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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结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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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啦。某种意义上的he
指挥使从纯白的房间中醒来，轻轻动了动手指，接着又抬了抬脚。
他看见那道白色的门，丝毫没有犹豫的走了过去。
当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却让他犹豫了。
人有时候就是有点奇怪。
明明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明明知道大不了就是重来一次，可心里还是会难过。
他学会了欺骗，学会了利用，学会了背叛……所有这些他曾经不屑的东西现在他通通学会了。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他悄悄的沉沦了。
接着又一次的被遗忘，又一次的重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动了门把。
光芒从门缝中溢出来，刺痛了他的双眼。
接下来，是音乐和毫无预兆的黑暗。
……
……
……
“有人吗？”指挥使在黑暗中发出疑问。
随即意识到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视觉，是所有的感觉。
除了黑暗，他甚至连自己也无法感受到。
……
……
『欢迎回来，#1000000000001，进入检测_』
“……谁？你在说什么？”
不……不对，没有人在说话。
那段文字是直接输进脑海的。
『检测结束_
检测结果： #1000000000001数据偏离_
建议解决方案_
立即删除所有数据_』
“不！等等！”指挥使慌了，“你凭什么……”
『任务开始执行_』
“不要！”
接下来，无数的片段飞速从眼前滑过。
各种各样的场景。
他有意识以来遇见的所有人。当然也有希罗。
“不。你停下来！”他带着绝望的哭腔，“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积攒的记忆……我不能忘记……求你……”
不要这样……他好不容易才抓紧希罗，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
他无力地看着无数的片段在他脑海里破碎。
此前有过无数的猜测，到现在终于得到了答案――
他确实不是所谓的救世主，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是。
他以为世界是某个程序所组成的，却没有想到，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一切在他眼前毁灭又重建。
『世界重构……』
……
……
『开始』
*
希罗现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中。
不远处有一个少年，黑色的头发，深褐色的眼睛，希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少年似乎没有看见希罗，只见他朝着虚空张开手，掌中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面的人在痛苦的挣扎。
希罗凑过去看了看，那是被苦难与绝望淹没的末日景象。
“对不起，我又失败了。”少年对着盒子露出悲痛的表情，他身后又出现了无数的盒子漂浮在空中。
少年小心翼翼的放开手，手中的盒子缓缓地浮到空中，在这个过程中，少年的容貌渐渐变化――个子长高，眉眼舒展开，褪去了稚气。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眼神，悲伤在深色的眸中像是化不开的冰川。
希罗不知为何朝他伸出了手。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年轻人迷茫的抬起头，轻轻瞥了一眼希罗的手，睫毛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便立即将目光移开了。
“你肯定是骗我的。”
希罗感觉到喉咙一紧，看到对方转身要离开，他连忙抓紧了他，“等等。”他摸了摸口袋，翻了很久终于翻到一颗糖，塞到年轻人手里，“是草莓味，很甜的。”
“……”
希罗紧张的看着他，有点无措，心里担心的不行，“不喜欢吗？那……嗯？”
年轻人抓住了他的手。
“你爱我吗？”他问。
“……”
希罗一下子愣住了。
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们明明都不认识。
可是嘴巴不由自主开了口，“我爱你。”
说完他就红了脸。一大把年纪了，说的这都是什么不害臊的话……
“那你会抛弃我吗？”对方又问。
希罗正要开口，却见年轻人突然凑近。
两个人呼吸交缠在一起，希罗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他却突然醒了。
纯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他手指嵌入银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又做了这样的梦？那个少年究竟是谁？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叩叩叩”
希罗不自在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才道，“进来。”
带着面具的达尔维拉推门进来。
一般没事的话这位沉默的神器使根本不会出现，于是他问，“有事？”
“安托涅瓦他们找到了新的指挥使。”
“哦？这倒是有趣。”希罗摸着下巴，心底深处某个角落好像复苏了，“这样吧，达尔维拉，跟我一起去看看。”
