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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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老板娘来碗热茶。”张麻子一屁股坐到有些年岁的破旧的木长凳上。
“你听说没？”王二小端着个破了个豁口的茶碗，颠颠地跑到他旁边，“雁王新发了个什么摊税政令，要按照咱们有的地征税嘞！”
“啊？”张麻子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热腾腾的粗茶，“关我什么事，光棍一条，要钱没钱要地没地，”嗦了口茶，“再征税老子跑到源江对头去。”
“呸！你个没话把的，瞎说啥？”王二小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去，“小心被人给安个叛国罪！再说你当对面好过？自从那丹朱道人成仙后，陈王跟疯了样到处建道观，一会这个税一会那个税的，格老子的累死累活跑趟商交过货税，差点还倒贴二钱嘞！”
“那你还去。”张麻子嗤嗤地嘲笑道。
“他去年税可没那么高。”王二小脸一下子黑了，“本来好心跟你讲，咱新法没地的人不用交税，还能去官府租田，结果，你还笑话我！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着把茶碗一放，骂骂嚷嚷地就要打他，老板娘一看事向不妙，赶紧过去劝架，而一旁的人不嫌事大的笑嘻嘻起哄。茶馆内闹腾腾地，沸反盈天。
安静坐在一隅的旅者，放下已饮尽的茶碗，侧头瞧了瞧劝架劝的大冬天满头大汗的老板娘，伸手沿着戴着的草帽檐摸了一圈，留下七枚铜钱在桌上，便离开了。
旅者出了茶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向北边的邶山慢慢走去。
梁国靠北，雁王的封地则在梁国最北端的贫瘠之地。
寒冷，干燥。
旅者哈出一口气，白气袅袅升起，又渐渐融入四周。“吱——”，四周静的只有他踏踩雪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回想起茶馆所提的陈王。
陈王生有四子，三子皆幼，唯太子正处壮年，而这四子兄友弟恭，关系和睦，为一国典范。登基三十四载，西征梁国南伐宋朝，战功赫赫，只可惜英雄暮年，不再是他的天下了。经年征战的国库空虚，大兴土木的民声怨载，繁重的赋税徭役，他的锦绣山河如水中月镜中花。
至于雁王……
梁王第七子，失宠，却自请贫瘠边疆。
以退为进或是……
他想起那双明澈的眼睛。
“罢了。”他自言自语道，“早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低下头，单手压下帽檐，走入邶山下的树林。林中枝丫干秃却直指天际，互相亲密却又疏离。
“小子，想活下去吗？”
“屈服退缩，只会让更多人丧命。”
“休要自命不凡！”
“这是你的故土。”
“……回……去。”
“先生！”叶峤一惊，如梦初醒般从回忆里挣脱出来。抬眼一看，那声音的主人正激动的向他奔来。
雁王早便看到了叶峤，欣喜之下无意识的跑来，直到跑至近处突觉失礼，才险险刹住。
“萧翰恭候先生多时。”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