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谜影》逍遥星

5、第五节 胆战心惊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过了好多天，箱子里的衣服已被我换了个遍，除了一套男人的衣服，别的都是女人的，于是穿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吊带内衣和一条牛仔裤，继续享受着漫长的海上度假生活。其实很无聊的时候真想拿出汪成的笔记瞅瞅，那上面的故事虽然能让人胆战心惊，却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存在，最重要的是也能打发时间，这样的日子的确闷的发慌。
　　想到汪成，有个疑问突然浮上心头。汪成的笔记本里写了在4月进行他的杀人计划，那时候天气应该不算热，再看看现在的天，就算裸露一整天都不会觉得冷，而且白天总是太阳高照着。这说明了一个问题，现在应该是夏天，距离他的杀人计划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那么很肯定他的杀人计划是不成功的，之后也许发生了更多出人意料的事情，改变了这件事的结果。
　　想到这一层，急忙去打开暗格拿出了那个帆布包，里面喝的吃的一点没剩，只留有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翻开笔记本，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张温馨的照片，看着一家三口，一股子内疚感爬上心头，如果这次侥幸未死，我会去找到这对母女，尽我力所能及去帮助她们，在未清楚事情的缘由之前，我能强烈感觉自己是亏欠她们的，毕竟活着的是我。这笔债在有生之年必须去偿还。
　　找到4月23的笔记，颤抖的翻开那一页，诚惶诚恐的阅读后面的内容。惊讶的是笔记一下写到了5月18日，跳跃了近一个月之多，翻了翻后面，居然也只有两页而已，却都是18日这天写的，再后面就是一些坐标和几个图案了，都是看不懂的东西。
　　5月18日 小雨
　　我快疯了，被逼得，也许当初就不该存在于这次事件当中。有些东西表面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其实暗地里的污秽肮脏真他妈让人无法言喻。现在做什么都是错，在错上加错的行动里，上帝让我失去了一次次机会，并扭转了局面，天意呀！倒不是心疼那笔钱，其实现在钱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了，留着性命回到兰儿的身边才是万幸。这次刺杀行动成与不成，我想最后我都会丧命于海上，这点是当初未曾想到的。现在能救我的就是老板的良心发现，取消这次行动，回归正轨，可是。。。看着老板一次一次的忧郁，明显一直在纠结，结局只在他一念之间。
　　我想我是无法等待这样的抉择，离开是非之地也许会有一线生机。仔细想来，如果老板取消了这次行动，那么知道事情真相的我能留吗？如果老板继续这次行动，得逞后我还能留吗？显然怎么都是死。不行，我根本就是一个无辜者，一个执行者。没遇到兰儿的时候我是一个亡命之徒，生与死绝不在话下，只要有钱，啥都能干。今非昔比呀，老婆孩子就是我的命，不比孤儿时候的洒脱，现在最大的幸福就是回家。这次有命回家的话，决不再跑船，跟随老大二十多年，现在居然拿我当作靶子，把钱财看的比我们之间的友情更为重要，实在没啥意思，很是心寒。其实跑了这么多年的船，也积累了一些钱财，回去后找个隐蔽的小镇开个小饭馆也足够我们一家三口度日了，最关键在于我们将永不分开。真好！
　　我想我得偷偷攒一些吃的，过阵子蓝林号会经过艾维斯勒岛，那船上有我的好兄弟。我决定逃生，但是计划一定要完美，这个计划决定了我的生死，还需从长计议，并且步步为营才好。早该如此，距离艾维斯勒岛已不远，我得抓紧进行我的逃生计划。
　　写到这里，后面就是大量的数据和图案，对于这些真的是一窍不通。但我能明白汪成要去艾维斯勒岛，暗格里水和吃的都是为他自己准备的，两瓶清水而已，估计岛屿不会太远。船上的箱子应该不是他的，逃生根本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去拖几个大箱子，还是美酒佳肴伺候着，太过显眼，关键里面还有女人的衣物。在他做好准备逃离大船的时候显然出了变故，这船让我给霸占了，我就说了，我是亏欠他的，果然是。
　　小心地把笔记本收好放进暗格中去，思绪万千，种种猜测浮现在脑海里。