“……”达尔维拉罕见的沉默了。
“怎么？”希罗问。
“他拒绝了安托涅瓦的邀请。”
“呵呵……是这样啊。”希罗不知怎么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那接下来……”
“你说我应该找一个什么理由接近他？”希罗忽然问道，还没等达尔维拉回答，他转头又走向办公桌拿出一盒糖果，皱了皱眉，“总觉得他不会喜欢草莓口味……怎么办呢？”
达尔维拉：“……”
忽然，他抬起头，“达尔维拉，你去查一下，他的喜好。”
“……嗯。”达尔维拉耸耸肩，他不会违抗希罗的任何命令，即使这个命令看上去多么的……荒谬。
*
“他8点起床，用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穿戴整理，然后出门。”
“出门？去哪里？”希罗手指在桌沿上反复敲打着，达尔维拉看的出来，虽然他装得很不在意，但心思早就不在电脑屏幕上面了。
“没有固定的地点。”达尔维拉说，“他昨天去了中央公园，在那里喂了几只野猫，又跟教会那个神官聊了几句。”
“哪个神官？”
“赛斯。”
希罗拧着眉，视线从屏幕落到达尔维拉身上，“你怎么不提醒他一下。”
“提醒什么？”达尔维拉有点懵。
“那个赛斯是正派的人么？穿个神官服扣子还能松到胸那里，跟那种人相处久了会被带坏的。”
达尔维拉在面具后面翻了个白眼，他很想跟希罗说，跟你比起来，赛斯还真的挺正派的，只不过是人有点不修边幅。
“好吧。下次我提醒他。”达尔维拉无意跟希罗争辩任何问题。
“嗯。”希罗神色放松了一些，然后突然又紧张了起来，无比严肃的看着达尔维拉，“算了，也不用你去了，你的恶魔说不定会吓到他。”
达尔维拉：“……”
“那今天呢？他打算去哪里？”说完希罗又开始假装处理文件。
“我趁他洗澡的时候翻了一下他的计划表……”
“等等，”希罗抬起头，露出郁闷的表情，“他洗澡的时候你在他房间里？”
“……嗯。”
“你为什么要进他的房间？”
这不是你的命令吗？达尔维拉很想这么说，不过他觉得这样说应该也无济于事，于是他转回话题，“他今天要去东方古街。棋馆、万葬亭、酒馆都在他的行程上。”
“你怎么不早说！快点，我们也出发。”
达尔维拉看着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的希罗，竟然觉得一点也不惊讶了。
“那个地方是他能去的吗？原住民的脾气又臭又硬，每次我跟他们谈判都觉得在对牛弹琴。还有万葬亭那个奸商，要是他被盯上，还能有好事儿吗？……”
达尔维拉觉得无聊，几秒后，他淡然跟在碎碎念的男人身后走出了仪器室。
*
东方古街。
这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一踏进古街，指挥使就感觉到了洋溢在空气中的热闹。
像一壶老酒，带着诱人的香气，浓烈又炙热。
“你好。”
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指挥使转过头。
眼前的男人看着并不算老，却已经是一头银发，戴着深色边框的眼镜，那双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他，竟然有些深情。
指挥使踌躇了好久才伸出手迅速的握了一下对方伸过来的手，随后又立即揣回了兜里，“你好，那个……请问我们认识吗？”
“希罗，中央庭的总指挥使。”希罗迫不及待地自我介绍，他有点紧张，梦里的那个人终于有了实体，而他自己则比自己预估的那样还要急切。
生怕错过。
生怕他见不到自己会难过。
可是，既然不认识，又何来难过呢？真是奇怪。
“这样啊。可是，我已经拒绝安托涅瓦了，就算是您来，我也不会……”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加入中央庭的，我听闻你最近两天都在交界都市闲逛，但终究是人生地不熟，不妨我带你到处看看吧，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交界都市了。”
指挥使瞪大了眼睛，“可你不是很忙吗？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亲自处理吧？”
“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言语之间，希罗又进一步，与指挥使缩短了距离。
“真的没关系？”指挥使看着近在咫尺的希罗，内心其实也一样躁动不安。
自这位前辈出现，他的心脏就紧张得砰砰直跳，一开始他以为是源于对方那种上位者的气场，然而现在他却绝望的发现，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当希罗又一次“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他便立即弹开了。
“啊，那个，对、对不起！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红着脸转身就跑进了一个小巷子。
看到人没有追上来，他才呼了一口气。
他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脸，才勉强恢复了理智。
另一边，希罗则急的在原地走来走去，偶尔朝空无一人的身侧问一句“达尔维拉，为什么他要跑？”，鉴于某神器使从头至尾处于隐身状态，街上的其他人都以为这个人疯了。
“唉不行，我不能让他去万葬亭那个鬼地方！”
说完，希罗又风风火火地边古街深处走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指挥使提着酒壶从酒馆出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个……要不要一起喝一杯？”指挥使笨拙的邀请道，“总觉得跟前辈在哪里见过。”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希罗笑着答应了，“我知道有个地方风景很美，去吗？”
“嗯。”
等两人的背影远去，达尔维拉才现身。
“缘，妙不可言。”阿撒兹勒在他旁边感叹。
“闭嘴。”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