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论官配是怎样歪掉的》廿七夏

42、chapter 42

　　达西之前就怀疑，伊丽莎白·贝内特小姐是不是对他有什么意见。而这种感觉在跳舞的过程中，更加明显了。

　　达西什么打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伊丽莎白若有所指的语气弄得有些不快。

　　“达西先生不爱说话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总是想开始一段会话。也许，在你眼里看来，我这样的行为是肤浅的。达西先生，我恐怕是没办法和您拥有一样优雅尊重的形容了。”

　　达西不否认他对这个乡村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宾利喜欢，他也不能说什么。但要他容忍这个乡村的愚昧无知，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但是达西还是尽力在忍受。苦中作乐的达西关注到了伊丽莎白，她和别人很不一样。确切的说，达西觉得他能在伊丽莎白身上看到韦可影子。

　　“我的确是不爱说话。那是因为，有时候我只是在说实话，而这个实话往往会让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我本无意如此，倒不如不说的好。”达西不会取悦别人，与其说这是达西的天性，倒不如说这是韦可惯出来的。

　　“小少爷，你生而高贵，只要不败家，这辈子是吃喝不愁了。那还需要管那么多做什么，与其花心思去取悦那些你自己都看不上的人，还不如把精力放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

　　达西那时候虽然还小，可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这么做了。之后他发现，他再也不会因为要去罗森斯面对凯瑟琳姨妈感到担忧了，反正可以无视，不想理睬的时候，不说话就可以了；他也不再会为家庭教师的水平有限而默默苦恼了，换一个老师就可以了。
　　于是，达西变成了现在的达西。

　　达西并不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什么问题。

　　“那您的意思是，只会和自己相当的人有话可说了？”伊丽莎白不满意达西的回答，只是她是有城府的女子，并不会表现得太过呵责。

　　“确实如此。”达西回道。

　　结果就是伊丽莎白也不说话了，两人默默跳完后一支舞，不欢而散。

　　达西想要问的话一句也没有问出口，倒是被伊丽莎白堵了两句，有些气闷，又看到宾利小姐不知道和伊丽莎白说了什么，伊丽莎白的脸色很不好地甩头离开了。

　　“伊丽莎白小姐真是自大。”宾利小姐大概是被伊丽莎白挤兑了些什么，语气十分不善，“达西先生，你都不知道她多么不识好歹！”

　　“哦，怎么了。”达西敷衍地问道。

　　“你知道威肯先生来到梅丽顿了吗？似乎是在民兵团里担任中尉。他和贝内特家的小姐们很谈得来，尤其是伊丽莎白小姐。”宾利小姐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达西的脸色。

　　达西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嘴角紧紧抿着，让习惯了达西漠然神色的达西小姐都有些吃惊，随后就生出一阵暗喜：看吧伊丽莎白，达西先生一定不会喜欢你的。

　　宾利小姐受到了鼓励，更加声色盎然：“刚刚贝内特家的那位莉迪亚小姐缠着我问了很多威肯先生的事，我随便问了两句，她就跟我说，伊丽莎白小姐对威肯先生的印象好得不得了。当然，我承认，威肯先生面对陌生人的时候，魅力确实很大，可是，有多少人能看透他其实是个轻浮的花花公子呢。”

　　“我刚刚也是好心，想要去提醒一下伊丽莎白小姐，没想到，她完全不肯听我的提醒，反而把我当做挑拨她和威肯先生之间关系的人。真是不识好人心。”宾利小姐到这里，好像还真有几分委屈似的，撅起了嘴巴。

　　达西已经听不下去了。

　　诚然，韦可当初在伦敦造成的风评太差，达西也无力分辩。这里面的恩怨太过复杂，让他无法去解释。
　　这些不实的风评是韦可自己作的，但是达西没办法接受，更没法办再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贬低韦可的话。

　　达西紧紧捏住了拳头来控制自己愤怒得想要驳斥宾利小姐的欲望，强迫自己忍了下来。

　　除了宾利小姐没头脑地踩了达西的雷点之外，达西更在意的是，韦可和伊丽莎白的关系。

　　韦可对女子的魅力达西从未怀疑。

　　就拿那一位风靡伦敦的交际花玛格丽特来说，在韦可离开伦敦之后，也再没有听说有人能够包下她。
　　韦可是唯一一个。

　　玛格丽特如同交际花里的高岭之花，令人震撼的美貌给她带来了高傲的资本，圆滑高超的手段让她有无数的追随者，在韦可之前，她从来只凭好恶同别人短暂交往。被人包养什么的，从未有过。

