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影像位面」之大明王朝1566（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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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德茶馆靠楼梯一桌坐了俩人，衣着都很普通，一人年纪很轻，另一人则看上去十分沧桑，宛如一个饱经风霜的老父亲。
老王：描写差评，建议重修小学语文。
小二拿大块抹布把油腻腻的桌子抹了又抹，咯噔咯噔给端上两碗茶面儿。又麻溜摆一碟香瓜子，一碟盐水花生，一撮油酱菜，一甩汗巾子：“得嘞，您慢用！”
洛水静拿一瓜子扔嘴里磕，说：“小二，切五斤牛……”
老王：“……五斤牛肉，我们俩吃一个星期都吃不完，你这是刚从水浒传穿回来还是怎么着？”
“嗨，这不饿了吗，”洛水静把瓜子皮儿吐得满桌，顺手又剥一花生：“这辈子没做过这么大的官，按察使啊按察使，我穿那身大红官袍我都晕乎，想想当年七品编修当了十年，头发都白了，想见见我太岳还得靠聚众集会，真是惨的一匹。”
“但看剧本，你这出场不到十五集好像就怒吃便当了。”老王拿筷子尖儿去挑那酱菜，“把这位面的剧情往历史靠拢是个开放性任务，但有些设定根本改不了。就比如你说的海瑞和王用汲，按照历史海瑞当知县那会儿，小王还没高考呢，结果这个位面他们现在都一起逛街了。”
洛水静搓花生壳，两眼放光道：“什么时候？你在哪儿看见的？”
“我记得是我来赴任路上，”老王说：“俩人大街上肩并肩走在一起，虽然袖子比较长，但我还是发现他们好像牵手了。”
海王果然是官配，要不是怕被海瑞弹劾，她一定三天两头没事儿就找王知县喝茶，润莲笑起来别提多好看了……
卧槽，他这老妹怎么流口水了，难道是一时激动中风了？
……
这个世界的设定本来就比较复杂，加上系统老哥改了部分数据，所以眼下一团乱麻。在这之后要发生的两件大事就是改稻为桑和毁堤淹田，后者历史上并没有，因为这纯属铁憨憨操作。老王觉得要是想推进任务，首先就得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你说的容易，你以为郑泌昌和何茂才那是自己愿意，他们身不由己。”洛水静把瓜子儿磕得喀喀响，说：
“郑泌昌是小阁老的人，他明知道毁堤淹田的命令一下就是毁灭性的后果，可他不敢违抗严世蕃，严世蕃给了他全部，也能一手把这些都夺走。他始终在想办法，想一些于事无补的坏主意，比如杀了正在追查这事儿的海瑞，查抄沈一石家，可总是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那也是因为老铁你属实不给力啊。”老王回忆剧本。“你也真把这兄弟坑惨了，建议提前道歉。”
洛水静嗤的冷笑一声：“要真再走到那一步，我这几年政管就白读了。不过，朝堂上几派人物的争斗，胜败总得牵连几个人来挡刀。我和郑泌昌，注定会和严党同落。”她说到这里，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眼里寒光闪闪。
老王心想，没办法，影像位面就是这么坑，但要是就这么坐等去世，一定会因为消极怠工先被系统电死的。
……
经过一番诚恳的交谈，双方达成了友好共识，促进了对问题的认识，并且增进了双边友谊。除了老王被他堂妹揍得满头包以外其他都很和谐。
老王：“关于我为什么被打，这里先不说了，节省篇幅。”
作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详细描述一下。
老王：“……”
事件的起因是老王吃饱了撑的，对他老妹使用了读心术。
老王：“……我寻思我也没吃饱……”
……
读心术显示的是一个人当下最真实的心理动态，举个栗子，比如看见一个妹子，心里想的是：卧槽好漂亮，但又想：不行我有老婆了，其实这个妹子也就一般。读心术显示的就是前者。总之真是个强大的鸡肋外挂。
老王：能不鸡肋吗，想读心还得握住别人的手或者碰别人脸，这要是熟人可能还行，陌生人怕不是直接被反手痛殴。
再说他堂妹的心理动态是这样的。
【……妹妹的大酒窝真好看啊！这人我娶定了！】
老王：“等等，妹妹？”老王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德国骨科之类的不和谐画面，但剧情设定这位何茂才老哥似乎也没妹妹来着，或者是剧本懒得写所以没写，事实上还是有的……
洛水静警惕地看着他：“这种事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老王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我怎么觉得你的思想很危险，有必要告知一下当事人。”
“你敢！”洛水静怒由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跳起来就把处于思索中的沉思者老王殴打了一顿。
场面非常惨烈，旁观者都露出了悲天悯人的神情：太惨了，这不用说肯定是儿子在殴打老父亲，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老王：各位老铁，虚空同情可还行，好歹也来个人扶我一下……
……
虽然何郑二人是因为贪墨罪被处斩，但他们抄家的银两却远远少于定罪，这些钱都去哪里了？商人要争利，地方上要打点，严家更是喂不饱的，这就是个无底洞，贪多少都没用。