　　我以为能在这本笔记里找到更多关于我的记载，可是似乎都不能帮助我恢复记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还有个帮手，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搬动大木箱的。王凯明，对，应该是他搬了箱子和我一起逃跑，为什么他却不在船上？为了抢船和汪成打起来？我也参与其中，才有了这么多抓痕？最后我先跑了，扔下他俩？感觉自己也不是这么自私的女人吧。
　　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船长，他贪婪的想掠取我们的钱财，甚至不再顾及兄弟的情谊和性命，害得大家现在非死即伤，让这该死的船长下地狱去吧。
　　想到船长的恶毒，拳头狠狠地砸在木箱上，顿时痛的我哇哇大叫：“这船长真该下地狱，永不超生才好。”
　　船身一阵晃悠，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海上漂流几天力气见长了，整个船身都在晃动。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似乎又饿了。在经历了这么多次饥肠辘辘之后，现在的我显得特别能吃，关键也特别容易饿，也没有节俭的想法，退路早以盘算好，只是早和晚而已。站起身去找找好吃的，这几天饼干牛肉干都给吃腻了，能有点新鲜的多好。
　　平静的海面上船再次晃动起来，这次摇晃的更加厉害，急忙抓紧船舷，慢慢探头去找寻。
　　鲨鱼，这是第一个浮进我脑海里的杀人物体。当我真的看到好大一块背鳍时，已是吓得魂儿都没了，看来晒太阳的枯燥日子该结束了，显然这只鲨鱼发现了我。
　　怎么办？怎么办？被吓得酸软的腿瞬间毫无力气，整个心脏都快蹦出来了，连自己都能清晰的听到发自体内剧烈的“砰砰”声。完了完了，这次彻底完了，看了看四周，被救的可能性那就是零。
　　惊慌中，摇晃停了下来，可是没几分钟换成了剧烈的撞击。全身毛孔瞬间奓开，爬到暗格边拿起铁锹和鲨鱼决一死战，决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去等死。
　　青筋再现额头，牙齿相互紧紧地咬在了一起，奓着胆子举起铁锹就向那鲨鱼的背鳍使劲戳去，海水里迅速涌出股股血水。受惊的鲨鱼剧烈挣扎着，掀起船只，我抓紧船舷，再次对准那个伤口狠狠地扎下去，扎进了三分之一的铁锹，拔不出来，正欲张开巨口的鲨鱼疼的扭头快速游了开去。侥幸没有被掀翻的船只也随之平静了下来，可我知道，鲨鱼肯定还会再来，报复是必然的。血水很快溶解在海水中，越散越开，越来越淡，很担心会引来更多的鲨鱼，于是快速找了船桨顺水划开。
　　受了伤的鲨鱼在不远处调转头，急速向我冲来，我屏住呼吸举起船桨做最后的生死决斗。在接近船身十米的地方，鲨鱼悄无声息的隐入了海里。“他妈的比猴还精。”我把脚插在了船板边的木头缝里，稳住身体，找寻鲨鱼的踪影，此刻越是平静越让我心跳加快，几乎难以喘息。就在无声无息的一瞬间，船身整个被掀了起来，呈弧状飞向空中，我急忙抓紧船舷按住身边木箱，船尾有两个箱子在船身下落的时候整个掉进了海里，船却落在了十来米远的海面上，震的我骨头都快散了，趴倒在船上，有个箱子跃起掉下来时正好砸到我的屁股，痛的差点窒息。
　　还没缓过神来，只见鲨鱼已经游到了坠入海里的两个箱子边，张开它那巨大无比的嘴，露出满口锋利的獠牙对着箱子一口咬下去。箱子顿时变成了碎片，鲨鱼嘴里冒出一片白烟，一丝光亮晃了晃很快消失不见，整箱的法式面包被嚼在鲨鱼嘴里，瞬间消失。
　　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傻眼了，真的再难逃一劫？那牙齿咬在身上准就没胳膊没腿的，那股子白烟和光亮更是万分诡异，很明显，这是不该出现的景象。又是一阵寒颤，哪里不对劲儿了？
　　鲨鱼再次向另一个箱子咬去，箱子里面的衣物被撕咬了出来，也是一团白烟，好生奇怪，难道鲨鱼吞噬食物都是这样的？只是少了那一丝光亮。无法顾及，相信续而会立刻向我进攻，招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极度恐惧之下反而更能急中生智，让头脑更加清晰。强忍着屁股被重创后的疼痛，迅速爬到了红酒箱边，抓起里面的红酒就朝几米远的鲨鱼砸去，红酒砸在鲨鱼的脑袋上顿时破裂开来，没等鲨鱼缓过神来，接着一瓶又一瓶的扔过去，把另一些箱子里的饼干巧克力什么的也同时扔了出去，最后连同两个空箱子一起给扔了出去。被击打的鲨鱼张开巨嘴撕咬着并吞噬着所有物体，没多久又再次隐入了海里，海面上漂浮了一层塑料袋子和很多渣子碎末。我急忙抓起船桨急速把船顺水划开，借着突如其来的一股风浪迅速远去，直到两只手再无力划桨，方才停下，大口喘着粗气。
　　看看远处，除了海面上一大片漂浮物，好一阵子再没见到鲨鱼的影子。也不知道是我逃的快，还是鲨鱼被红酒给灌醉了，侥幸的躲过了一劫。船上一片狼藉，我试着站了起来，被撞击的屁股还隐隐作痛，幸好撞在肉多的屁股上，要是别的地方，估计也就残了。
