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上的帽子真好看［快穿］》笑我无归处

21、西幻-向死而生（21）

　　21

　　因为艾伦的到来，夜里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变得很好。士兵们聚集在一起安营扎宿，每个人都分得了面包，并且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葡萄酒。

　　艾伦依偎在奥斯汀的怀中，脸颊愈发地娇嫩，柔若无骨的双手触碰到奥斯汀的胸膛，面上是幸福羞涩的红晕。

　　对方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好奇地四处环顾，没有人觉得他的举动不合规矩，因为在他们的心中，陛下的每一次征战都有艾伦陪伴在身边已经是一种默许。

　　这一次艾伦能够在绿萝遭遇危机的时候醒过来，是上帝对绿萝大陆和王的保佑。

　　唐枫背对着所有士兵，一个人坐在营帐前面生着火，火光照明了他的脸庞，火堆在黑夜里冒着缕缕红光。其实今晚并不适合生火，有小飞虫在他的周围飞来飞去，但是唐枫并没有驱赶它们。相反，似乎唯一能在意他的就只有这些飞虫。

　　奥斯汀走过来道：“你似乎一点也不合群。”空气有一些闷热，红发男人的身上也带着炽热的气息。

　　他在唐枫的对面坐了下来，唐枫刻意别过了头去。

　　系统预言他会跟奥斯汀一起，帮助对方夺得王位。但是现在艾伦醒了，奥斯汀不需要他替他得到回生了，他根本就没有再存在于奥斯汀眼前的理由。

　　那些士兵望向他的神情十分冷漠：黑头发的男人，是世间最不祥的征兆。所有人都知道，他只不过是一个献祭品。王为了艾伦而千里迢迢从格林大陆找回来的。就算奥斯汀留他在身边，也只不过是把他当作一个拙劣的代替品，现在正主回来了，黑发男人的孤傲都变成了惺惺作态。

　　做电灯泡这种事，太碍眼了，在现代和在这个地方他都做不来。

　　唐枫道：“今天晚上我就会离开。”

　　奥斯汀道：“为什么？”

　　唐枫道：“我们两个的约定就是等到艾伦醒来。”他扯开自己的领子，“现在能把这个东西帮我去除掉了吗？”

　　红色的蝴蝶印记似乎在逐渐变淡，这些日子里，奥斯汀根本就没有再使用过查尔斯的记忆控制他。对于奥斯汀逐渐温和了的态度，唐枫似乎隐隐约约也感受到了一些什么。但是......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唐枫叹了口气道：“奥斯汀，每个人活着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能给我什么？”

　　奥斯汀道：“公平。”

　　唐枫道：“什么？”

　　奥斯汀道：“在你之前我从未明白什么叫做心乱，你让我感觉无法控制，可是这种感受并不糟糕。我给你所有的平等和尊重，我从未觉得你是应该被捆绑在床榻上的人。你是格林大陆的将军，我也把你当作是将军。”

　　“......”

　　奥斯汀稍微凑近他的脸道：“拉尔裴，你改变了我，虽然我承诺过回去之后要放你走，但是我希望你能够为我而留下来。”

　　奥斯汀的声音略带磁性，更有沙哑和低沉，唐枫稍微躲了一下，他的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面颊，唐枫的睫毛颤抖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王者头一次放下身段，没有阻止、而是把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接受我，拉尔裴。我会把最真实和卑微的自己给你，而你将会是除去索菲亚以外，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艾伦这个时候突然走了进来，掀开营帐的帘子道：“拉尔裴。”脸上是因为偷听和打断两个人的谈话而有些愤怒潮红。

　　谈话骤然地被打断，奥斯汀站起了身来，两道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艾伦攥紧了手指，深吸了一口气，站在两个人的面前尽力露出一副平静的表情道：“王，士兵们都还在等您。他们需要您来为他们鼓舞士气。别忘了，我们和长老院还有一场战争要打。”

　　奥斯汀暗紫色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最终停顿，对唐枫道：“等着我。”

　　在走出门口之前，他对周围的几个隐藏暗中的骑士明确命令道：“记住了，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让这个黑发男人离开。”

　　唐枫根本就听不到男人暗中下的命令，当他想要在他们后脚离开的时候，两把光剑当即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唐枫道：“看来，你们的王说的一切都是骗人的。我不想杀人，你们要逼我吗？”

　　当奥斯汀重新回来，帐篷里显然已经打成了一团。唐枫一个人对付六个绿萝顶尖的暗骑士，显然很是吃力，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水，乌黑的发丝贴在后背上。

　　奥斯汀的手中顷刻间幻化出一道火红色的光，将唐枫的双手全部捆绑起来。唐枫气得踢了两下腿，“奥斯汀，你这个混蛋。”

　　奥斯汀抚摸了他的脸一下，唐枫厌恶的别过了头去。脖颈上的蝴蝶印记控制住了他的声道，唐枫嘴里唔唔的发不出声音。

　　奥斯汀道：“拉尔裴，我想我爱你。”

　　可这种感情是包容，是付出，而非掠夺，更不是占有。

　　唐枫闻到那股醉醺醺的酒味儿，从心里感受到一股恐惧，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他的手根本什么物品也握不住。他想要落泪，可是却意识到，即使哭了，望见的也只不过是奥斯汀和那几个骑士而已。没有人会帮他。

　　暗影骑士们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唐枫咬住自己的嘴唇，只要奥斯汀敢靠近，他就只会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留给他。

　　艾伦又走到门口道：”奥斯汀.......“

　　“你为什么还不去休息？”奥斯汀不耐烦地打断他，衣裳似乎有一些凌乱。

　　隔着帘子艾伦向里面张望，看见了屋里面的那个人，他道：“可是你的床上......”

