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以罪之名》伊蒂丝

1、以罪之名

　　一、

　　“你又来了，”坐在神社台阶上的少女慢慢起身，唤出来人的名字，“佐助？”
　　他没有应声，倚靠着树干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眼睛似是无神，走下一步一不小心踩了个空，黑檀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
　　很快又稳稳落入一个怀抱里。
　　“啊……谢谢你。”
　　宇智波佐助依然没有回应什么，扶稳她然后又退了一小步。
　　“你去哪？”初拉紧了对方胸口的衣襟。
　　良久，她听到对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哪也不去。”

　　二、

　　初第一次碰到佐助是在村子里的时候，那时候他身边还有三个人，一个声音粗粗的，一个声音明朗，还有一个听上去脾气有些暴躁的女声。
　　他们似乎说着是在找什么情报，她隐约听见一个词。
　　八尾？
　　“请问，你们是在找奇拉比大人吗？”
　　突然空气寂静下来，四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拥有明朗声线的银白色短发的少年扛着刀上前了几步，凑近她：“他在哪？”
　　隐约察觉到有一股陌生的杀意，初明白过来那几个人并不怀好意，后退了几步身子有些发颤：“我不知道……”
　　水月掐上她的脖子，笑道：“真的不知道？”
　　她只觉得随着脖颈上力道的加大她快要窒息。
　　但……不能告诉他们。
　　“水月，后退。”宇智波佐助走上前，然后睁开了右眼。
　　——万花筒写轮眼。
　　然后她听到了那个最好听的声音。
　　“告诉我八尾在哪。”
　　她摇头：“……我不知道。”
　　宇智波佐助皱了皱眉，猩红的写轮眼正对着她一双无神的蓝眸，然后似是发现了些什么。
　　“啧。”
　　他转身往回走。
　　“喂！佐助！就这么走了？”
　　“走吧，她看不见。”
　　“哈？搞半天你还浪费瞳力在一个瞎子身上了？”
　　……
　　于是最后初听见的名字，是佐助。

　　三、

　　初第二次碰见佐助，是带着浓浓的血腥味的。
　　“为什么要救我？”他认出了她。
　　“因为佐助救过我，”初收起药箱，笑了笑，“你记得吧，你问我八尾在哪。”
　　“……”这个女人脑子也太单纯了吧。
　　她的眼瞳在微晃的烛火下变得如滨海般湛蓝，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对上了他的眼睛：“没猜错的话，是写轮眼吧？”
　　他一惊，对方的眼神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那么，你应该姓宇智波，宇智波佐助，对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问道：“你到底看不看得见？”
　　“我啊，还有三年就看得见了。”
　　他开始觉得她并不简单。
　　“什么意思？”
　　“我们整个家族的眼睛都是这样的，从出生到成年一直是失明状态，但成年后就看得见了。”
　　经历过长期的失明，一个人的洞察力敏锐度都会高得超出常人，这时候再赋予视力的话……确实是种不错的锻炼。
　　他第一次听说有这种似是而非血继限界的眼睛。
　　仔细看了看她，突然觉得与一个人有些相似。
　　“你的名字？”

　　四、

　　“真的哪儿也不去吗？”
　　宇智波佐助看着身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初，她以前总能够准确对上他双眼的目光始终没有抬起来。
　　“你看得见了？”他略带低哑的嗓音响起。
　　初愣了愣，终于抬起了头，苍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愧是宇智波。”
　　“失明了那么多年还会踩空台阶，你觉得我会信？”
　　“可佐助还是来救我了。”
　　“……”
　　狡猾的女人。

　　五、

　　“佐助，比想象中好看。”她笑了笑。
　　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刻意拉远了跟她的距离。
　　“头发是跟我一样的颜色……”她伸手去摸他额前的头发，质地柔软而顺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额头，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传过来。
　　佐助本能而又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她有些疑惑地一愣。
　　他不喜欢别人碰这个地方。
　　也没有人再碰过这个地方。
　　宇智波佐助叹了口气，又觉得烦躁起来。

　　六、

　　“战争都结束了，为什么还要叹气呢？”初又走回台阶旁，坐了下来。
　　是啊，战争都结束了。
　　宇智波佐助在结束战争后的第一个念头竟是想回来看看她。
　　本来是来告别的，现在……
　　他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台阶上的初，她的眼睛里永远像是有片澄净的天空，与他曾一度被血色填满的眼睛不同。
　　“佐助，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依然沉默。

