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君生我已老》琚光

2、与救世主在伦敦的一日

　　艾兰甫一进门，踢踢、爪子先生和毛毛就喵喵叫着扑上来，艾兰放下一直抱着的雪儿，挨个儿撸了遍。艾兰很喜欢猫咪，包括霍格沃茨那只经常给费尔奇通风报信的洛丽丝夫人，尽管学生们都恨费尔奇，但洛丽丝夫人是很可爱的，她是一只漂亮的狸花猫，尾巴花剌剌的，也有猫狸子血统，非常聪明通人性，同样养猫的艾兰经常会给她带些小鱼干，把洛丽丝夫人喂胖了不少，因此她和费尔奇相处得比其他所有学生都好，可能还因为她更是一个遵守校规的好学生，其次她是哑炮抚养大的。
　　“历年如此，德斯礼一家给他们那胖墩儿子庆祝生日，我不得不说，他们对达力实在太过溺爱，这样下去会把那孩子毁了的。”费格太太从烤箱中取出甜香四溢的格子松饼，“哈利，坐下吧。”
　　哈利很惊讶费格太太居然会这么说他的姨夫姨妈，更惊讶她为什么此刻站得好好的，行动还很灵便。
　　“也许他长大后会变好一点。”艾兰取出三副餐具，费格太太将格子松饼切开挨个儿装盘，艾兰再去倒茶。
　　“吃吧哈利，今年对你来说是特别的。”费格太太亲切地说。
　　哈利大惑不解：“谢谢……为什么这么说？”
　　但费格太太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对艾兰道：“艾兰，等会儿你也带哈利去动物园吧，这可怜的孩子恐怕从没去过动物园，德斯礼家才不会这么好心。”她说着笑了起来。
　　艾兰从松饼里抬眼：“雪儿对你说了什么？”
　　“雪儿可什么都没对我说。”
　　“我很乐意，但是如果遇到德斯礼一家我相信那场面一定很精彩。”
　　“那就让他们瞧着吧。”费格太太得意地坐下，转而对一头雾水的哈利道，“亲爱的，要不要来杯茶，加奶和糖？”
　　虽然有点听不懂她们的话，但童年的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在碗柜和达力的追打中度过的哈利还是为能去动物园而激动万分。
　　“为什么说今年对我是特别的？”哈利记性很好。
　　“会不会太腻了，来点果酱？”费格太太给哈利的松饼上挤了一大堆清爽的橘子酱。
　　艾兰看了眼养母，她似乎乐在其中，不过一股脑儿地把魔法界的事告诉哈利的确不明智。
　　让他先起疑再慢慢接受吧。
　　哈利对费格太太的顾左右而言他不再说什么，尽管心存疑问但在德斯礼家待了十年，他善于察言观色。
　　吃完松饼的艾兰回了自己房间，再出来时已换了身白衬衫和红色格子短裙。她个子不高，但身材比例极好，手长腿长，黑发齐腰。哈利看到她裙下的白皙长腿，觉得艾兰很漂亮，只是她刘海太长了，几乎遮住了眼睛，她的眼睛其实很大，而且和他一样是绿色的。
　　“祝你们今天过得愉快！”
　　“再见妈妈，雪儿回去，今天不能带你，哪有人带动物去动物园的。”艾兰把猫从正驾上赶下去。
　　车是费格太太年轻时开的，她曾在一家蛋糕店工作了十余年，开着这辆车挨家挨户给顾客送他们电话订购的烘焙食品。同时担任邓布利多的通讯员，负责联络魔法界与麻瓜界。
　　比起很多哑炮度过了贫困潦倒、碌碌无为的一生，费格太太算是在魔法世界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何况她还有艾兰。
　　年代久远，艾兰从未记住过它的牌子，她用魔法将车子的外壳清理一新，恢复至鲜艳的红色，但内在不敢保证。
　　现年才五十出头的费格太太其实不老，只是她总把自己打扮得老里老气。艾兰坐在车上，微风拂面，幻想着费格太太二十多岁时的模样，她也曾年轻貌美身材苗条，却一直独身，没有婚姻，一个外人眼里孤僻古怪，与猫为伴的老女人。她不知道她可曾有过爱情，她从未提起，家里也没有任何可当回忆的照片。
　　艾兰想若无意外，她也不打算结婚，前生她就这么想，只是仅活到24岁，中国女性坚持不婚可是不容易的。但这里不同，而魔法世界的婚姻自由度更高，她所熟识的任何一位霍格沃茨教职工都没有婚史。
　　艾兰轻轻叹口气，看了眼乖乖坐在副驾的哈利。
　　车子拐过街道，驶上公路。
　　哈利突然道：“我昨晚梦到辆会飞的摩托车。”
　　“嗯？”艾兰扯回思绪，“那开摩托车的是谁？”
　　“没看清，当时太黑了，风也很大！”哈利感到高兴，终于有人愿意听他这些胡说八道了，“不过我感觉当时离他挺近的。”
　　“害怕吗？”
　　哈利摇摇头。