　　活动了一下四肢，确定自己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心底一阵欢喜，瘫在了船里呈“大”字型，再也无法动弹。箱子没了几个，船只也显得宽敞了许多，到底我扔了多少东西出去都不记得了，反正是抓着啥都在扔。管它啦，能够多活一秒算一秒，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瘫在船上的我在一阵剧烈的喘息声中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心跳砰砰砰的久久无法平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色早已黑了起来，一阵阵海浪拍打在船身上，让船体整个不停的左右摇晃，现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夜幕的降临，估计也是中午到下午之间。
　　一个不祥的预感浮进脑海，难道是大风暴即将来临？难怪鲨鱼再没出现。瞧今天衰的，躲过了一劫又来一劫，真不让人消停。看来此刻真正是我的世界末日了。在大海里，我是多么的渺小，哪怕一个小小的浪头也会让我葬身海底，比我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真要是一场大风暴的到来，毫无疑问的肯定必死无疑。预计中的药物死法已经不可能，估计那玩意儿早在鲨鱼肚子里翻滚着。不知道别的死法会不会难受，真是棋差一招啊，早知昨个就该吞了那些药片，我太怕疼，太怕被淹死了，尸体会发胀，会变形，真是恶心的死法，也许还会进了那鲨鱼的肚里和那些红酒、饼干搅合在一起。想想都难受。
　　死就死吧，只是他妈的今天几号都不知道，将来家人给立个碑啥的都不知道写哪天。其实就算死了，家人也无法知道，只会在回忆里多一个失踪的女儿，这就是我的命运。
　　大海的咆哮越来越显现出来，几分钟的时间已是黑雾遮天，一阵闷雷在云雾间滚滚鸣动，跟着道道闪电从眼前掠过，映的整个天空惨白刺亮。疲乏的我似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少了害怕的感觉，软塌塌地，试想心平静气的等待着被席卷大海。可是每一个响雷又会刺激着心脏的跳动。“哐、哐…”一声声巨响，摄人魂魄。当我以为死亡已经来到，却又瞬间平静，接着又会变得更加狂野，这样的等待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绝对就是一种折磨。蜷曲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整个头颅埋于臂弯之间，牙齿不听使唤的咯咯咯咯响。
　　狂风暴雨快速袭来，紧闭的双眼不敢再睁开，却也害怕黑暗而虚眼偷瞄着四周的一切，心里最后的那道防线早已被攻破，任命的接受现实的残酷。高高卷起的巨浪猛烈的拍打着船身，使船体欹斜的似要翻倒海里，浪花洒在身上冰冷刺骨，一波又一波。此刻的我早已无力也无心做任何垂死挣扎，整个人摊在船里，用最后的力量把手圈在犄角里的一个大木庄上，用脚使劲蹬在船边横木上，尽可能的避免受伤，减少死亡的痛苦。
　　只见远处一条酷似巨网的浪头越垒越高、越攒越宽，在瞬间狂风暴雨、雷鸣闪电的天空中快速席卷而来。轰隆隆…轰隆隆…声如洪钟，高大而威猛的压向前方，所向披靡。面对这样的阵势，早已不能用恐怖和害怕来形容，此时的我早已吓的体如筛糠，赶紧趴在船里使了全力抱住船板边固定的木桩，把腿也伸了进去卡在里面，让整个身体牢牢地固定在船里，无法动弹，誓要与船只共存亡。只见那张巨网不多会儿已变成了一道厚厚的墙体，隆隆袭来。
　　临近船只，隆起的浪身将欹斜的船只整个掀了起来，缓缓地、轰轰轰的越掀越高，高的瘆人，像是要用船只来祭祀天空中的雷鸣闪电般，直升到天体中去。死神的召唤让我害怕到了极点，紧闭着双眼无力反击，也无法挣扎，唯有慢慢地等待等待……等待死亡的降临，原来它是那么的漫长。
　　突然，积攒的厚墙从中间破裂开来，似有一条巨龙从里面冲了出来，瞬间猛烈的朝海面上击打过去，“轰”的一声巨响，响彻云霄。厚墙上半截和汹涌澎湃的大海之间顿时形成了一个巨大镂空，被高高举起的船只身下一空，随着半截厚墙倏地从空中直坠下来，掉在了另一个隆起的浪腰上，翻了几个跟斗。船上的箱子被抛出老远，飞入几十米以外的一个海眼里，瞬间淹没。船身落入巨网后的海面上翻转着，并猛力下沉。船里的我已是被震荡的头晕眼花，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在痛，只是四肢仍然紧紧地夹住船上的横木，随着船只顷刻没入水里。
　　“嗡”的一声，海水淹没了船只，咸水直灌入耳鼻中去，顷刻间胸闷的似要爆裂开来，四周唯有“鼓鼓”海水直灌入体内。
