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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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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兼程,何处是归途呢?
时厚跪在外廊冰凉的地板上,身体轻轻颤抖着,脊背挺得却是极直的。呼吸时一不小心把风雪带进嗓子里,刀割一般,他强忍着才没有咳出声来。
屋内有人低低说道,“那一刀伤势如何了?下手轻了,只怕那人看出破绽来。”
“不妨事。”时厚恭恭敬敬的答道。
“那,一枝梅的身份,可打探到了?”
“不曾打探到。”时厚低下头,看着地板上薄薄的一层冰霜,闪着幽幽的光。
里面突然没有了声响,静默里只听见风卷着雪花尖锐的呼啸,夹杂着窗纸呼呼的鼓动声,屋里灯花小小的爆裂着,吡啵有声,那点点的昏黄,破开巨大的黑暗,投在时厚眼前的地板上,构成了洗天风雨夜中难得的一些温暖。连地上的冰凌,仿佛也透出了些许春意。
时厚定定神,说道:“属下不才,当时昏了过去,醒来时才发现被放置在一间农舍中,四下无人。”
时厚稍稍拔高了声音,“农舍看上去很普通,但属下在地板下发现了一条密道,属下进去一看,里面尽是前些日子失窃的赃物,恐怕正是一枝梅的据点。”
屋里的人半晌才缓缓说道,“时厚啊,上次你竟敢拿刀指着我,本是死罪。但陛下正是用人之际,且看在你我师徒一场的份上留你一命,那日你是如何向我担保的?”
“必将一枝梅缉拿归案!”
“那便去吧。”
“是。”时厚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忍着双腿的酸麻,转身欲去。
“慢着!”突然,虚掩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影立在门里,灯光给他的紫衣镶上一层金边,他挑起嘴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