云轩身边说：“没，刚开完，潘叔您什么事？”
潘云轩四十多岁快五十了，脸部皮肤保养的非常好，说他不到四十也有人信，常年戴着一副宽边眼镜，身上的衣服永远都是名牌休闲西装加各色领结，看起来一点不像生意人，倒像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
要不是他那人尽皆知的小众性取向，不知道公司得有多少大姑娘小媳妇排着队往他身上贴。
潘云轩上下打量了高小天一眼：“你说说你，好歹是个总监吧，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着装，你手底下的人都比你穿的像样儿，不知道的以为我们公司待遇多差呢！”
公司制度是有着装要求的，但在高小天这基本废纸一张。连月入五万的码农都穿优衣库，他们这种公关狗，收入刚过平均线，装逼也得装在刀刃上，平时还是算了吧。
他是个结果导向的人，拿下客户是硬道理，拿不下客户，就算是把整个时装周都穿一遍也白搭。
高小天说：“潘叔，今儿我又不用‘见客’，穿那么正式干嘛？身体放松，思维才能尽情驰骋，这跟桌子乱的人更有创造力是一个道理。”高小天歪理邪说张嘴就来，“再说了，我天天捯饬得花枝招展的，不是影响公司女同事的工作效率吗？就算不影响女同事的工作效率，影响您在全体员工中的形象排名也不好啊！”
胖子心想，就你那张黑脸，穿啥都能提高工作效率。
他和小黑在座位上憋着不敢笑出声，肥肉直哆嗦。Tina抿着红唇跟佳佳交换了一个眼色，可能他们公司以下犯上是遗传的！
潘云轩用食指点了点高小天：“行了，我就当你是在拍马屁。说正事，我来是给你介绍个人，公司的新设计师兼美术指导。”说着，推开门朝外面招了招手，“小池，过来一下。”
话音刚落，一个扎着小辫的脑袋从门外闪了进来：“大家好，我是新来的设计师池陆阳，请多关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