　　忽然四周鸦雀无声，大海的咆哮，天神的愤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安静地让我心里更加清楚明白，死亡近在咫尺。这时的我却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不再有那种可怕的等待，终于迎来了那个属于我的结局。
　　极近窒息的一刻，船身猛然向上浮了起来，随着船身的浮起，船体内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正好让抱着横木的我半浮出了水面。好一阵猛咳，张大嘴巴奋力的吸气，眼耳口鼻似乎都在往外淌水，这种要命的感觉真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来的难受。死亡再一次戏弄了我，难道它只是厌烦我最后的那个微笑？到底没分清是谁玩弄了谁，结果又给了我下一个可怕的等待，命运总是这样作弄人，有时让你感觉生不如死。
　　这时的船就好像是一个避难所，整个盖在了海面上，因为木船的浮力和船边浮漂的作用，在船与海之间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镂空，正好把我裹在了里面。此刻如果被卷入海眼里去那肯定就是必死无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巨浪仍在掀起，仍在坠落，那种轻浮的掀起却是稳稳而又似安全的。船只趴在浪腰上犹如电梯般上上下下，浪腰的另一端却在疯狂的升起，狂野的坠落。当坠落时，船只在末端的浪腰上快速下行；当积攒的浪花迅速升起时，船只随着浪身迅速升高，并在轰轰声中离浪头越来越远。船只幸运的避免了浪花的冲击，在有规律的巨浪中苟延残喘。它的确很幸运，在积攒的浪腰上显得如此平稳，任何一个改变都能将它迅速卷入海底，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浪花。
　　不知道是海水喝的太多，还是这种如坐海盗船、过山车的刺激，让我好一阵反胃，吐的苦水直入眼耳口鼻中去，难受的似要窒息。
　　“够了吗？你他妈的玩够没有？老子不怕你，□□奶…。”一波海水灌入口中，差点被呛死，好一阵猛咳。这样的折磨让我愤怒到了极点，几近崩溃，不知是眼泪还是海水，也许是呕吐物，崩堤了似得往外流，无法控制。
　　好吧，投降了，我投降了，我玩儿不过你，你给个痛快吧。
　　意志已完全被击垮，逐渐消沉于无声无息，沮丧而无力的耷拉在横木上，再没了半点精气神，闭上迷茫而红肿的一双眼睛，再一次陷入等待中。
　　只听外面“啪啪啪”的声音震耳欲聋，有暴雨声，有海浪的拍打声，夹杂着雷鸣闪电，声声震耳，使得整个紧绷的身体不停的抽搐着。船体随着海上翻滚的巨浪变得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也随着雨水的拍打来回不停的摆动，藏在船内的我时而屏住呼吸，时而猛力吸气，使劲抱住横木也不敢有半分松懈，生怕落入海里末入巨浪中去。其实能够摆脱等待的唯一方法就是放手横木，坠入海中。可是不管我是多么的愤怒，多么的期待死亡的降临，环抱横木的那双手始终没有半分松懈，这也许就是潜意识的求生本能，哪怕在痛苦和折磨中也不曾松手。
　　为了避开海水的侵袭而紧闭的双眼显得火辣辣的痛，但也会时不时的睁开瞅瞅。整个人疲乏的想睡觉，幻想着有那么一张床多好。全身所有的神经都紧绷着，颤抖的身子在横木上艰难的喘息着。只觉外面拍打声渐渐小了，海面上似乎平静了许多。疲惫的我被所经历的生与死差点吓破了胆，等缓过劲儿来后“噗呲”的笑开了去，居然还活着，老天爷不收我。眼泪像炸开了锅似的哗哗哗流，声音沙哑而低沉的哭出了所有的委屈和无奈。想起了母亲，想起父亲，想起了汪成，想起了王凯明，也想起了该死的船长，从狂笑到幸福的回忆到后面的咬牙切齿，表情丰富的像是在演戏。哭够了，笑够了，早已被折磨的筋疲力尽，随即也暗暗伤神起来，箱子里面救命的东西一样都没了，情况不容乐观，得好好想想怎样去面对下一个死亡。
　　从死神身边走过一遭后，一下子感觉成熟了好多，不再天真，不再娇气，紧绷的神经慢慢地得到舒缓，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于是屏住呼吸，再次咬紧牙关钻进了水里，摸着船边潜了出去。
　　当冒出水面时，四周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是浓雾已散去，唯有天空中的月亮高高挂着酷似一盏照明灯。整个船体是翻转的，我也无力使其再翻过去，于是爬上浮在水面上的船底，乏力的在上面趴着睡着了，现在来多少鲨鱼我也得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