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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楚天危楼莫独倚 ...

  •   却说武七娘和孙言殊僵持不下,孙夫人不闻不问,上官将军夫妇都被武七娘关着,上官旭也没了主意,燕时予更是全副精神都在孙言殊的身上,这一个诺大的上官府,竟只好靠着玲珑和修竹来主持,好在两个人平时人缘都极好,威信也颇高,这才勉强镇得住场面。
      只是燕家的七宝斋说不得只好歇业了。
      这日门房来报说甄王来访,修竹仿佛见了救星一般,玲珑也跟了去,居然看见李慕鸿也跟了来,只是身着素服,显得憔悴了些。
      甄王听了修竹的话很是震惊,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踌躇道:“这件事情,有两个顾忌,一个是玉玺,一个是言殊他们两个的性命,都张扬不得。依你们所见,怎么办才稳妥?”
      修竹垂泪道:“怎么说也得先把命救回来,不然孙公子没了,上官公子没了,我家老爷肯定也得没,这两家三家的人,可怎么活!”
      甄王沉吟道:“既然要玉玺,就得求太子去。可当时小燕那么拼命把玉玺栽给太子,眼下又要回来,说得过去么?”心中一动,想起当时燕时予讲解那玉玺中的机关时说过:其实玉玺并无大用,只是里面的那些人名地址要紧。
      他打定了主意,对李慕鸿道:“你就在这里照应几天,我得找太子去商量商量。”
      李慕鸿躬身答应。
      甄王临走又看了看李慕鸿,叹息道:“你呀,先生既然不愿意留下来,你也得有个王子的样子,凡事有个主见,记得么。”
      李慕鸿神色一黯,仍然恭敬答应。

      李慕鸿留在上官府,镇日和燕时予喝酒下棋,仍然各说各的伤心事,说到难过,又是一场大醉。
      这一天早上,天刚微亮,修竹和玲珑已经在帐房忙活,等交代了事情出门,正看见燕时予脸色惨白地从李慕鸿房间里出来。
      他两个惯常喝酒聊天到天亮,醉了就睡在一间屋子里,修竹也没多想,招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没想到一直到下午都没看见李慕鸿出来,修竹才觉得纳闷,打发丫头去看时,说李公子病了,还躺在床上呢。
      修竹想,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在上官府生了病还敢怠慢么?赶忙请了大夫去看,却不料也被李慕鸿赶出来,说不碍事,不要大夫瞧了。
      倒把修竹急得团团转。
      那边厢又叫点收今年的新谷,幸亏玲珑及时回来,赶着去点收了。
      修竹气急攻心,坐在廊下哭了一刻钟,擦干眼泪,怒气冲冲地叫丫头把燕时予找回来,又叫小子们去看上官公子在做什么,恰好孙言殊揉着肩膀从面前过去,也被叫住了好一顿训斥。
      修竹少奶奶大发威风,居然很管用。
      到了傍晚时候,孙言殊已经在帮着点收新谷,上官公子领着几个老仆人在修整杂草,燕时予老老实实在帐房算帐。

      只是李慕鸿还病着不起床。
      修竹叫燕时予去看,却是死活不去,便只好亲自带了个丫头去看看。
      敲门敲了半天,里头也没个动静,修竹吃了一吓,心想别是死过去了吧,不管三七二十一推门进去,却见李公子红了眼眶正在那里垂泪。
      修竹见他衣衫凌乱,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早上燕时予的形状,大约猜了个八九分,忍着笑坐到他身边椅子上,道:“李公子身体不舒服,怎么不让大夫瞧瞧啊?”
      李慕鸿坐立不是,又是尴尬,又是恼怒,又是委屈,看了看修竹的脸,挥手劈在木桌子上,那桌子应声而裂,把修竹吓了一跳,问道:“这是怎么的了?”
      李慕鸿咬牙道:“你家燕老三干的好事!”转身怒气冲冲地出去了。
      修竹证实了九成九,想起燕时予的脸色,不由得笑了半晌,突然悲从中来,又伤心了半晌。
      正愣着,忽然外头院子里热闹,原来是青霏带着书锦来看妈妈了。
      到了外头,却见燕时予正抱着儿子猛亲,书锦咯咯笑着,还腾出手来,一边抓向孙言殊,一边抓向上官旭,把众人笑个不住,青霏忙抢过来,说:“少奶奶来了。”
      修竹伸手去拧她的脸蛋,一面把儿子抱起来,那小脸儿真漂亮得紧。
      书锦也明白妈妈最爱他,腻在母亲怀里再也不起来,两只肥肥白白的小手尚自揪着修竹的衣领不放,又把众人看得眼泪汪汪。

