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尽头的冷酷仙境》子何不往

10、生命x 价值x选择

　　伊路米静静地站立在枯枯戮山的山顶，感受着夜间狂啸而过的山岚，夜色中，更深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傲然直立，似乎全然未曾感受到狂风和黑夜。他在回忆，离开库洛洛前两人相聚的最后一夜。
　　在幻影旅团基地库洛洛的豪华大厅里，壁炉中，橙色的火焰在燃烧，照耀着整个房间，静谧祥和，但坐在大厅真皮沙发上开着黄金色的伏尔加对饮的两人，却说得都是杀人的勾当。
　　库洛洛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自从接到揍敌客家族念鸟传过来的消息，一向面无表情的少年一瞬间神情大变，虽然他马上就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却开始心不在焉，明显的在担心着什么。是什么事情？还是人？真有趣，一向对一切都不在意的家伙竟然有这么六神无主的时候，到底是什么呢？真令人在意。但是库洛洛尊敬他认定的客人，于是他只是拉着伊路米在晚餐后开始谈天说地。
　　接到念鸟传来的消息，伊路米确实有些迷惘。他的前十八年生涯，都十分单纯。保护揍敌客家族、以杀人为职业、家人以外的都可以抹杀、以金钱作为生命的价值衡量……这些都是明确又直白的理念。但是现在，据父亲的说法，是亚路嘉弟弟，自己的家人给揍敌客家族带来了危险，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还有，最重要的，奇犽。他和亚路嘉一向比一般的双生子更加要好，发生这种事，他会害怕吗？亚路嘉会对奇犽造成威胁吗？那是什么力量？在迷惘中，伊路米不自觉喃喃自语道：“这倒底是什么能力？我该怎么做？保护还是……消灭？”
　　库洛洛微笑着，头上的倒十字架在橙黄的灯光中更加夺目，他坚定地发问：“你知道，世界上的七大美色是什么吗？”
　　“咦？”伊路米立刻摇头，“我不关心这个。”
　　库洛洛仍然微笑着，但那微笑却堪比恶魔的诱惑更加邪恶，他鲜红的嘴唇中吐出可怕的字眼：“世界上的七大美色，水琉璃、火红睛、液钛矿石、水晶羽骨、彩色卵、白火、心钻。其中火红睛，是我从小就一直向往的宝贝。最近，我终于得到了一个消息，过两天，我就要去得到他们。但是你知道，火红睛是什么吗？”
　　火红睛？这个名字倒是很耳熟呢。伊路米仔细回忆，好像在某个议员家里听说过，但是说取得的方式极度邪恶。看到库洛洛那副杀气满溢的样子，伊路米马上明白了。“莫非是，人的眼睛？”
　　“正是。在窟卢塔的深山地区隐居的窟卢塔族，瞳色原为近茶色，但当他们情绪激动的时候，瞳孔会由茶色变成绯红色，若在此时死去红色将永远不散。他们死后被挖出的眼睛就名为火红睛。窟卢塔族的族人听说一共也只有四、五十人，他们隐居的地点非常、非常隐秘，又善于伪装，因此我找了整整八年，才得到消息。”库洛洛那双洁白细腻的手在酒杯上轻抚而过，敲击着杯壁：“但是既然是幻影旅团得到消息的目标，他们就再也逃不了了。伊路米，你觉得他们无辜吗？仅仅只为了一个‘世界七大美色之一’的虚名，就全族将要被灭，他们确实非常无辜。”说到这时，库洛洛的神情愈加狂傲，他站起来，盯着伊路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但是，他们是弱者，只能伪装，只能逃避，是无法反抗整个世界的追杀的。对他们有贪欲的人类成千上万，不是我幻影旅团，还会是别人。没有实力却有让所有人觊觎的宝物，就如稚儿怀抱金砖行于闹市之中，只能让自己被伤害。对于我来说，我只能坚持自己的正义，坚持自己从小的期望。那么你呢？你的宝物是什么？你的正义与期盼是什么？你要保护的又是什么？现在你犹豫的事物，与你要保护的宝物，孰轻孰重？你再问问自己吧。明天我们要出发去窟卢塔的深山地区，就不和你告别了。”说完，库洛洛离开了房间。
　　“我的宝物？我的正义与期盼？我要保护的？”站在冷风呼啸中，伊路米反问自己。然后他笑了，那个微笑，与库洛洛最后的微笑无比类似，满溢着狂傲与杀意。他飞身下山，迅速地来到桀诺住的院子，对桀诺说：“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就让我来主导这个试验，看看到底最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吧。”

作者有话说

　　看样子看的人不多啊，裸更好辛苦，终于在12点前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