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迦南之地》桃屿

14、你是我的迦南之地

　　除夕。
　　一如往常，两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然后守岁。

　　“来，我们南南的婚配考核菜，松鼠桂鱼。”陈善端着白瓷盘边说边笑将鱼放在陈屿南面前。
　　陈屿南低下头紧咬筷子，就差把脸埋进碗里。薛嘉迟含笑不语，将筷子伸进鱼盘里，夹一块最好的肉。伸出手垫在她下颌，将小丫头的脸抬起，然后将鱼放进她碗里。
　　“你也...”她嘟着嘴，怒笑着。
　　薛嘉迟故意似的，将筷子放进自己嘴里品糖汁，咂咂舌后问：“真的必须会做松鼠桂鱼才行？”他回家的第一天手机百度便多了一条，松鼠桂鱼烹饪教程。
　　“对，必须会。”陈屿南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直视他的眼睛，坚定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薛嘉迟虽只是点了点头，却像是签订法律协议一样认真。

　　年夜饭后，钟意和章豫将洗好的水果和瓜子摆在茶几上。
　　陈善与薛少文开展棋局，钟意则和章豫聊着家长里短。
　　薛嘉迟饭后便上楼鼓捣东西，还不许陈屿南跟着。小姑娘便一个人躺在地毯上，捧着手机在六人小分队群里聊天。

　　许久。
　　陈屿南收到一条私信。
　　迦南湖：上楼，你房间。

　　陈屿南爬起往楼上跑。
　　她房间灭着灯，不知怎得还伸手敲了下门。里面无人应，小姑娘拧着门把手推门。
　　灯光顺着门缝泄进去，照亮一角，却什么也看不清。
　　陈屿南往房间内走，将门关上。她能感受到一股温柔力量就在她身后，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拳头，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

　　两人不过十公分距离，陈屿南发梢的香气一个劲往他鼻息里钻。
　　薛嘉迟在黑暗里噙着笑，上千一步将她眼睛捂上。黑暗里，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心跳都快要掩盖不住。
　　“准备好了么？”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就像深水炸弹掉进了果酒里，格外低沉又充满诱惑力。
　　不知是不是周围太静了，陈屿南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还有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

　　她点了点头，暖橙色的光从指缝泄进去。她眼睛微微眨动，睫毛扫在少年手掌上，酥酥麻麻。
　　薛嘉迟松开手，米白色木地板上整齐摆放着一套画具，那是她憧已久的大师级画具。

　　小姑娘惊喜到尖叫，转过身子。双手环在与他脖颈，边笑边跳。
　　然后，陈屿南温软温热的嘴唇落在少年脸颊上。像是春雨落在桑叶上，又像融化的初雪汇入小溪中。
　　少年只呆呆看着她，然后情不自禁的，揽着陈屿南的腰肢将人拥入怀里。

　　陈屿南呆滞住，意识到刚刚自己兴奋过头了，结结巴巴道：“谢谢嘉迟哥哥，新年礼物我很喜欢。”
　　少年拍了拍她头，松开手，“新年快乐，看你开心的样子，我就知道礼物没有选错。”
　　怎么会选错，他送什么，她都会喜欢。陈屿南心里默默腹语。
　　“快去看看吧，我先下楼了。”他像是逃离一般，关上门。

　　章豫刚好端着果盘去厨房，看到儿子失神似的站在陈屿南房间。喊了一声，“嘉迟，快下来帮妈妈端水果。”
　　他应了一声下楼。

　　房间内。
　　陈屿南贴着门。双手捧着脸，晕红的双腮，像是落日彩霞。
　　此时的小姑娘就像是摇晃过的可乐，又酸又胀。

　　陈屿南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看自己新年礼物。
　　米白色的画板上刻着一串类似英文的字母，她看不懂，只以为是商标名。
　　楼下陈善喊她领红包，陈屿南才将画具收起来，匆忙下楼。

　　许多年后，她才知道，刻在画板上的字母是法文。
　　Mon trsor。
　　翻译中文为：我的珍宝。

　　大年初一。
　　陈屿南早早从被子里爬出，换上自己的新衣服。还偷偷拿钟意的口红涂了嘴巴。
　　因为是新年，薛嘉迟除夕夜守完岁便跟着爸妈回家里睡。

　　一大早，陈屿南敲开薛家的门。
　　她穿着一件红色呢子衣，黑色的小短靴。用薛嘉迟送的海豚发绳在头顶扎了一个小丸子。
　　“新年快乐，红包拿来。”她笑的眉眼弯弯，伸出手捧在他面前。

