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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悲剧 ...

  •   夏弥最近老是做同一个梦,梦见同一个人同一双眼睛,同一把刀,还有她参加了一个葬礼。
      :“你很孤独吗?”她听见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如同珠玉落盘。
      “嗯。”她轻声说。
      “血之哀?纯血龙类也有血之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弱,呼吸像风中的残烛。
      “嗯。”她点点头,“你问完所有问题了么?”
      “最后一个……你现在真的是夏弥么?”他抬起眼睛,漆黑的眼睛,瞳光黯淡。
      “是我啊,”她歪着头,甜甜地笑了,
      笑容真美,荣光粲然,脸颊还有点婴儿肥,嘴角还有小虎牙。
      他凝视她许久,缓缓地张开了双臂把她抱住。她跪着,比坐着的楚子航还高些,就像母亲怀抱着疲惫的孩子。她把脸贴在他的头顶,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另一只手四指并拢为青灰色的刃爪,无声得抵在楚子航的后心。
      她高高举起刃爪,嘶声尖叫起来,瞳孔中炽金色的烈焰燃烧,隐藏在血肉中的利刺再次血淋淋睇突出,头角狰狞,她在一瞬间再度化为青面獠牙的恶鬼。骨刺刺入了他的身体,从背后透了出来,两人就像是被一束荆棘刺穿的小鸟,可他动也不动,雕塑般紧紧地拥抱着怀里的女孩或者雌龙,不愿跟她分开。夏弥忽然发现自己变成的那个自己。
      她,只有一个感觉痛,很痛如同被扔进地狱中滚热的硫磺泉里那样,同时身体剧烈地痉挛,血脉膨胀起来凸出于体表,里面仿佛流动着赤红色的颜料,像是血,但比血浓郁百倍。
      可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承受这些痛处,渐渐的,她感觉自己嶙峋凸凹的面部一点点恢复。
      他松开了自己,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后退。她缓缓地坐在地上,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
      一把折刀刺穿了她的后心,刀刃泛着贤者之石那样的血红色。
      她伸手到背后,拔出了折刀。
      “你不是夏弥,你是耶梦加得。”他嘶哑地说,神情有一些恍惚,随后却用一种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到。
      在梦中,她昂然地仰起头,想看清楚他的模样。
      两个人久久地对视,都是漆黑的眼睛,都默无表情,夏弥却很奇怪,自己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却对他感到莫名熟悉。
      然而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冰湖那样,忽然间涟漪荡开,冰都化了,水波荡漾,轻柔而无力。她收回了目光,夏弥忽然发现自己可以动了,她看见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她吐出了一柄钥匙,她好像一直含着那柄钥匙。她把钥匙挂在折刀的环扣上,扔向那个人,,对他冷笑说“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去那里找她吧,我把她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夏弥感到十分诧异那个自己所说的她又是谁?
      年青男人拾起折刀,久久地看着那柄钥匙,再抬头去看那个自己,目光深沉,意味深长,夏弥觉得有一丝不对劲,那个男人的神情如同是被设定好了的样板,过于机械,但是他的目光却淡若醴泉,对于这个场景,他似乎早已了然于心。那个男人和她一样,是个活体,换而言之,他和她共同组成了这个梦境,他们的意识是清晰的,但是他们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在这个空间进行活动,如同一个局外人,在看一场有声的戏剧,而他们同时也是这部戏剧的主人。到她觉得男人似乎是想通过目光给自己传达信息!
      “再见。”最后他轻声说。
      “再见”她也轻声地说。
      她的瞳孔中最后一丝微光熄灭,仰天倒下,轻得像是一片树叶。她赤裸地躺在还未冷却的煤渣上,煤渣灼烧着她的后背和长发,很快又被血浸透。鲜红的血衬着莹白的肌肤,这两种冲突激烈的颜色微妙地融合在一处,让人想到保加利亚山谷里织锦般的玫瑰花田。
      她仰头看天,看着空中被大把抛洒玫瑰花瓣,而后冉冉地落在她的身体上。洒呀洒跟永远洒不完完似的,最后漫天飞舞的都是花瓣,就像忽如其来的大雪。他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夏弥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荒谬,她竟然参加了自己的葬礼?没错
      这就是一场葬礼,那个她躺在棺材里,青年男人是家属,没有牧师,而她自己是路人。
      爱唱歌的女孩被埋在花下了,连带着她的野心、残暴和谜一样的往事。
      他突然转过头,对着自己笑了,轻轻的动了动嘴唇,口型是再见,渐渐他周围开始涌起了的迷雾,如同一个巨大的黑兽,匍匐着准备将他吞噬待金尽。当她想询问他是谁的时候,她醒了。
      她起身按下了台灯的开关,橘黄色的灯光发出了柔和的光晕,却照的她有些眼花。夏弥从抽屉中抽出一个黑色的玻璃瓶里面装着是一粒粒圆形的药片,她倒出两粒仰头就着白开水喝了下去,那种头痛的感觉才舒缓了不少。
      她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苏幼陵说她得了一种很严重的臆想症,她还当这厮是职业病犯了,想在想来,她是真有病。
      夏弥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所以就打开了电脑,随便翻着网页,突然她看到电子邮箱一栏,显示了一封电子邮件,她点开来一看,愣了。

      信息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再见。
      她连忙搜索了发件人的地址,却始终没能追查到ip位置。

      夏弥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何叔吩咐她明天去取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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