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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匣福山疗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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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多少好处你开个价。”王旭东态度诚恳,提出的条件也很诱人:“事成之后,我资助你办补习学校,你觉得怎么样?”
“哈哈哈哈……”段铭熙放下手中的教科书。“我确实在计划办学校,不过……”他转身看着王旭东:“不需要你的资助。”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说着,在段铭熙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之前不是蛮嚣张的嘛!”段铭熙嘲笑道。“你这么能干,怎么也会有求于我?”
王旭东白了他一眼:“你就别挖苦我了,帮不帮一句话。”他没耐心再继续周旋了。
“帮。”他笑了笑,说道:“条件嘛,对你来说也很简单。”
“直说吧,别兜圈子了,我很忙。”王旭东不耐烦道。
“我要得到梁欢。”他站起身来靠近王旭东:“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王旭东没料到他会提这种要求,抬头盯着他看了半天,问道:“先说说你准备怎么帮我摆平苏毅鑫。”
“明天她会自己把股份还给你的。”
苏毅鑫这两天右眼皮一直跳,莫名地心慌,还打碎了一个杯子。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毅鑫姐,你要倒霉了!”助理在一旁神神道道地说。
苏毅鑫扭头投来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她又立马改口道:“不过,杯子碎了,碎碎……岁岁平安!”
“不好意思,我不迷信这些,还有……”苏毅鑫将一叠资料塞给她,笑了笑:“做成表格,做不完不要下班。”
“毅……毅鑫姐,你太狠心了吧!”
“或许,你还想再给客户打一遍回访?”
“不了不了,我做表格就行,哈哈哈哈哈……”
旭日商贸跟梁欢的公司是合作关系,之前王旭东跟梁欢的老板在研讨会上见过几面,聊得不错,互相印象很好。
踌躇了半天,给她打了通电话:“喂,凯莉姐啊,是我,旭日的王旭东。哎哎您好您好,这么晚打扰您不好意思,是这样的,有件事情想拜托您帮个忙……”
王旭东请求凯莉把梁欢调回来,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己跟梁欢的关系,说梁欢的父母年事已高,希望孩子能陪在身边。
她刚开始不太愿意:“喔是这样的,我们分公司目前人员安排已经定下来了,而且梁欢在上海工作的这段时间表现挺好的,我们没有理由随意进行人事调动。”
“我们旗下好几个商场都要策划六一儿童节活动,还有夏季广告宣传,准备再次跟您合作呢,那您看……”王旭东继续循循善诱。
“哈哈哈……有生意当然要做,能跟旭日这样的大公司合作,当然最好啦!我明天给你答复。”
“谢谢,等您的好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梁欢刚一进公司就被席总监叫去了办公室。
“梁欢啊,刚刚大boss来电话了,说让你回总公司。”
“啊?”梁欢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复述了一遍:“让我回总公司?”
“对。”席总监点了点头。
“为……为什么啊?”她不可置信地摊开手:“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回到工位上,她给凯莉打了通电话:“老板,刚刚席总监跟我说您要把我调回去,我想知道您是怎么想的。”她情绪有点激动:“我哪里做的不好我改就是了,为什么突然要调回去呢?”
凯莉见状安抚梁欢道:“不是因为你哪里做得不好,你在上海的工作情况我都知道,席总监也老跟我夸你,所以不是你的问题。”
“那是为什么啊?”
“因为,额……你之前负责的几个客户最近经常问起你,他们都很欣赏你,希望往后的单子还是由你来负责。我们工作呢就是要讲究‘术业有专攻’,你看你创意做得那么好是吧?而且本身就是学设计的,回来吧,薪资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挂掉电话,眼泪就刷刷掉下来了。
在她心里,没有固定职责与地位的人,都是不重要的,可以被任何人取代,也可以随时被换掉。
她看着电脑桌面存档的文件,哭得更凶了:“那我这些天都……都在干嘛啊,我的劳动成果啊!”她把整理的文案,还有活动策划全都Email给了席总监,坐在椅子上边哭边收拾东西。
经过门口的柏吏看见了,推门进来问梁欢:“怎么了,怎么哭了?”说着,顺手给她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没事,又要被调回去了,心情不好。”梁欢接过纸巾,擤了擤鼻涕,眼影都抹花了。
“你要调回北方去了啊?”他连忙弯下腰平视梁欢,焦急道:“怎么这么快?谁跟你说的啊?”
“凯丽姐说的。”梁欢回答道。
“哦……”他站起身来,皱着眉,心事重重地出去了。
收假第一天,早晨的交通很堵。苏毅鑫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糖,打开调频收听天气,突然电话响了。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苏女士吗?这里是匣福山疗养院,您父亲苏贤国不见了,请尽快来一趟……”
后面的话她没听完,一个不留神手机掉进了座椅的夹缝里。
她抓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出汗了,看了眼前面的路况,依旧堵得水泄不通。
没办法再等了,她打了个方向,从一旁的围栏中间穿了过去,不远处的交警冲着这边吹哨子,她置若罔闻。
一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整个手腕都是麻木的。开到匣福山脚下的时候她点了根烟,含在嘴里也想不起来抽,整根烟燃完了,烟灰便掉得到处都是。
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床上空空如也,点滴针头已经被拔了,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苏女士对不起,我们已经到处找过了,卫生间、花园、后山、室内体育馆到处都没有他的……”
“你们是干嘛吃的!”苏毅鑫猩红着双眼吼道:“我一月付你们5万块不是为了让你们给我把人搞丢!”
负责照顾苏贤国的看护已经吓哭了,一个劲儿给苏毅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早上来看人还在,我去给他打了壶水,回来之后老先生就不见了,对不起……”
这时候,院长从外面跑进来,将电话递给了苏毅鑫:“苏小姐,这是……你父亲打来的。”
苏毅鑫连忙接过电话:“爸?爸你在哪!”
“小鑫,小鑫。”父亲喑哑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在场的人瞬间松了口气。
“爸,你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吗?不知道的话,你就说说旁边有什么东西,我现在去接你回家好不好?”苏毅鑫耐心抚慰。
“我,痛……痛。”苏贤国声音越来越微弱。
苏毅鑫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爸,你怎么样?你说话啊!”她抓着电话,急得团团转。
那头彻底没有声音了,一时间,针落可闻。
“喂?苏小姐,你好啊!”听筒里又穿出了另一道声音,听不出性别,似乎用了变声器。
“你是谁?把我爸怎么样了?”苏毅鑫扶着桌子,脊背发凉。
“这不重要,我要你在中午之前把旭日商贸的股份如数奉还,不然,我没法保证你爹离开疗养院能活多久。”
“你混蛋!敢动他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苏毅鑫忍着眼泪,厉声道。
“我混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打救命恩人的算盘,吃里爬外很光彩吗?”那人阴森森地笑了笑。
“不要伤害我爸,中午之前我会把股份还回去的。”
“你最好说到做到。还有一个附加条件,这件事情结束之后立马滚出这座城市,永远不要再回来,做得到吗?”
“我答应你。”
“别想耍花样,叫警察的话,你今天就可以给你爹收尸了。”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苏毅鑫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成为了查无此号。
“如果,我爸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苏毅鑫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就等着关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