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我的架空民国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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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朝阳从窗口洒在床上时，林芸便睁开了眼睛。
她的床边有许淼为她兑换的衣物和鞋子，在林芸的强烈要求下，许淼为她兑了几件旗袍。
孔雀蓝的旗袍穿在身上，大衣一搭在身上，头发再一挽，踩着同色系的高跟，十足的年代感便展现了出来。
林芸喜滋滋地下了楼，本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很早，却发现许淼起的更早，他仍旧是灰色长衫，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眉头微皱。
阳光洒在发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光华。
这个男人的长相大概就是那种最让人舒服的感觉了，这般的人，若是皱起眉时，让人也忍不住也随之皱眉。
林芸走上前，发觉许淼手中的报纸正是昨天她换衣服时顺手从兜里掏出放在洗漱间的报纸。
“你在看什么？”林芸凑近道，“烟馆……游.行……静岩先生？”
她当初笔下的剧情只写了一个开头，除了主角，她对这个小说世界中的其他人并不太了解。
“位面店铺有要求，在一个位面达到足够的销售量并收集到要求的书籍后，才能开启新位面。”许淼合上报纸，揉了揉眉心，“静岩先生曾在报纸上写过一份长篇小说，叫做《自由先驱》，这本书很受先进人士的尊崇，甚至有民营机构愿意自费为其出版，我一直在等它的出版，因为这本书在收集的名单上。”
“唔……”林芸低吟着，从许淼手中抽出报纸，仔细看了一番，大致明白了许淼苦恼的缘由。
她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设定。
身为一篇一时冲动开的坑文，设定中一定有一些漏洞可以钻，有句话叫做当局者迷，而她自带上帝视角，检测设定的漏洞跟查文章的错字一般，并没有太多难度。
只过了半分钟，许淼已经从躺椅上起来准备去做饭，林芸忽然开口道：“静岩先生的文章既然已经在报上发行过，那么我们已经有了这篇《自由先驱》的内容，用位面积分兑换相应的设备，直接自己打印不行吗？收集要求过该书必须要有出版证明吗？重要的是内容，出版的审核并不重要吧。”
许淼愣住，那双一贯淡然的双眸中忽然有亮光闪过，他手扶着柜台，静默了一下，似乎是在与脑内的系统沟通。
过了几秒，他笑了。
“我想我们需要先收集一下有关《自由先驱》的往期报纸了。”
……
……
水木书屋门口的盆栽上有水珠闪烁，付华推开半掩的门，手里拿着今天的报纸，他已经习惯了在水木书屋读报了。
推开门，付华便愣了一下。
往常坐在躺椅上的男人已变成了一个正在看书的容貌清丽的旗袍女子，看起来约莫双十年华，咖啡色的大衣搭在了腿上，遮掩住了小腿，然而白皙的手臂却大喇喇地露出，让人一览无余。
这装束算不上出格，但付华却只是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他握着报纸做到一旁靠窗的桌上，展开看了片刻，终究是忍不住道：“许老板不在吗？”
“他去买报纸和早餐去了。”林芸抬起头，看到浓眉大眼的男子触电般收回视线，不由得莞尔一笑。
本来许淼是想要自己做早饭的，但是林芸却想要尝一下这个年代的特色美食，正巧前者也是准备出门去找报社找一些旧报纸，就索性直接披着衣服出门兼买早餐了。
“哦。”付华讷讷一笑，浓眉下的双眼格外清澈，那欲言又止的情绪让人一览无余。
林芸主动道：“我叫林芸，芸芸众生的芸，从今天起便帮着许老板工作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付华，振兴中华的华。”
这话莫名让林芸心口一热，她记得自己也有几个男同事名字中带着一个华字，但是从没有人用这种方式来自我介绍自己的名字。
即便是有，兴许也会被人揶揄、疑惑地看待。
在这个年代，这种介绍予人一种格外的分量感。
“林小姐。”交换姓名后，付华的态度稍微自然了一些，他终于不再欲言又止，而是直接道，“静岩先生的事，许老板知道了吗？”
“嗯。”林芸点头。
付华又想追问，可看着林芸那似乎并不在乎的神情，却又讷讷失语，他转身，出神地看了会儿报纸。
