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重回红楼》枫露霜华

149、毁约

　　看着贾母手中的那纸婚约，黛玉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不是不知道，但也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
　　现在，贾母活生生的给她上了一课，让她明白了绛珠收集的书里，那句‘有百分之十的利润就会让人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她给贾家带来的，何止是区区几倍利益，只怕几十倍上百倍都有了，也难怪她们会为了这笔钱，做出那样难看的事来了。
　　不过贾母所为，倒是让她彻底看清了贾母对自己那所谓的‘疼爱’。
　　“就到此为止了吧。”
　　黛玉轻轻的叹息着，一挥手，一枚小小的黛色出现在眼前。
　　金钏儿不经意的晃了一眼，然后眼睛就直了，“这……这……”
　　看着那迅速变大的石头，“这不是灵河畔那个三生石吗？”
　　只见那石头上漾起波纹，接着，两个人影出现在上面。
　　“老太太，二老爷！”金钏儿惊呼。
　　只见贾政对着贾母跪下，“老太太，儿子实在是惭愧，今日，斗胆请老太太，不要再提贾林两家的约定。”
　　贾母满面震怒，“你有本事了，元春是贵妃了，就想反悔了，你可别忘了，你妹妹妹夫当初助你良多。”
　　贾政磕头，“老太太，儿子也是逼不得已啊，若是元儿没有这场造化，说不得，我们还高攀了外甥女；可是，正是因为元儿，老太太，儿子才不得不做此决定啊。”
　　贾母余怒未消，“便是为了元儿，可是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你亏不亏心？当日，我可是当着面，问了你们的意思的。”
　　贾政老脸一红羞惭无地，“老太太，儿子，实在是儿子无用啊，元儿做了贵妃，现在又怀了龙子，离那个位置，只差一步。可是儿子无能，帮不了她！”说到这里，贾政顿了顿，偷眼看了眼贾母的脸色，见她已然不如当初那般震怒，这才又接着分说，“老太太，儿子寻思着，这机会难得，我们以后又何时才能有这样的机会？大哥与儿子的能力，老太太是知道的，我们只能寻求外援，而寻求外援，联姻是最好的方式。老太太，你知道，环儿上不得台面，也就只剩宝玉这孽障了。”
　　贾母颜色稍霁，沉吟良久，“只是如此一来，我如何去见你妹妹妹夫？当初我可是向他们保证了的。”
　　贾政赶紧道：“反正玉儿还小，等日后为她择一良婿，再备一幅丰厚嫁妆，也对得起妹妹妹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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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钏儿瞪大眼睛，“姑娘，贾家花的难道不是你的银子吗？你的嫁妆是早就备好了的啊。”她见过无耻的，可是还没有见过如贾政这般无耻的。
　　黛玉气的浑身发抖，“无耻，无耻之尤，金钏儿，你这就回贾家，只要他们那个赐婚圣旨一下，就马上把他们银库里的东西拿光，我倒要看看，离我林家的银子，你们还能做什么？”
　　气死她了，拿着她的银子给她买花戴，还觉得是对她莫大的恩典！
　　本以为贾母就已经刷新了她认知，结果，还有更无耻的，竟然是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黛玉觉得自己自诩的博闻广记都不够用了，贾政真的是让她认识了何谓斯文败类。倒是真的应了绛珠说过的，只有更无耻，没有最无耻啊。
　　这些人的下线，真的是没有止境啊。
　　那对不起了，她就收回自家的东西，看你们还怎么蹦跶。
　　她要贾家，落入这个社会的最底层，她要看着他们在其中煎熬。这些，都是他们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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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宝玉与林黛玉其实有婚约的，这个鸳鸯知道，做为贾母的贴身大丫头，她也是参与了贾母与贾政夫妇的商议的。只不过，她对这场婚事一开始就不看好，毕竟老太太年纪大了，便是两位老爷再孝顺，她又能护林姑娘多久？
　　要知道，媳妇可是得在婆婆手下讨生活的。
　　老太太若是真心疼林姑娘，以太太对林姑娘的态度，她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在鸳鸯看来，老太太真心疼的其实宝二爷，这接林姑娘过来，其实是一门心思替宝二爷打算呢。
　　不然怎么会将林姑娘和宝二爷养在跟前？
　　真要疼林姑娘，再怎么也得替她以后打算，不然这姑娘家的名声何等重要，以后林姑娘还怎么说婆家？
　　鸳鸯很聪明，贾母就此一举，她便已经知道，林黛玉在贾母心中其实算不得什么，真要论起来，只怕连三春都不如。
　　是以，此后她对这位林姑娘的一应事物都是冷眼旁观，既不奉承，也不打击，便如一个外人一般。
　　她很清楚，这府里，以后始终是二房的天下，她犯不着为了这位林姑娘，去得罪二太太，当然，也更不能因为逢迎二太太去打压林姑娘来得罪老太太，她很明智的置身事外，不参与其中。
　　反正，她对于这两个人未来是半点儿都不看好，婚姻，那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后来贾元春封妃，她就更不看好了。
　　觉得老太太对林姑娘其实也不过尔尔，真疼林姑娘，就该早早替林姑娘打算选人家了，可是，老太太却什么都没有做，仍然继续提着林姑娘与二太太打擂台，这哪儿是在疼林姑娘，这是在把林姑娘当炮灰使呢。
　　贾母颤抖着手将那封信看了又看，眼中的迟疑最终变成冷凝，敏儿，我，为娘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要保住这个家啊，不然的话，这就是欺君之罪，会害了你二哥和元儿的，希望你能谅解我。日后，我必为林丫头寻个好人家，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
　　一咬牙，贾母最后还是将那信扔进火盆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个后患终于除了，以后再无人知道此事了。
　　鸳鸯此时虽然觉得寒凉，却也知道，这位林姑娘，只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这样的人，她就更犯不着为了她去得罪人了。
　　这场戏，她更是旁观的心安理得。
　　贾母只以为，她将与林海约定的信烧了，就万事大吉了。
　　却不知道，在金钏儿的推动下，现在这事，已然是满城风雨了。金钏儿之所以不阻止贾母烧信，便是因为黛玉告诉过她，那封信于她而言，是天大的麻烦，现在既然贾母自己毁掉，那可怪不得她林黛玉背信弃义了。
　　现在基本是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贾家嫌贫爱富，嫌弃早有婚约的林氏女家境贫寒，在家中出事后，饥不择食，连名声都不要了，给他家二少爷娶了个富有的商女。
　　士农工商，这千年以来的划分，可不是玩笑的。
　　贾家马上就成了上流社会的笑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贾母只以为，她将婚约烧毁，一切的痕迹就都断在她这里，日后再无人知晓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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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是赶出来了，累死我了，明天休息一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