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轮回夹缝间的再相遇》浅色深渊

2、轮回！我的梦想里不再有你

　　夹杂着河畔水汽与温暖阳光的清风拂在面颊上。
　　清脆的击水声传来，宇智波斑眼见对面飞过来一件东西，竟是下意识接住而非击落。
　　入手的是一块扁平的鹅卵石。是那种他少年时练习手里剑用的，尤其这块石头扁平而边角圆滑，最是适合打水漂。
　　他有些恍惚地摩挲了几下石头，从一块普通的石头几乎看到有些朦胧模糊的年少旧忆。
　　真的太遥远了……但是那段亮色的记忆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却显得意外地清晰。
　　他只想了片刻就回过神来。没想到长门和带土这么快就复活了自己，看来计划很是顺利啊。
　　等等……石块上有字！
　　摩挲到石头背面的宇智波斑瞪大了眼睛。
　　有陷阱，快走！
　　他抬头，看见了河对面一身土掉渣衣服的土气西瓜头少年。对方也看着一块石头，瞪大了双眼。
　　为什么，这是幻境么？居然会让他看到那年南贺川畔的决裂！是谁的幻术，真实得可怕，这等水平远在他之上！
　　下意识地，他做出和当年一样的选择。
　　“抱歉……柱间……今天不行了，忽然想起来有急事。”
　　是他开启写轮眼的那日，第一次断绝友谊的日子。他劝导自己忘却他仅有的朋友千手柱间。不经意间他已经记得那么深刻，刻意不去多做回忆的事情，原以为早已经淡忘，没想到却清晰得连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都记得。
　　为何他会在死亡后回到这一天？
　　这段时间虽然不长，也足够宇智波斑判断出他所身处的是现实而非幻术了。
　　“是……是吗……那我也先回去咯。”
　　西瓜头柱间一蹦，唰地离开。宇智波斑却没有动。
　　他知道，为了弟弟，他们会回来。刻着“快逃”和“有陷阱，快走！”的石头注定会击落飞刺向弟弟的苦无和短刀，然后一并沉入南贺川，任流水磨平两个少年的刻痕。
　　就像时光会湮灭掉历史的痕迹一样。
　　见他不动，柱间极速奔跑的身影也慢了下来。与此同时，宇智波田岛带着泉奈、千手佛间带着扉间跃至南贺川清澈的水面上，溅起水花，虚幻了河底鹅卵石的影子。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呢……千手佛间！”宇智波田岛身着的铠甲和宇智波族袍都飞扬出弧度。身旁的小泉奈则紧盯着他的敌人扉间。
　　“看来是呢……宇智波田岛。”握着苦无，千手佛间皱着眉，扉间则是有些战意高涨。
　　“斑，你的事等会儿再说！”宇智波田岛决定暂时不计较儿子给千手家小孩递消息的事，“3对3，搞得定吗，斑？”
　　此刻柱间也已经回来了，站在岸上，与宇智波斑遥遥相对。
　　宇智波斑没有回答。
　　宇智波田岛敏锐地发觉了一丝血腥气。
　　“斑，你……”
　　他忍不住微微回头查看向来得意的儿子的情况，却看到令他愣怔的一幕。
　　斑微微低着脸，两行鲜血顺着脸颊流淌到下颌，滴落。
　　抬眸，一双血红的三勾玉赫然出现。
　　千手佛间也愣了，一时间竟是忘记趁宇智波田岛分神先做袭击。
　　“父亲，你看大哥的眼睛！”
　　“斑开眼了……”
　　“开眼了……嘶！竟然是三勾玉！”
　　千手佛间示意两个儿子快撤，他在做好了断后准备的同时，紧盯着宇智波斑，想要伺机而动，杀死斑。自己与宇智波田岛对战多年，水平不相上下；扉间也与宇智波泉奈相差无几。3对3的战斗，对方即使是刚开的写轮眼，但是那是三勾玉啊，柱间再强也不见得能够胜利！
　　他不支持退缩胆怯的行为，但是他不能让仅剩的两个儿子白白送死。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千手佛间决定，一定要除掉宇智波斑！怎样的代价也在所不惜！他深知这样一个天才会给千手一族带来怎样的危害。
　　与他相反，宇智波田岛反应过来后开始大笑。“哈哈哈，好，好！得到这一样东西，可是比得到千手家的情报有用的多了！哈哈哈哈！”
　　他很想趁现在把佛间和他家那两个崽子一起干掉，但是看见斑的眼睛虽然开眼了还一开就是三勾玉，但是眼睛流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有了斑这样的天才，还愁以后不能胜利吗？现在当务之急是带着斑回族里！
　　“父亲，等等，我有话要对柱间说。”宇智波斑也不去擦脸上的鲜血，一双写轮眼直勾勾看向千手柱间，“柱间，我们之前说过的那些傻瓜才信的美好愿景……忘掉吧，”
　　“斑，你……”
　　“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段日子我很开心，柱间……再见了。”斑向退回河岸的父亲和弟弟走去。
　　“斑……你，其实你没有放弃的对吧？你我好不容易有着相同的……”柱间急切地踏水上前，开口，却再次被斑打断。
　　“……接下来，就会在战场相见了，千手柱间，你是千手，我是宇智波，所以，我们没必要推心置腹。”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还是回头说出了最后一句。
　　“我叫做……宇智波斑。”
　　柱间。千手柱间。
　　看着尚且稚嫩的西瓜头少年，他现在还没有未来忍界之神的风采，有的只是年少的梦想、热血与不切实际。
　　事实上，柱间总是将一切想得太美好，总是觉得一切只要努力就都可以按照梦想的蓝图来铺展。
　　直到……终结之谷。那一战，击碎了柱间的天真，何尝没有击碎斑最后的臆想？从此，他孤独地隐藏在暗处，看着柱间早逝，看着千手家日渐凋零，看着宇智波在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政策下日益自大愚蠢。
　　柱间已经不再属于他梦想的一部分了。
　　一切总是不能如愿的。他年轻的躯壳里装载着沧桑的灵魂。
　　不过，一切还来得及，不是吗？
　　斑收回写轮眼，黑色的瞳仁映着泉奈的小小身影，目光洋溢着久违的希望与柔和。
　　这是他最后的弟弟，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的弟弟。这一次，再不会让他出现任何意外了。
　　千手柱间惊慌地发现，斑看向他的眼神变得平静，没有往日的快乐，也没有刚才所表现的悲痛。恐怕这次是真的，斑真的把他忘了，把他排除在梦想之外了！
　　斑满意地看到柱间眼中的哀伤，露出一丝微笑。
　　他并不打算再与千手一起建立忍村或者实施月之眼计划，毕竟轮回眼是需要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和柱间木遁细胞的，从那家伙身上咬一块肉并非难事，但是他绝不会用弟弟的眼睛。
　　活着的弟弟就是他的梦想。
　　柱间，抱歉了，这一次我的梦想里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