他与许淼的相识是件颇有意思的事情，那时的付华因丢了工作而有些生活困顿，为了补贴家用，他来到了水木书屋，想把自己珍藏的几本旧书给转卖出去，其中正巧有一本在市面上已被列为禁.书的读物，而那本书正在许淼的收集名单上。
看着许淼如此痛快地连同那本禁.书也收走，付华便已在心中认定了这个气质不凡的书店老板同他是一类人。
但许淼给他的态度却又有些奇怪，在许多他看来值得义愤填膺的事，于对方而言不过是多一秒的淡然瞩目。
于是那份想与同类畅谈，一同挥斥方遒的热血便被对方的态度渐渐浇灭，付华有些出神地想——若是许老板听了静岩先生的事，应该也是同这位林姑娘一般反应吧。
付华看完了报便打了个招呼走了，过了一会儿，许淼抱着一沓厚报纸和早餐回来，二人吃过早饭，许淼便在后面的房间里鼓捣着自印书籍。
林芸一上午并没有看到昨日那个穿着干净蓝褂黑裙的学生妹，倒是来了几个熟客用着方言笑着调侃她是不是许老板娘，林芸苦笑着挨个解释一番。
中午时，她去后面看了一眼，在高效率的打印机作用下，书已经被打印了一半。
早餐还剩了一些，林芸热了热，与许淼吃过后问他：“你穿越后就没什么想法吗？尤其是在这个年代。”
“这个年代啊……”放下碗筷，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怔忪。
“起初是有的，在知道这个世界是哪里的第一瞬间。”许淼回过神，用着一种让人听不出情绪的语调慢慢道，仿佛每个字都在口舌间绕了千百圈才能吐出。
“但是在那之后，我又为我的想法感到恐惧。无关国仇家恨，亦无关其他，仅仅是为我那一瞬间，想要杀人的想法而恐惧。”
“这是一个位面商店，我与我原本的世界并没有隔绝，在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申请回到原本的世界，回去了之后，我该如何面对手染鲜血的自己？”
林芸没有开口，许淼仍在慢慢叙述。
“又或者，我如果参与到这个世界的浪潮中，那我的一举一动到底会导向怎样的结果？对于这样的后果，我不敢去承担。”
他直视着林芸，平淡道：“你觉得我懦弱吗？”
林芸反问：“你觉得我懦弱吗？”
男子眉宇适时泛出几分疑惑，林芸未解释，转而道：“店门还没关，你接着忙吧，我去前面看着。”
她收拾着碗筷，没有理会对方那探究似的目光。
她还记得她不愿意杀人时，小和尚问她为什么，她揶揄回答：“因为我的偶像是蝙蝠侠。”
但这话只是一种对自己恐惧的遮掩罢了。她有心想事成的能力，有精神力，有法术，有真理之眼，有数据化能力……她的能力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强大，林芸能预感到，除了她自己，将无人能束缚她。
所以她用现代的道德和法规来限制住自己。
她知道有些人该杀，但她绝不会自己去杀人，如果她拿起武器，那么割断的，很有可能是那条束缚自己的无形之线。
许淼身为她笔下的角色，无形中也与她达成了某种共识般的态度，这让林芸莫名有种悲伤感。
水木书屋仍旧是那般少有人来往，整个下午也不过卖出了七本书，许淼从二楼下来时，林芸已经快在躺椅上睡着了。
他拿着手中崭新的白色封皮书，轻轻放在柜台上，道：“困了就上去吧，本来做生意就是件很考验耐心的事，尤其是卖书。”
“不。”林芸把盖在腿上的大衣拿起来，用行动表明自己的决心，“好歹也是我第一天上班，我要誓死待到闭店时间。”
许淼微笑：“现在就是闭店时间。”
林芸看了眼墙上的钟，眼神狐疑。
许淼：“闭店时间自然是由店老板决定的。”
这话……着实让人无法反驳。
她老老实实地从躺椅上下来，看着后者神情自若地坐上去，严重怀疑这个男人就是为了抢回自己的宝座才这么说的。
“那我上楼了。”
林芸没等许淼回答，正要转身，忽见得店门处出现一道人影，只见来人一身西装革履，面色苍白，眼底发青，脸型尖瘦，眉形疏淡，带着一副刻薄之态。
他一进门，先是用一种失礼的眼神看了看刚在躺椅上坐下的许淼，又看向林芸，然后迅速看出了店主人是哪位，对着前者道：“你这店里，有没有俳句集？”
俳句集是日本的一种古典短诗。作为一家位面商铺，就算店里没有，也可以变成有，因此许淼颇为老神在在地起身道：“等我去仓库找一下，应该是有的。”
“快一点。”男人催促着，不经意间露出腰间一个黑色枪袋。
在公共租界带枪的人，都是有背景的人，从他来这里买俳句集来看，他的背景应该是日方。
林芸忽然想到了什么，走到柜台前，状似随意地把大衣放了上去，盖上了那本纯白封皮的书。
作者有话说第47章 我的架空民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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