郑泌昌被小阁老拿捏着，在朝堂没有讲价的资格，在地方也没有令出必行的威严，日常被海瑞怼，一天到晚受夹板气，动不动就被气得晕过去。相比之下，洛水静显得很佛系，也不着急立威，也不着急和当地商人结交，主要就干了一件事：派人找最适合种桑苗的地方，高价租借，试验了一下现代的农桑鱼生态养殖系统。
她干这事很光明磊落，除了一些好奇者的投资，钱基本都是自己掏的。
这时候有人就要问了，不是，你哪来这么多钱？
老王：“不是，为什么说话前要先说不是？”
洛老妹虽然口蜜腹剑，性格狠手腕毒，但三观还行，并不会因为获得隐身术外挂就干出溜到怡红楼观摩他人，在赌场帮人作弊，入室偷窃等种种毫无节操之事。
老王：“我觉得第一件事还是很有可能的。”
总之洛水静用合法手段攒了点钱，又问人傻钱多·土豪老王借了不少（没打借条），她租田不是买田，并不违制，不过还是引起了部分有心人的注意。
郑泌昌拈了块桃酥，气哼哼地鼓着腮：“这个老何，一声不吭就把事情办了，好歹也跟我商量商量。”
沈一石轻轻叹着气：“我倒想认识认识这位何大人。”
—————————————几天后，在老王的土豪住宅————————————————
如今天依然冷得一匹，作者也丧失了描写能力。本篇基本为百万负债描写，我先谢罪。
王子琦揣着个小手炉，寓所院子里支了个炉子，浙江的冬天冷，云都蕴足了水，隔一阵就落雪落雨，再厚的羊羔皮毡子也顶不住这股子湿寒。
洛水静挽起袖子，拿铁钎子拨烧得通红的炭火炉，炉子上炖着白菜羊肉，铁圈下罩着炭火，蜂蜜一样黏稠的舔舐着锅底。她移过软皮榻子，围着炉火坐了，这才有空抬眼看近旁的王子琦。
老王这时候裹着个青灰色的狼皮大褂，底下水绿常服，从头到脚都是绿的，看上去不像老王，像住在老王隔壁的。
洛水静说：“老哥，你这衣着也太随便了，上辈子和张太岳见了不少次，人家永远都是衣不染尘风华绮丽，你怎么老穿的像个刨皮的丝瓜。”
老王：“我真希望你的毒舌和你的钱一样少。”
洛水静：“……”
两人本来是为了吃点热乎的，但责任意识都比较强，没吃两筷子就开始讨论起改稻为桑的事。洛水静说起她那块试验田，明代种植反季节蔬菜和大棚保暖技术都已经出现了，所以弄起来没多大困难，并不需要像x点文男主一样各种发明创造。
这种模式参考了桑基鱼塘，有所不同的是还兼顾种稻，池埂种桑，水田种稻，形成桑叶养蚕，蚕蛹喂鱼，塘泥肥桑的生态链条，达到鱼蚕兼取的效果。
同时下鱼苗也有讲究，鳙鱼，鲢鱼，鲫鱼分别在池塘不同水深处活动，如果精准控制数量，就能既节约空间又得到可观产出。再说到种桑苗，改稻为桑政策之所以推行不成，就是因为稻子能吃，桑苗不能吃，老百姓不愿干。要想改，就只能循序渐进，必须保留一部分水稻种植。
“这么些天，我把周边有点实力的养鱼种桑人才都请了一遍，天天熬夜看《农桑辑要》，差不多有了点底。”洛水静夹起羊肉蘸了点辣椒囫囵塞嘴里，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一般人听到官职腿都软了，又哪会不同意。如果执意不肯来的，就给钱，反正不会亏待了他们。”
虽然嘴上说的好像很酷炫，实际上洛水静最近忙的人都憔悴了，说话都半支棱着眼皮，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
老王连忙劝她少修仙，毕竟人设是四十多岁，搞不好容易猝死。
这时下人忽然进来禀告，说布政使郑大人前来拜访，正在会客厅等候。本着良好的待客之道，老王立刻火速冲去换衣服了。洛水静感到很遗憾，虽然她很喜欢郑妹妹，但更喜欢羊肉。
……
因为不知道对方来干嘛，老王随随便便扯了几个语文考卷专用客套话：“原来是郑大人，贵履踏贱地，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
郑泌昌红袍犀带，衬的他肤白如玉，眉如墨扫，正坐那儿喝杏仁茶。看见王子琦，他放了茶碗站起身，未语先含笑，颊上浮出两个梨涡。
“贸然造访，还望王参议不要介怀。”
于是二人进行了一番虚情假意毫无营养的对话，老王发挥他的重点字词检索技能，终于套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想找老何问问最近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桑基鱼塘试验田，但横竖找不到当事人，权衡再三还是到了老王这里。
老王心想，你这布政使当的也太没牌面了，直接派个仆人来不就行了，还亲自跑一趟。
实际上情况是洛水静和王子琦走得太近，引起了郑泌昌的隐隐不安。他总觉得以前老何不是这个性格脾气，现在的何茂才让他有点捉摸不透了。而且这么重要的事也不知会他一声，郑泌昌由不得心里揣了一口气。
两人正聊的有一搭没一搭，洛水静整襟从后厅转出来，拱手笑道：“唉哟，郑大人，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正和王参议商量这事，正好您来了，那就一起坐坐如何？”
这何茂才几天不见是去学了唱戏？听起来怎么让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郑泌昌难得为难，揭开茶盖喝了口茶，再一次感到甜得发腻，他从来就没喝过这么甜的杏仁茶，放外头冻结实了都能当冰糖卖。
洛水静笑着说：“郑大人，我和王参议说您爱吃甜食，您要不要再来点桃酥。”
郑泌昌：我牙都快黏在一起了，你还要我吃桃酥，吃个头啊。
作者有话说第68章 「影像位面」之大明王朝1566（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