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道士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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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只是功力小进一层，法力外溢造成的结果。”
白墨染微微一笑，拿出一块逍遥巾束住了自己的头发，同时收敛自身法力，瞬时那个亮闪闪宛若天人的造型不见了，头发衣服不飘了，皮肤也不闪光了，眼中的光泽也堙没了，那种即将羽化的虚无气质也消失不见了。
虽无刚才那般仙人姿态，但此时的白墨染依旧俊美异常，不似凡人。
老道可疑的红了脸庞，咳嗽两声用以掩饰，接着道：“我说徒儿啊，你在外面可别对外人这么笑，不然会有一堆狂蜂浪蝶追着你的！想当年为师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姿态，为师下山都要围着一方黑巾……”
“师父，您不是常说相貌皮囊不过是外物，红粉转瞬即骷髅吗？为何此时又着了相。”
“好徒儿，你……算了，迟早你会明白的。”
老道捏了个法决，顿时之前被破坏的物品全都自动修复，飞回原位，接着老道又从角落里找出一把脏兮兮的长剑，胡乱抓了一把符纸往上一贴，挂在墙上，便又是一把“神器”等着有缘人的到来。
“刚刚那是第六把，这是最后一把了，虽说这些剑每把只封印了一道“无极”的剑气，却也全都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了，若是真有天赋，配合剑决，练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也有可能脱胎凡铁，成为一把真正的神器，怎能说是骗他们？”
老道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尝。
“哎——”
白墨染无奈的叹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脸色一正，拜向老道：“师父，徒儿有一事相告，就在刚刚徒儿功力突破，天人合一之时，混沌间开了半晌天眼通，看到未来景象，得知不久后天地有大灾变，非常人可渡之。”
“哦？那你都看到了什么？”老道将茶水饮尽，神色不变问道。
“届时将会天降流火，诸星动荡，天崩地裂，洪流肆虐，血雾恒生，气象反转，哀嚎满地，横尸遍野，之后死尸复活，向生者索命，整个人世间仿佛转为修罗地狱，再然后便是地狱之门大开，魔族入侵，想要拉着这万物生灵转入魔道。”
“然，乱世出英雄，我人族也诞生数位英雄豪杰，但他们或被奸人所惑，或被酒色所误，或沉迷于权利之中不可自拔，各自割地为王，不但没有造福百姓，反而纵容手下为祸一方，真乃人族之不幸也。”
“那你想要做什么？”
“盛世归隐山林，乱世下山救世，墨染三岁跟随师父修行，至今已有二十余载，如今浩劫将至，墨染不能坐视不管，自当入世救人。”
老道嗤笑一声：“你一个人，拼死拼活能救得了几个？这是整个人类面对的灾难，不如你我师徒安居一隅，还能福泽泰安附近百姓，凭借五岳之首山神之力，还有历代帝王所留龙气还有千年来百姓的香火之力，足可保泰安一代百年光阴。”
“那百年之后又当如何？”
白墨染直起身子，正视老道，说：“师父您也说道，此乃整个人族浩劫，我辈若不在此劫中有所作为，怎么对得起这一身修行得来的法力？”
“而且师父您用无极的剑气铸造七把灵剑，赠与有缘人，可别告诉墨染此事与浩劫无关。”
“好徒儿，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为师多说无益，跟我来吧。”老道微微一笑，似是早已料到一般，转身进入内堂。
内堂之中别有洞天，此处有山有水，有树有草，山清水秀，风和日丽，和外面的景色别无他样，而且广阔无比，虽比不上泰山，却也顶的上半个玉皇顶了。
两人直奔洞天内的一座高塔，入塔之后，白墨染就被其中琳琅满目的兵器所惊。刀枪剑戟斧钺钩差，其中还是以飞剑居多，粗略一看，有数万把之多，不过这些兵器有的被锁链缠身，有的被黄符封印。
而在塔中央，却是一把插在地上的巨剑，单单是半截剑身就，高达数十丈，不过剑身中央有着一道细不可见的裂纹。