　　虽然不喜欢出游，但艾兰很乐意让救世主男孩高兴一下，伦敦动物园的停车场离主要入口很近，算得上方便。门口挤满了举家出行的游客，冰淇淋车的小姐惊异地看着这对东方少女与白人小男孩的组合，她亲切地问哈利想要什么。
　　哈利看了艾兰一眼，他有点害羞。
　　艾兰买了两支大大的巧克力蛋筒，塞一支给哈利，她想起对角巷的弗洛林冷饮店，高兴起来：“这不算什么，以后我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他家的冰淇淋才是全英国最好的，还有家蜂蜜公爵糖果店，我爱死他家的巧克力了！”
　　居然还有以后？哈利大感意外，脱口而出：“什么时候？”
　　“你今年就小学毕业了吧，就这个暑假，你放暑假了我就带你过去，哈利，帮我拿着点冰淇淋，我买票。”
　　二人随人潮涌进动物园。
　　哈利饶有兴致地盯着笼子里搔首弄姿的大猩猩，艾兰站在他身后道：“说实话我并不喜欢黑猩猩，它们又丑陋又猥琐，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爱看它们的人这么多。”
　　哈利沉默了下，道：“可能人们在这里比较有归属感吧，你不觉得它和达力很像吗？”
　　艾兰点点头：“只是毛发不是金色的。”
　　哈利深以为然。
　　动物园里吃的是比较贵的,艾兰和哈利来之前没有带任何食物，他们看到很多人自己带了食品饮料,到处都有人坐着吃东西。
　　艾兰本想去动物餐厅，但是人实在太多了，排着长队。
　　艾兰带着哈利四处转悠，买了三根热狗，给哈利两根，小孩子在长身体总要多吃些，虽然热狗价格很贵但是很大很好吃。以及其他各种食品饮料。伦敦动物园有小孩子的动物区,是一个很小的娱乐场所,有大片的草地,还有荡秋千的地方。
　　他们坐在草地上把所有的食物慢慢吃完，哈利看到一个秋千位空着，赶紧补上。艾兰把食品包装袋收拾好扔进垃圾桶，走过去推了几把秋千。
　　“想不想玩旋转木马？”
　　哈利摇摇头，跳下秋千：“你也来。”
　　“你真是个小绅士。”艾兰夸赞他，美滋滋地坐上去，“我也很喜欢荡秋千，可是总是抢不过其他幼儿园小朋友，霍格沃茨又没有任何游乐设施。”
　　哈利用力推了她一把：“什么是霍格沃茨？”
　　艾兰扭头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是我读的学校。”
　　哈利摇头：“没听说过，不过佩妮姨妈说过你在一家全日制私立学校读书，成绩很好，就是这个霍格沃茨吧，你会读大学吗？”
　　“大学……Emmmmm……”艾兰假装沉吟。
　　哈利想到自己也将小学毕业，不知会被姨父姨妈送进怎样的一间学校，达力已确定会入斯梅廷——弗农姨父少年时念过的中学，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这样的待遇的，哈利顿感前途一片灰暗。
　　秋千因哈利的走神渐渐平稳，艾兰不急不缓的嗓音在这初夏显得清凉：“哈利，你将来会成为比你表哥更好的人的。”
　　“但愿吧。”哈利语气讽刺。
　　艾兰感觉到这小男孩充满了灰暗的情绪，但一时也想不出安慰的词汇，而她也从不擅长说那类话。
　　“我们走吧，还有好多动物没看呢。”
　　从爬虫馆出来，哈利的心情明显好多了。
　　偌大的动物园人群熙攘，他们一整天都没遇上德斯礼们。
　　下午五点左右，哈利坐在副驾上，捧一大杯巧克力圣代小勺小勺地挖着，艾兰驱车来到泰晤士河沿岸，晚风轻拂，有不知从何而来的暗香悄悄浮动，他们望着余晖中的大本钟、伦敦眼和塔桥。艾兰记忆中浮现出东方明珠、金茂大厦和外滩，眨眨眼睛，幻象退却，她依旧身处九十年代的伦敦，一座历史与现代交融的欧洲城市。
　　风送来的一段名为《绿袖子》的旋律，可能是哪个流浪乐手吧。
　　“嘿小姐，这里可不能停车。”泰晤士河沿岸巡逻的警察走过来，“小丫头，你今年多大？”
　　“18。”艾兰耸耸肩。
　　“不要和美国人一样耸肩，我看你顶多十二岁。”
　　艾兰磨了磨牙。
　　“把你的驾照给我。”
　　艾兰小声道：“对不起先生，我没有驾照。”然后她嘴唇翕动念了句什么——只是个简单的混淆咒，她不用魔杖也能办到。
　　“什么？”
　　红色的跑车一溜烟从眼前飘过，警察回过神来，声称没有驾照的少女早已消失无踪。
　　“真见鬼……”年轻人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