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鸟曰青耕》何明岸

2、有鸟曰青耕

　　松柏长青，山水秀明，树草繁茂，乃鸟兽之乐土，也是我的故乡。传说我族于太古时期便已定居在此。我族羽毛的颜色很特别，全身翠绿的，在其他的鸟族里，有白色的，也有一身乌黑的、灰的，这些都是常见的颜色。除了我族之外，还有凤凰一族。当然我不敢拿自己与凤凰族比较，因为凤凰乃是百鸟之首，它们有这世上最好看的羽裳，就连自持美丽的孔雀族也不敢妄自与凤凰族比较。

　　曾经我有幸看过一回鸾鸟，鸾鸟也是属于凤凰族的。那只鸾鸟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浑身透着微弱的金光，它长长的后尾也在空中轻轻地摇曳，就像似有生命似的。那时我惊呆了，因为我从未看过如此美丽的鸟。我看过邻山的婴芍、也看过会人语的鹦鹉，甚至看过孔雀。当时我认为鹦鹉和孔雀已经算是很美丽的鸟了，但若是很眼前的相比，恐怕也逊了一大截。虽然它们同样有着五彩斑斓的羽毛，但那鸾鸟天生就透着一种安祥的气息，它飞得很慢，否则我也无法看清。但我也不敢向前，因为凤凰族鸟对于其他鸟族而言，天生就有威仪。此时我也明白为何凡人如此推崇凤鸟的原因了，因为我也因此对凤鸟生出了敬仰之情。

　　我族所居之山被凡人命名为堇理山，我们的族长据说从太古时期就带着当时的族人来到了这里。我也听过在从前我族是还未命名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凡人不小心来到了此山，看到了当时的族鸟（就是我族）。我族在山里皆是以鸟形在活动，当时那个凡人看到那只鸟通体翠绿，并不时发出类似“耕”的叫声，便将我族命为青耕。又在这里挖到了许多矿物，又将此山命为堇理山。堇字，在凡人的注解里有玉石之意，故此命名倒为合乎合理。当然许多鸟族的名字都是由凡人取的，就连凤凰族也是因凡人所称才有。

　　我也是只青耕，与族鸟一样，有着一身绿羽，白色的啄、眼睛和尾巴。我族大多可以幻化人形，但仍以鸟形出现为多。我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大哥命为青翰，他是一个很好的大哥，也很照顾弟妹，他在父亲走后独自担起了家。对我来说亦父亦兄，父亲据说在我还是蛋形时就离了山，而母亲的去向更是一无所知。故在我的记忆里，我的亲人就只有兄弟姐妹而已。

　　我的二哥叫青鹰，他的个性比较贪玩，与大哥相比倒少了几分沉稳，但二哥很风趣也很疼妹妹们，尤其是我这个小妹。它常常化作人形到人间游玩，偶尔也会带上我。但我年纪小，化人形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有时便以鸟形藏进已化为人形的二哥的袖口中，而我们青耕族体形天生娇小，我也尚为年幼，故钻得进二哥的衣袖。若外出时间不长，我便可化作人形。我化作人形约是凡人女孩十一二岁的模样，而二哥却已能化为凡人男子十八、十九岁的模样，且能维持一天之久，这不禁令我羡慕妒忌得很。

　　而二哥总会笑着摸我的头说：“小六长大些便能像二哥这样了，但这恐怕很久呢！”每当我气鼓鼓不理他的时候，他总会笑得很欢。二哥是最讨厌的了！

　　我大姐是一只美丽的青耕鸟，化作人形亦是。大姐叫青浅，而我族都以青为姓。大姐很爱打扮，时常在山里采野花串成一串串的花饰来戴，偶尔也会给我做几个。大姐的个性很活泼，在林中总能见到她欢快飞梭的身影。

　　二姐则名唤青伊，名如其鸟。性情文静娴淑，有凡人闺秀之姿，语调亦是轻柔细语的。而三姐则名唤青袅，也许是年纪相仿的缘故，在三个姐姐里，我与她的关系最好。

　　我名为青暖，暖字于凡人而言有寒渐回温之意。春暖花始开，日照暖寒地。它有着阳光温暖之意，就似凰鸟带给凡人安祥一样。我亦渴望我能如暖字一般，暖若朝阳，暖若春。

　　我今年九十七岁，也许对于凡人而言已是行将就木之年，但对于我族却只等于凡人的十岁左右。大哥青翰现为二百三十二岁，二哥一百九十七岁，而大姐、二姐、三姐，分别是二百六十三、二百二十五和一百一十五岁。

　　我跟三姐经常嬉戏于林间，偶尔跟同伴，偶尔会飞到附近的支离山与婴芍作乐。

　　有鸟曰青耕，有山曰堇理。
　　青身与白啄，白目与白尾。
　　其自鸣其名，自鸣耕耕耕。

作者有话说

　　我在纠结，我到底是要用“它”还是用“她”跟“他”。。。。。。科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