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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chapter 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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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西没有要伊丽莎白即刻答复他，怎么说也是终身大事，达西不会勉强伊丽莎白。
“好，我会考虑的。”伊丽莎白谨慎地看着达西，“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当然了，你也不喜欢我，我们结婚对于你来说，很吃亏啊。”
“怎么会，如果我们结婚，是伊丽莎白小姐你帮了我才对。”达西会提出这样失礼的要求，是伊丽莎白跟他坦白过，她并不想结婚，作为她帮助达西在罗森斯演戏的条件，达西以后需要成为她的挡箭牌。
达西心想，既然如此，不如索性结婚好了。
达西的想法是这样，可还是要顾虑伊丽莎白的想法。结婚是一件大事，不仅仅是两个人，还是两个家庭。贝内特家虽然与达西家的身份地位、资本财产相去甚远，但这并不意味着与达西结婚对于伊丽莎白只有好处。
婚姻是神圣的，一旦他们两个人结婚，伊丽莎白的一切都会跟达西家联系在一起。对于伊丽莎白来说，未必全然是一件好事。
可对达西来说，远远没有那么多顾虑。他在身份地位上比伊丽莎白高得多，就算有什么不妥当的问题出现，他受到的伤害的可能性很小。世俗对男人，比对女人宽容得多。
伊丽莎白答应考虑，对于达西来说，已经是一个好消息。
“你这么做，是为了威肯吗？”伊丽莎白直觉是这样，但是却看不透达西的用意。
“是。”达西并不否认，“他不是想看着我娶你吗？那就满足他！”
“喂，百依百顺不是这么玩儿的！”伊丽莎白怀疑达西是不是疯了，看起来还是挺冷静的啊，怎么想法这么跳跃呢！
“呵。”达西难得地轻笑，伊丽莎白果然看不出来。
这个世界最了解韦可的人，还是只有他一个呢。
“乔治他不是想看到我拥有一个幸福的婚姻吗，那我证明给他，就算我结婚了，我也不可能幸福。”
“你是想用自己的不幸惩罚他？”伊丽莎白哭笑不得，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
达西摇摇头。
“用伤害自己让别人痛苦的事情，只有他会去做。而我受够了这样的痛苦，怎么还会忍心让他去承受。”说到这里，达西自嘲一般地笑着：“你猜，他要多久才会发现，他想看着我和别人幸福下去是一个悖论。没有他，我怎么幸福。”
伊丽莎白钦佩达西的用心。
原来达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切断自己的退路，逼着韦可必须带着他一起走。
“他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在感情上不是。”伊丽莎白挽上达西的胳膊，两个人相持着回去客厅。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客厅里多了一个人。
正是过来寻韦可的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即刻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伊丽莎白和达西挽着的手上，态度高冷，神情不善。
玛格丽特突然往韦可的身边坐了坐，紧紧地挨在了韦可的身边，伸出手也挽住了韦可。
韦可左边是乔治安娜，右边是玛格丽特，倒是把他围得紧紧地，想抽身出去化解这尴尬的场面都做不到。
“玛格丽特，现在已经很迟了，我们先回去吧。”韦可不愿意再待下去，可他又挪不了，只能对玛格丽特开口。
玛格丽特给他一个安分着点讯号，然后微微仰着下巴抬眼看达西：“这不是达西先生吗？怎么会在这乡下地方，真是不符合您的气质呢！”
“玛格丽特小姐。”达西有些无辜，玛格丽特这明显带着怒气的语气到底是怎么了。
“既然达西先生不习惯来乡下，那就别来了。该来的时候不出现，不该来的时候倒是来得巧。”玛格丽特话里带刺。
韦可反握住玛格丽特的手，向外头别了别，意思是想要带她离开这里。玛格丽特依旧不为所动。
韦可有些急了，今天的玛格丽特有些不对劲。
玛格丽特要随他一起离开伦敦追着达西而来，韦可没有反对，因为他觉得玛格丽特是个理智的女子。玛格丽特知道他和达西之间的事情，也知道他心里根本割舍不掉这份感情，所以，玛格丽特会是一个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把他从冲动里拉出来的人。
但是，为什么玛格丽特会比他还要冲动！
玛格丽特的敌意表现得太明显，韦可感受到了，达西更加不会无所察觉。韦可心里着急起来，玛格丽特不羁惯了的，要是她撒起泼来，真的是什么都敢说的。
“达西先生，我真后悔看错了人。”果然，玛格丽特并不知道适可而止，反而步步紧逼。“威肯先生不在意自己的声名，愣生生把你的重情重义谱写得众人皆知，导致我都产生了错觉，认为你真的是那样的人。”
玛格丽特像是感到滑稽一般，猛然笑了：“结果，还真是让人吃惊啊！”
韦可不知道玛格丽特在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不能让玛格丽特这么说下去。
“玛格丽特！”韦可的声音稍稍大了些，把玛格丽特吓了一跳。
玛格丽特委委屈屈地咬着下唇：“你就想着他！想着不能让他声名受损，不能让他受委屈！你考虑那么多有什么用？！他有考虑过你吗？！你都被人抓走了他都不来救你！”
