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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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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音带瑶瑶走出了幻梦。瑶瑶自榻上坐起,她惊恐地望着四周。这里是她的家,这里有她的爹爹和娘亲。
沈知行已从梦中醒来。
佳音担忧地望着他“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沈知行笑道:“没事了,好在你将她带出来了。”
高家夫妇家女儿恢复神智,喜极而泣。瑶瑶望向母亲鬓边的白发,突然感到心酸。“爹爹,娘亲,女儿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接连几日,佳音三人住在客栈,也有上门求医问药的病人,小病小患均被南宫纪打发掉。然而南宫凌那边仍是没有动静。佳音不禁怀疑,高家的疯女儿被治愈了,为何还是没有人来送上拜帖?难道南宫凌看出他们这一行人是假的,还是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个号称白衣圣手的人住在南悦客栈里。
南宫纪却是出奇地镇定,他坚信南宫凌定是早已派人在打探他们的行踪,他按兵不动只是还不确定这个白衣圣手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佳音在房房间里走来走去,这几日,她待在这间客栈,又要贤良又要端庄,实是憋闷得很。“南宫凌不派人来找我们,想必是不认同我们的身份。”
南宫纪依然是小厮的短衣打扮,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显得滑稽。“不会,他若是断定我们的身份有假,定会派人将我们抓起来一一拷问,怎么会一直无所行动。这里一直风平浪静,是因为他还在派人暗中观察我们。至少我们尚未被识破。”
“要我说,不如我们逼一逼他,否则不知道要考验到何时。”
沈知行笑道:“没错,这几日我们早将南平城逛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
“小六,准备一下,今日我们就离开南平。”
三人退了房,南宫纪驾了马车,出城而去。三人一路轻车熟路,好不惬意。马车行至城门,被人拦下。
“请问尊驾可是白檀越白圣手?”佳音轻轻捻起车帘,只见城门口处一字排开十来个黑甲的兵卫,将出城的路挡得严严实实。
终于沉不住气了,佳音暗自得意。
沈知行答道:“阁下拦住我们的马车是有什么事吗?”
“我家主人很是敬仰白圣手,请您与在下到寒舍一坐。”
佳音冷笑:“真是霸道啊,也不问问人家是否愿意。”
“先生勿怪,我家主人叮嘱一定要好生礼待先生,但若是先生不愿,我们就只得回到府中再向您赔罪了。”
“勿要惊扰了车内女眷。我随你们去就是了。”说罢,沈知行做势要出去。
众人只听见马车内一女子哭啼道:“相公,我们夫妻本是一体,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白圣手请放心,我家主人请你到府上并无恶意,定会好好款待。”
三人被请至南平王府。佳音看着一路的亭台楼宇,雕梁画栋不禁感慨,还是实际的景物更加有气势,跟梦里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三人很快被领入主人的内室。主人坐在重重纱帘后,看不真切样子,只是隐约可见一个瘦高的影子。
“我家的仆人失了礼仪,先生尽管责罚。”
佳音嘀咕道:“算了吧,我们来都来了。还计较这些,你找我们要做什么。”
沈知行道:“这是内人,勿要见怪。主人的待客之道我们已经领会,但并不想要有什么责罚。”
“先生好度量。这些年,有很多宵小之辈借着白衣圣手的名号,意图骗取钱财。”
佳音闻言只觉心中惴惴难安,只见帘后那男子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数步,复言道:“我观先生气宇非常,不似那般宵小之辈。今日请先生前来,却是有事相求。”
佳音听得他这般啰嗦,却不言明,这回终于要说到重点,不觉凝神屏气。
“先生身后之人看上去很是熟悉,不知是先生何人?”
佳音心中一坠,他认出了南宫纪吗?南宫纪神色不变,他稍稍施礼。
沈知行答道:“是我的小厮。他常年在我身边伺候。”
“看他的身形与我的一位故人很是相向,样貌却是大有不同。”
佳音心知这是南宫纪易容的样子,不知能否瞒过南宫凌。
沈知行道:“公子费劲心思经我们请来,所谓何事?”