老道走到巨剑身前，恭敬行礼道：“晚辈白知明，拜见无极前辈，这是我的嫡传弟子白墨染，今墨染欲入世下山，请无极前辈赐墨染防身法宝……墨染，你做什么呢？不得对无极前辈无理！”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跟在老道身后的白墨染已经越过重重禁制，来到了无极巨剑的跟前，一只手就要摸了上去，吓得老道脸都白了。
无极乃是老道所在的太一门初代掌门飞升之时遗留的本命法宝，留在太一门内，具体年份已经无可查找，后来太一门没落，几度惨遭灭门，整个教派的建筑都被毁灭，唯独无极所在的塔无人敢动，是以流传至今。
老道每次会见无极剑灵的时候，都恭恭敬敬，不敢高声言语，更别说伸手触碰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老道只希望无极剑灵可以看在太一门独苗的面子上，稍稍留手……
“师父……从进入无极塔的那刻，我就感觉到，这把剑在呼唤我……”
白墨染伸手来回在剑身上摸了几下，扭过头一脸茫然道。
“呼唤你？莫非……”老道神色突然激动起来。
“轰隆隆……”
那些被白墨染抚摸过的地方燃起淡淡的金色，顺着剑身上的纹路向四周蔓延，转眼间整个剑身都弥漫着一层朦胧的金色光辉。
还没等老道反应过来，那原本插在地上的巨剑缓缓拔了出来，越拔越快，转眼突破了塔顶，来到了小洞天之内。
巨大的飞剑绕着小洞天转了一圈，上下挪移，翻腾不已，差点削平了一座山头，接着又来到处于塌陷状态的太一塔上方，散发着耀眼的金光，仿佛青天之上有多了个太阳。
至于白知明师徒两人倒是相安无事，老道欲哭无泪的看着身旁的断壁残垣，跪地痛呼道：“师父，师祖啊，徒儿无能啊，太一门唯一流传下来的建筑，毁在我白知明这代啦……”
白墨染一袭白衣，站在一根断柱之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无极剑，开口道：“剑兄，你还安好？”
巨剑一阵清吟，似是在回应。
白墨染又道：“剑兄，你我心意相通，如今我与下山，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巨剑又是一阵清鸣，接着缩小身形，从几十丈长的巨剑幻化成一把三尺青锋，散去金光，飞到白墨染跟前，被其一把抓住。
白墨染笑吟吟的抚着剑身，转手腕了个剑花，正当他准备乘兴用无极剑练习一遍太一剑法时，忽然发现脚下有异动，低头一看，只见万道光芒闪烁，那些原本封印在太一塔的兵器全都挣脱束缚，在小洞天里胡乱飞舞。
一道光芒自下而上贴着白墨染的脸颊闪过，白墨染脸上露出一丝凝重，对着地上左支右拙防御兵器攻击的白知明道：“师父，快将小洞天的门禁打开，让它们飞走吧。”
“这是太一门数千年……”
白知明也不是迂腐之人，立刻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让这些兵器去成就一方豪杰吧。”
“想明白了，为何祖师要将无极留下？为何命令太一门建造太一塔？为何命令道消前将自己的兵器封入太一塔，原来是为了今天啊。师祖之高瞻远瞩，怕是早已预料到今日了，哈哈……”
白知明大笑着掐了个法决，打开了小洞天的门禁，天空一道黑光划过，小洞天被撕开了一道裂口，露出外界的景象。
白墨染一挥无极剑，开口道：“众器灵听令，今日太一塔已碎，禁制已解，诸位可自行离去，自择明主，辅佐人类渡过劫难，可造无量功德，修得剑仙之位，疾！”
数万道金光朝着出□□去，来到外界，接着飞往世界各地，等待有缘之人相遇。
“太一门算是毁了。”
白知明看着被破坏的支离破碎的小洞天，感叹道，“明代书生王梦溪偶然间来到此处，继承太一门传承，一直延续至今，如今算是彻底没了，没了也好，把第七支灵剑送走之后，我也该去四处走走啦……没想到你竟然获得了无极剑，不愧是我的徒儿。”
“如今仙剑在手，好徒儿，你准备何时下山？”
“择日不如撞日，墨染已经收拾妥当，当下即可启程。”
“等下，先让为师给你卜一卦……此行宜向北，真龙抬首之处……”
“师父您不是不擅长卜卦吗？”
“胡说，山医命相卜，为师样样精通！”
“是吗？我记得上次有人问腹中之子是男是女，您老不是错把男娃当女娃了吗？”
“那只是一时失误……对了，此去北行你还将有一段姻缘相结，以卦象来看，是个天资绝色的美人啊。”
“是吗？那我可是很期待啊……师父，徒儿下山了。”
“还有一件事！徒儿啊，为师辛辛苦苦转的钱全都在这里了，为师也用不上，你拿去娶媳妇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道士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