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佛》祁青城

1、始

　　“滚开!”“快滚开，小叫花子!”瘦弱的孩子紧紧的抱着一个还未睁开眼睛的婴儿说“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对将军说。”一个侍童赶过来，对看门人耳语了几句。看门人看了孩子一眼“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和我们将军随意套近乎的，小叫花子滚远一点。”狠狠的合上了大门。孩子环顾四周，角落处的一个乞丐蹲在地上朝他点了点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快速离开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夫人为何……万一真有重要的事，延误军机可不是我们担待的起的。”看门人收了凶相。“那孩子和现在疯了的那位有几分相似，恐怕……”“前夫人吗？”“慎言慎言，这最毒妇人心呐。”“夫人看表面还真想不到会这样做。”
　　“弟弟乖，哥哥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你要好好的长大，知道吗？”孩子低头亲了一下婴儿的额头，裹紧了刚刚散开的襁褓。似乎是感知到了危险，婴儿不停拍打着束缚着他的布料，放声大哭，眼睛依旧不曾睁开。
　　“大师，谢谢您。我弟弟……还未来得及取名，大师不如……告诉我他的法号。”孩子把不停哭泣的婴儿小心递给了僧人。“阿弥陀佛，无尘。身在尘世，心往净土。贫僧自当会养育他成人，寺中这无字辈。不过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僧人一只手僵硬的抱住婴儿，另一只手递过去一样东西，悄言，“你若是真的放不下，将这给他，他自会留下你的性命。”孩子深深看了僧人良久，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离了视线。
　　“又一个痴儿。”僧人摇摇头，拍了拍依旧哭闹不休的婴儿，“可惜了你啊。罢了罢了，不过是多了个弟子，师兄应当不会怪罪。”僧人转身，回到了般若[bo一声re三声]寺中，天色灰蒙蒙的，往常早该出来的太阳如今不知躲去了哪。
　　婴儿紧闭着眼，泪水不停的冒出，僧人轻轻的拍打着安慰着婴儿。不知过了多久，寺中钟音响起，孩子止住了哭泣。“唉，这孩子看来与我佛有缘啊，也不知是好是坏。”
　　远处，火光染红了天际。衣着褴褛的孩子看着面前滚滚热浪，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宅院里是一片寂静，躺在地上的妇人尸体眼中还留着孩子的身影。“师父!我做到了。”孩子朝空中喊了声，一个男子突然出现抱起孩子，又突然消失在空中。
　　这边般若寺中梵音阵阵，将军府烟火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