      五日之后甄王回来了,还带了太子身边的几个人同来。
      甄王单独见了燕时予,两个人关在密室中足足两个时辰,等到终于出来的时候,燕时予脸色发白,汗透重衣,竟似站不稳一般。甄王虽然也脸色不好,但却似乎放下心头一块大石,言语间轻松了许多。
      当晚,那几个太子的手下便告辞回京去了。
      孙言殊疑虑重重,问燕时予时,却是嘴严得很,对密室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丝毫不肯透露。

      第二天,孙言殊带着上官旭、李慕鸿、玲珑去赴武七娘的约。
      郊外一间破败的土地庙中蛛网遍布,武七娘一身素服,长袖翩飞,容颜格外地娇艳美丽。
      孙言殊高举手中方盒,道:“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我姨夫姨母在哪里?”
      武七娘嫣然一笑,道:“你也不给我看看东西,我怎么敢放姑姑、姑父?”
      孙言殊哼了一声,道:“就算给你也没关系,可是上官旭到底是你表弟,你先把他的蛊解去,我就相信你是真心想做这个买卖。”
      武七娘向他走近两步,眼神流转,象在寻找什么,看了一圈,似无所获,回眸笑道:“你也是我表弟呀,我也替你解蛊,却没什么条件好讲,你拿东西来,等我安然离去,就给你解开。”
      孙言殊拦住想动手的李慕鸿和上官旭,向武七娘正色道:“我就做你的人质也行,你先把别的人都放了。”
      武七娘沉吟片刻,点头笑道:“好,你过来。我先给上官表弟解蛊。”
      孙言殊正待上前,玲珑一把将他拉住,道:“你别上当,为什么给我家公子解蛊要公子你先过去?!”
      武七娘听了,掩口笑道:“哎呀,这位姑娘好细致的心思。也罢,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你家公子身上的蛊,另一只在孙表弟身上呀。若是不让孙表弟过来,我怎么给他起出来?”
      破庙之中十分阴暗,天窗透下来的几束日光却把武七娘婀娜多姿的身段装点得如仙子一般美丽,几个人虽然对她恨之入骨,却也不由不暗自赞叹:好一个绝代佳人!
      孙言殊定了定神,向玲珑笑道:“不妨事的。”便走了过去。

      武七娘等他走近自己,轻轻搭住他肩膀,和声道:“你坐下,待会儿可能有点痛,你可别乱动啊。”
      孙言殊点头,依言坐在地下。武七娘叫他把肩上衣服揭开,露出一片肌肤。
      却见武七娘往自己的空袖管上一拂,手中赫然多了一只银盒,轻轻开了盖子,放在孙言殊裸露的肩头。
      众人定睛一看,却见一只漆黑如墨的蝎子摇头摆尾地从那盒子中爬了出来,在孙言殊肩头缓缓移动。玲珑倒吸一口冷气,她本来是主修暗器,对各种毒物也有了解,这蝎子显然是剧毒无比,若是叮在孙言殊身上,难逃一死。
      武七娘神色凝重,手指轻按,一片薄薄的竹叶便放在唇间吹响,乐声极细极尖,那蝎子登时动弹不得。
      众人一颗心都悬在腔子里,大气不敢出一点。
      武七娘吹了约有一盏茶时候,却见孙言殊肩头似乎有异物拱动,转眼间“啵”的一声,肌肤破裂,一个青幽幽的肉虫子头钻了出来。
      上官旭脸色惨白,玲珑银牙已堪堪咬破嘴唇!
      乐声更急,那虫子缓缓爬出,发现了那只蝎子,更是兴奋,使劲拱出来去咬那只蝎子!那虫子终于全部钻出来,竟有一寸五长短!
      正当那虫子堪堪咬到蝎子时,乐声一顿,武七娘素手如闪电般扬起银盒,将那青虫和蝎子一起关了起来!
      孙言殊汗如雨下,那肩膀处如火烙,但他却一动也不能动,这份难受疼痛,外人自难体会。
      武七娘挥袖抹去额头细汗,笑道:“好了,休息片刻,上官表弟也来这么一下就好了。”
      众人都是一口长气吐出,玲珑问道:“那孙公子取那只蛊,岂非还要这么一下子?”
      武七娘神色微微倦怠,听了这话,轻笑道:“那只蛊,可没这么便宜。我也不能告诉你们关窍了,大家都休息一会儿罢。”

      这一日一直忙到傍晚,最终是上官旭去了蛊毒,带了父母回家,玲珑和李慕鸿想要陪着孙言殊解蛊,无奈武七娘坚决不肯要他们在旁观看,只好留下孙言殊跟着武七娘去了。
      燕时予听说单只有孙言殊没回来,暴跳如雷,无奈毫无办法,只得在家里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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