　　七、

　　“这些年来有很多人来神社跟我忏悔，可我只是个巫女，我也没有权利饶恕他们的罪。”初说着，“但大家都是一样，说完了就好像内心得到了救赎，只留下一身的罪在我这儿。”
　　“我承载了很多人的故事，也知道很多人的秘密，我原本以为我所看不见的这个世界黑暗血腥而到处是不公平与矛盾，直到我第一次用自己的眼睛看见这个世界。”
　　“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世界，可我知道佐助你一直憎恨着这个世界。”
　　“你经常来看我，是因为我长得有几分像你的母亲，你不让我碰你的额头，是因为那里有你和你哥哥所有的记忆，这些我都知道。”
　　“可是佐助，爱与被爱之间并不需要画上等号，就像我爱这个世界但我不需要这个世界来爱我，你也一样，我不曾强求你来爱我。”

　　八、

　　宇智波佐助只觉得心口一紧。
　　“这是你临走前我想告诉你的所有话。”初说完，然后招手示意他走过去。
　　他照做了，走到她面前，猝不及防被对方一把拉下身。她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这边是我的位置。”她的声音轻而柔软。
　　宇智波佐助怔了怔，极近的距离下她的睫毛轻轻扫在他脸侧，女孩身上带有令人平静的神社香薰的味道。
　　他伸出手臂带过她的腰，另一只手穿过她如瀑般的黑发，吻上对方因惊讶而微启的唇。
　　“那这边，是我的位置。”

　　九、

　　你啊，算对了一切。
　　算对了我的过去，算对了我会恨这个世界。
　　可唯独算错了我不会爱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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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言：

　　总觉得欠这个人物一篇文章，所以才写了。
　　宇智波佐助是我那些年看过的所有动漫中最让人揪心的一个人。我其实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佐助，因为他太复杂了，有时候又冲动幼稚，有时候又有超乎常人的理智与头脑，但是看到他有这样的结局，总觉得不值得，总觉得可惜。
　　太难受了。
　　佐助在我眼中是个固执而冷傲的人，他曾经很好，也曾经被仇恨填满一度让我失望，他的结局更是让我对这个人物有些死心。感觉他变过很多次，每一次都在消磨我对这个原本很酷的角色的热情。
　　总觉得很多程度上这条路并不像是他自己的选择，结婚生子，各处奔波，好像一个原本特立独行的人渐渐的趋于平庸了一般。

　　看过一句话，说火影的结局扼杀了宇智波佐助的灵魂。
　　这句话把我一直不敢说的东西说了出来，火影的结局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毁掉了他。
　　宇智波佐助常常为着各种目标而努力，他追求的东西都是为了使自己的情感得到释放，让自己看到一个自己满意的合理的世界。他就是这样才让人心里难过，他需要爱的浇灌但他似乎并不适合爱情。
　　遗憾的是鼬死了，这是佐助这个人物悲剧的开始。
　　我是一个BG写手，哪怕是个看上去就很基佬的人我都能给他写个BGcp出来，可是佐助这个角色我斟酌来斟酌去写了删删了写，花了三天三夜去思考这个契合性，真的不知道到底适合什么样的女孩。
　　最早四五年前写过一篇佐助BG《失心疯》，当时手写的文稿我一直存着没有整理发出来，现在看总归是不太满意。然后前段时间又快写完了一篇原著向的两千字的，但怎么看怎么别扭，因为女主也有点冷漠，总觉得跟佐助发展的不是爱情而是纯粹的同伴之情……所以重写了，就有了这篇。
　　接下去划重点了！！！解释一下这篇文章的感情线：
　　这篇的女主设定是个女巫，有双洞悉一切的眼睛。她对佐助的情感是不奢望回报的爱，她希望他自由希望他抛开所有的罪，佐助对她的感情是你竟然不要我爱你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哈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佐助一开始的确是因为初长得有几分像宇智波美琴才在意她的，但后来慢慢发现初有着对他很特别的温柔和谅解，对于那段时间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的佐助而言，这股力量应该是最能让他心里平静下来的。然后……然后就爱上了呗。文章中二、三两段分别是初第一次知道佐助的名字和佐助第一次知道初的名字，因为用了点倒叙，所以或许一段直接连四段看会顺一些……

　　最后再描述一下我写这篇文章时候的内心活动：这人BG太他妈难写了！还是鸣佐算了！气爆！

作者有话说

　　终于写完了！解脱了！佐助这个人都快让我致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