　　薛嘉迟手掌微凉，盖在她手上，将人拉近家里。
　　边上楼边说：“昨天的礼物还不够，还来要红包。”
　　回忆起昨晚，小姑娘没来由的红了脸颊。
　　薛嘉迟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塞进她口袋里，“你还偷偷用了你妈妈的腮红么，小脸这么红？”
　　得了红包的小姑娘，拔腿就跑。

　　.

　　祝星冉电影学院少年班录取通知书是初八邮到家的，下学期便要只身前往帝都求学。
　　小伙伴便约好一起去吃火锅为她送行。

　　陈屿南与祝星冉玩的最好，临近分别，惺惺相惜，皆是红了眼眶。
　　小玫瑰多喝了两杯，拉着陈屿南的手。她一蹙眉，陈屿南眼泪都想掉，“我最不放心的还是我哥哥祝星来。他有很多缺点，有时候沉不下心学习。南南，以后我不在了，希望你能帮我照顾他。让他好好学习，考到帝都陪我，我们从小都没有分开过。”
　　小女孩一向暖心，兄妹两个虽是没少吵架，但是即将分开，还是依依不舍的。
　　陈屿南深深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头点的像抖筛一样，“你放心，你哥哥交给我了。”

　　祝星来和薛嘉迟看着各自家的小酒鬼，对视一眼。
　　“听到没有，以后南南关心我。是我们冉冉托付的。”少年摸了把短寸，嘚瑟说道。
　　薛嘉迟皮笑肉不笑，语气淡淡，“不过是托孤。我也会帮你妹妹督促你学习的。省的你掉出重点班，给你妹妹打电话哭鼻子，多没面子。”
　　“你看不起谁呢？”
　　“我也是怕你对着南南哭鼻子，南南比较喜欢英雄气概的男孩。”

　　陈屿南将酒杯里的酒喝完，听到身边的声音。
　　寻着声音过去，看到两个薛嘉迟的脸。
　　小姑娘声音因为喝了酒略略沙哑，连节奏逻辑也没有，晕飘飘说道：“我喜欢像嘉迟哥哥这样有英雄气概的男孩。”
　　薛嘉迟嘴角扬起，怎么也拉不下来。
　　像是得到初步的胜利，少年向祝星来挑了挑眉。

　　“不过，祝星来也很有英雄气概，我也不讨厌。”小姑娘继续说道。
　　说完，她倒进薛嘉迟怀里。
　　祝星来同样将喝多的妹妹抱在怀里。学着陈屿南慵懒娇甜的声音悠悠对着薛嘉迟说道：“我也不讨厌，来来也有英雄气概。”说完，背起祝星冉离开。

　　薛嘉迟无奈摇了摇头，看着祝星来的背影轻声呢喃：“幼稚。”说完，又拍了拍陈屿南绯红的小脸，小姑娘皱着眉将他的手打掉。
　　“干什么，要睡觉。”
　　薛嘉迟眉心跳了跳，咬了咬牙，“就不该容忍你喝酒。”

　　回家的路上，陈屿南非要沿着马路牙子走。喝多的小姑娘整个人本就飘忽忽的，每一脚都摇摇晃晃毫无重心。
　　薛嘉迟紧牵着她的手，配合着她往前走。
　　不负所望，陈屿南终于一脚踩空。

　　冬日的花丛光秃秃的，只有稀疏一些草坪。像是冬日给它剃了个光头。
　　陈屿南倒下时，下意识往温软处倾倒。
　　少年丝毫没有预防住，直接被少女带倒。

　　她就趴在薛嘉迟身上。
　　而薛嘉迟嘴角一道血痕。

---

作者有话要说：　　白色日记本
一月十日 冬日
小丫头喝多了，牙齿撞到了我的嘴巴上。
她的牙齿也像小珍珠一样坚硬，将我的嘴唇都给磕破了。
她大概第二天就会忘记，只以为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破的。
但我更多疑惑的是。我不知道这算不算。
是我们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