　　韦可离开伦敦之后，多少人以为，曾经在云端的玛格丽特也回归人间，和一般的交际花一样，进入被富豪或者才俊包养的人生。可是，他们都错了。玛格丽特依旧不接受任何人的包养。

　　一直在云端的仙女和曾经堕入凡尘的仙女有多大区别，玛格丽特不会不知道。她在韦可离开伦敦后很长的时间里被人辱骂，说她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以前她洁身自好，别人没有借口，经历了被韦可保养之后，谁都能吐她一身口水。

　　这就是韦可的人缘。一个交际花，愿意为他毁掉之前苦苦塑成的形象。

　　达西也曾经想要帮玛格丽特一码，但是玛格丽特好像一直有人在资助，比起交际花时候的光鲜似乎差了些，但却生活得更加惬意。
　　达西如今想来，一直资助玛格丽特的人，可能是韦可。

　　韦可是真的爱上了玛格丽特吗？
　　可如果是那样，他为什么还要离开伦敦呢。

　　达西猜不透韦可的意图，心乱如麻。他猜来猜去，实在想不透韦可出现梅里顿的理由。想要见他却不出现，不想见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舞会结束后的达西一夜未眠，左思右想之后，他做了一个回伦敦的决定。

　　正好宾利也收到伦敦的来信，有些产业上的事情需要处理，两人就先回去伦敦，宾利小姐他们处理好内瑟菲尔德的事情后，也会回到伦敦。

　　这些韦可并不知道。

　　韦可从丹尼那里知道了达西当晚邀请了伊丽莎白跳了两支舞之后，心里堵得慌，揉了一晚上也没什么用，烙烧饼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

　　以如今的立场，韦可连出现在达西面前都是尴尬的，更别提去干预他喜欢谁，想要和谁跳舞。

　　韦可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正好遇到了同样顶着黑眼圈的丹尼。

　　“昨儿是意淫哪个姑娘呢，兴奋地睡不着？”韦可语气不善，耷拉着眼皮吐槽丹尼。

　　丹尼心大，一点儿不在意，反而乐呵呵地搂着韦可肩膀：“昨天有不少漂亮姑娘呢，让你一起去，你却不乐意！”

　　韦可正因为这事儿郁闷呢，丹尼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就让韦可一个白眼怼了回去：“可惜啊，那么多漂亮的姑娘，一个都不是你的！”

　　丹尼讪讪地摸头：“以我们的条件要获得姑娘们的青睐确实难了些，不过谁让我魅力大，莉迪亚小姐可是非常喜欢我的。”

　　“喜欢你又怎么样，是她会嫁给你，还是你会娶她？”一个是穷酸的军官、一个是穷酸的姑娘，从资源配置的角度来说，谁都不是对方的选择。

　　“何必这么当真，适当的交际是成年人必要的社会生活。”丹尼叹气，苦口婆心地劝韦可，“你这么认真是做什么，人生是会失去乐趣的！”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撩妹，都是耍流氓！”韦可揉揉鼻子，他要这乐趣作甚，他是个给！

　　丹尼认为这都是韦可没有妹子青睐的怨念，虽然说贝内特家的二小姐伊丽莎白对韦可有点儿好感，但也是个没有资产的，没什么发展的可能性。

　　“我跟你说，明晚也有个舞会，都是些富家女，虽然说身份不太高，没什么地位，但都小有资产，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韦可当然是没有兴趣的，然而他的拒绝在丹尼的眼中苍白无力，当晚直接被丹尼拖去了那个舞会。

　　韦可本就没有猎艳的心，一到舞会就缩在角落里自顾自玩牌。兴许是这一张漂亮脸蛋配上军装实在太招人，还是有几个姑娘过来同韦可搭讪。

　　“兵团会在这里呆到年底吗？真希望能有更多机会见到威肯先生呢。”

　　不愧是商界的富家女么，讲起话来比那些淑女直接得多。

　　“大概是吧。”韦可倒也不能冷落上门搭讪的姑娘，微微笑着回答。

　　“不知道威肯先生明天有没有时间，我们去镇子上逛一逛如何？”一个叫詹金斯的姑娘挨着威肯坐下，“我是来这里的亲戚家暂住，对这里实在不熟悉，要是能有威肯先生介绍，一定有意思得多。”

　　“当然，为女士服务，是我的荣幸。”韦可刚想拒绝，但是被丹尼狠狠地拐了一肘子，只能强忍着疼痛带着笑意答应了。然后趁着女士们不注意，狠狠地瞪了丹尼一眼。

　　说起来，詹金斯这个姓氏好像有点儿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