韦可的心一下子软了，玛格丽特，只是太担心他了，所以才这样失控。只是，詹金斯设局陷害他的事情，达西怎么会知道呢，既然不知道，怎么能要求他来搭救呢。
“玛格丽特，这件事跟达西有什么关系……”韦可讨好地抚摸玛格丽特的脸庞，舒展她因为太过委屈而紧紧收敛的五官。
玛格丽特垂下眼帘，小声说：“我和伊丽莎白给他送信了，但他，他一点回应都没有。”
也许是怕这样血淋淋的事实伤害到韦可，玛格丽特的声音很轻，好像这样就能让这句话失去杀伤力。
“哦，是吗？”韦可的声音看似平静，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刚刚的错愕到底经过了多久的时间，这一声“是吗”会不会显得太难看，只是，他必须要圆过去！“傻瓜，我只要你能陪着我就好了，就算没能获救，又有什么关系呢？”
啊，是我的声音太勉强了吗，为什么玛格丽特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了呢。
韦可这样想，然后闭上眼，用唇封住了那双泪水如注的双眼。
热泪，微咸而滚烫。
这是代替他流的，真好。这样就不用他自己再去落泪了。
韦可很满意，这样他就可以在达西的注视中，一如平常地，拉着他“心爱”的姑娘，一起离开内瑟菲尔德。
毫无破绽。
韦可离开的样子很潇洒，嘴角还噙着微笑，只是玛格丽特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挂在错愕的脸上，显得有些违和。
韦可与玛格丽特离开后，客厅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直到宾利开口问达西：“那位，就是当年那个玛格丽特小姐吗？”
达西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
天知道，刚刚韦可亲吻玛格丽特的脸庞时他有多想冲过去。但他没有。
他的心在痛，他从来没有忘记韦可曾经和玛格丽特在一起的亲密画面，那些曾经是他的噩梦！
韦可最终没有和玛格丽特在一起，他如释重负。
就在不久之前，他也去向玛格丽特求证过，玛格丽特告诉他当年的那些不过是演戏！
达西以为他可以放心的。
结果呢，是戏又开始了，还是假戏已经真做了？！
达西觉得自己之前在伊丽莎白面前的运筹帷幄简直是个笑话。他一点都不懂韦可！他只想冲过，把韦可从玛格丽特的身边拉走，锁在自己的怀抱里！
还不到时间，还不到时间。
达西一遍一遍告诉自己。
好不容易才将那股冲动压下去，哪里还有精神能分出来回答宾利那个他根本不想提及的问题。
宾利小姐抓紧机会搭腔：“可不是嘛。听说她被威肯包养过之后，就没有人愿意要她了，于是交际花也做不成了，只隐居在伦敦的一间阁楼里。没想到，他们又搅在一起了。”
宾利小姐不嫌事儿大，不管不顾地瞎揣摩：“难道他们是认真的？那说不定过阵子，我们就会被邀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宾利小姐最是看不惯玛格丽特这种女子的。连伊丽莎白这种有些个身份一般点的亲戚的女士都要被宾利小姐嫌弃，何况是出自交际场的交际花呢。在宾利小姐心中，玛格丽特就是不知羞耻毫无德行的堕落女，倒是和韦可一个被大学劝退的仆人儿子的身份很相称。
尽管，韦可有一张好脸呢。
没有人去接宾利小姐的话，伊丽莎白不会将韦可的是非，乔治安娜更不会。而宾利，唯一一个可能为妹妹解围的人，却是知道达西与韦可关系的，他也不能去附庸韦可可能会和玛格丽特结婚的话。
宾利小姐讨了个没趣，无人搭理她，就扭着身段回房间休息去了。
伊丽莎白好像这才想起来一般，问达西：“说起来，我寄给你的那封求救信，你收到了吗？达西先生。”
“当然。”达西面色铁青，似乎被宾利小姐的话打击地不轻。“不然你以为沃卡是怎么找到詹金斯小姐的？”
伊丽莎白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宾利堵着一口气，扁着嘴问达西：“那你刚刚干嘛由着玛格丽特那么说你，你应该反击啊！”
“我做那些，并不是为了什么。”达西摇摇头，“我不想让乔治误会。”
宾利无奈了。他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总是这样，默默地为威肯做很多事，却从来不肯告诉他。可是，这样的话，你的心意永远传达不到的。”
达西的无奈比宾利还要多，只是他向来清冷，表情的幅度细微，让人不容易察觉罢了。“前一阵我去找过玛格丽特。”
“啊？”这事儿宾利也不知道。
“就是我们刚刚在梅里顿遇到乔治之后那次回伦敦。我去问了玛格丽特当年的事情。你猜玛格丽特怎么说？”
“额……”宾利摇摇头，但是想想刚刚玛格丽特的表现，表情不由得有些恐惧，“以这个女子的性格，大概是骂你了？”
达西点点头，“她说，乔治当年那么做，全部都是为了给我留一个美名。”
“啊”
“这就是你说的，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结果。”达西的话异常矛盾，不只是宾利，连伊丽莎白都瞪大了双眼看他。“他去赌钱，我为他还债；他去打架，我为赔钱；他被罚退学，我去为他求情。是的，我全部是默默地做着这一切，也从来没想过要去传达给他。你们都以为我很伟大我很无私。但这些都是乔治想让你们看到的！结果就是乔治·威肯是一个烂人，而达西先生，简直对他太好了。”
“你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塑造了一个连我自己都陌生的达西先生。”达西长长舒了一口气。
说不清是太激动，还是太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