　　奥斯汀道：“滚开。”

　　唐枫的眼中流露出来一种失望的眼神。

　　艾伦被他眼中的不耐烦和暴戾给惊呆了。他从未想到过有一天对方的这种眼神会属于自己，从前的奥斯汀即使没那么在意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明显。

　　艾伦天使般的面庞流露出来一种憎恨的情绪，看来塞席尔那个老家伙说的没错，他必须要醒过来。

　　奥斯汀解开了他喉咙间的束缚，垂下睫叫住他道：“拉尔裴。“

　　唐枫道：“他是不是为你死过？”

　　奥斯汀道：“他的父亲曾经照顾过我。”

　　唐枫道：“祝你们天长地久，百年好合........”

　　这一夜，在营帐外，艾伦绝美的脸上被扭曲了，他一直站在门口等着奥斯汀出来，但是那个人没有。

　　他憎恨那个黑色头发的男人，这家伙吸引了奥斯汀全部的注意力。他的王，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看来不得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

　　......

　　第二天一早，骑士向他来报道：“王，艾伦殿下不见了。”

　　奥斯汀用一只手抵住自己的额头道：“他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不必再禀告我。”

　　伯格道：“可是.......他好像去了禁地。看见他的侍卫说，他去了圣文森特的方向.......”

　　奥斯汀抬起头来，“他去那做什么？”

　　伯格道：“不清楚。但是据说，魔界之主就一直居住在那里，艾伦殿下会不会打扰到他.......”

　　奥斯汀道：“派两个骑士去找到他，把他带回来关住。”他对这个温彻斯特家族骑士留下的后代实在是太温和了，以至于对方频繁越矩。

　　中午的时候先前派出去的骑士忽然跑来，在他的面前跪下道：“陛下，不好了。艾伦殿下被魔界之主抓住了，他们现在就在过来的路上。”

　　与此同时，床榻上的唐枫听见，在奥斯汀离开营帐的一瞬间也立即起身，拿好衣服踉踉跄跄地想趁众人不注意逃出去。

　　奥斯汀站在森林外面，面对魔界之王道：“你知道我是谁。你到底想要什么？”

　　那团黑色、没有实体但却散发着可怖气息的雾道：“你擅自闯入我的禁地，就该送一个人做陪伴我的礼物。我可以放了这个金头发的小孩，但是你必须留下另外一个人。”

　　奥斯汀道：“谁？”

　　魔王的雾气突然幻化出一根手指一动，“他。”

　　骤然被指向，站在门口的唐枫和奥斯汀俱是一怔，“什么？”

　　对方指向的人，俨然是正准备逃走的拉尔裴。

　　魔王道：“只有用你眼前的这个黑发白衣的将军，才能够换回你想要的人。”

　　奥斯汀道：“不可能。我不会把拉尔裴交给你。”

　　艾伦道：“奥斯汀，求求你…….唔…….唔。”他的嘴被人用东西给塞住，身体不停地在挣扎扭动，朝露般美好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有人跪下道：“陛下！”

　　唐枫突然道：“我去。”

　　奥斯汀立刻仓促不安地抓住他的手道：“拉尔裴。“

　　唐枫的脸上却全然是一副平静的表情，看也不看向奥斯汀，只是道：“放心，我不会有事。”

　　奥斯汀道：“拉尔裴，我为我昨天晚上的一切行为道歉，我不愿意伤害和辜负你，我现在就准许你离开。”

　　唐枫坐上马背道：“我知道。”

　　奥斯汀道：“我叫你走！”

　　唐枫道：“你不明白。”

　　他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没有意义的，唯一能够帮助奥斯汀的就只有艾伦，那么既然无论如何他都是要离开的，也许换回艾伦，能够让这个世界的一切就此打住。

　　奥斯汀站在原地，沉默地凝视着他。这一个目光中包含了太多深意，以及太多来不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唐枫最后还是安慰了他一句道：“放心吧，我能保护自己。”

　　也是，奥斯汀骤然间想到，拉尔裴怎么会像艾伦一样那么轻易就受伤呢？他跟柔弱的艾伦不一样，他明明是那么强势凌厉的一个男人。

　　但他其实没发现，唐枫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使用法术的次数越来越少，攻击越来越弱。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像奥斯汀和查尔斯那样的魔法天选定之人。他的所有灵力都来自于抚养他的格林大陆。离开了那个地方，他其实和手无寸铁不会魔法的平民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当奥斯汀凝视那个背影，可他却没有叫住对方。他不明白原来有时候比错过更为遗憾的，是他自以为是的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