那帘后的男子缓缓落座,“我身有宿疾,请先生帮我医治。”
南宫凌请沈知行入内,帮他把脉。
南宫凌凑近沈知行,问道:“先生这是什么香,味道很是特别。”
沈知行笑道:“不过是药味。”
南宫凌觉得昏昏沉沉,不久便睡去。
几个一直守在外室的侍卫不知发生了什么,也着了道,被熏得迷迷糊糊,不省人事。
这内室中熏香与沈知行身上的药香混合便是一位安神助眠的好药。
佳音走进来,将房间的熏香用茶水浇灭。这是沈知行趁其不备悄悄放入香鼎之内的。
佳音靠近那冷面的侍卫,见他也半依在柱子上,睡去了。赞道“这药效出奇的好。”
阴云密布的天空,空气阴沉。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小贩寥寥无几,两边是零星的商户,有的房子甚至门窗紧闭,尚未开张。佳音与沈知行进入南宫凌的梦境后,就出现在这一条不算宽敞的街道上。
“这里好冷清啊,沈大哥,我总觉的这里怪怪的。”
“佳音,你跟紧我。我们去找南宫凌。”
“拿下闯入者……”
无数的黑甲卫从街道的一边涌进来。将佳音和沈知行团团围住。无数的利剑对准了两人。
“有话好好说嘛!”佳音冲他们摆摆手笑道。
沈知行已经与黑甲卫交了手。“佳音,他们受人控制,不会与你客气的。”
黑甲卫不容她辩驳,利剑袭来。佳音躲到一旁,抽出软鞭,软鞭如灵蛇缠上黑甲卫的脚,佳音手上用力拉住软鞭,黑甲卫踉跄跌倒,摔在地上,利剑落在地上。奈何佳音学艺不精,很快便被围上来的黑甲卫围住。
“别管我,擒贼先擒王。”佳音见沈知行欲上前来搭救,忙喝止,示意他看向酒肆。
沈知行闻言,看向不远处的酒肆。酒肆是个二层的小楼,二楼的窗子开着模模糊糊有个人影,正面对着他们。那酒肆与他们相隔了几栋房子,就在街道的尽头。
沈知行咬咬牙他将手中的长剑掷向围困佳音的黑甲卫,长剑破空,将一个黑甲卫撞得连连后退,连带着他身边的几个黑甲卫,一起被带得脚下不稳,几乎摔倒。沈知行飞身而起,攀附着建筑上突出的飞檐,以最短的路径最快的速度奔向酒肆。
佳音看准时机,她夺过沈知行的剑刺中被撞倒的黑甲卫,又反手将来捉他的另一个黑甲卫刺个对穿。佳音的发髻被一个黑甲卫的刀锋碰到,头发被削掉一缕,束发的簪子掉落,头发散落在肩上,好不狼狈。佳音身上多处被黑甲卫的武器割裂,漏出道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痛!她的背刚刚挨了一刀,痛得要死!佳音顾不得疼痛,她转身回赠给身后之人一剑。
“噌!”长剑抵在青石地砖上,血水顺着剑身蜿蜒而下,在青石长街的地面上汇聚成小溪。
佳音以剑撑地,她低着头,只能看到如墨的长发,佳音缓缓得抬起头,头发遮住了半边满是血污的面颊,她咧开嘴笑起来,如同修罗夜叉令人生畏。
“来啊!你们来啊!不过是些不知所谓的虚魂,有甚好怕!”佳音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一一看向剩下的三人。“本姑娘才不会将你们放在眼里。”
余下的三人犹豫着,他们看着发疯的佳音,心中畏惧。此时更是你看看我看看你,畏缩着不敢上前。然而下一刻,似是受到什么召唤,他们怯懦的表情消失,脸上一派木然,仍是无所畏惧地继续冲向佳音。
“来得好!”佳音冷笑,她挥动着手中饮血的长剑,将其余三人一一击杀。其中一个人的利剑刺中了佳音的腹部,佳音仍是拼着最后的力气将他钉在了墙上。
“哈哈哈!怎么,没有人了么?”佳音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又添了新伤,整个人如同从血水中捞出来的。
一队黑甲卫慢慢包围了佳音。他们仍是脸色木然,如同行尸。
沈知行翻身进入酒肆,房间里帷幔飘动,阴暗幽静。“南宫凌,是你躲在这里操控一切?”
“白圣手本应该为我医治伤疾,何故在此。”
“南宫凌,明人不说暗话。你为何要让他们围困我们,难道你?”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从你们在熏香中作手脚时,我就知道你们图谋不轨。”
“你知道这是在梦里?你竟然可以做清醒梦!”
“没错,因为这个缘故,我可以让自己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也因为这个,我过得很辛苦。我明白你们图谋不轨还是放任你们入梦,也是想要考验你们,是否有能力助我摆脱困境。他望向窗外,你带来的这个小丫头很是不凡,如果这样下去她就要走火入魔了。实是可惜……”
南宫凌摆摆手,远处围困佳音的黑甲卫住了手,木然地围站在佳音身边。
“你想好了吗,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是要助我,还是粉身碎骨,魂灵俱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