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进王妃》凡尘铃铛

30、离开1

　　凌晨，残月像一块失去了光泽的鹅卵石，抛在天边，陈蓁蓁躺在床上辗转发侧一夜无眠也没被雷给劈回去，侧身坐了起来靠着床头，望着窗外，疲惫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休息，自己却还没有一丝睡意，有些痛，有些疲惫，只有自己懂。在如此孤独的夜里翻起过去，那些往事，得到的，拥有的，失去的，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黄梁一梦，梦醒皆空。陈蓁蓁躺坐了一夜，起来活动活动，屋里实在憋得慌，开了门，一股寒气铺面而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陈蓁蓁无精打采出了东黎院，头发随意的散着，脑子一片空白，头低着眼睛盯着脚尖一步一步散漫的随意往前走着。自己想了一夜以为不痛的，风一吹反倒觉得更加心疼了。原来，失恋是这么一番滋味，有什么滑过脸颊……咸咸的，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曾经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显现，他的手传来的温暖，是那么具体却又那么抽象，虽然不曾想过会天长地久，但还未来得及想，我们的故事就快要落幕了。以往的一点一滴，挥之不去的闪现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又一遍，自己现在才明白心在跳，是在思念吗？现在感觉呼吸也伴随着思念的痛，心好似碎了一地粉末，风一吹，飘得无影无踪，却又牵着每一刻的呼吸，是那么深刻，是那么疼痛，是那么伤害，好是想念!此时此刻的你又在干嘛呢？应该是在高兴吧！”
　　陈蓁蓁走累了，随意坐在旁边的石柱边靠着，仰望着天边，眼泪慢慢的收了回去，深深的呼了口气，想起以前看过的话：不要悲观地认为自己很不幸，其实比你更不幸的人还很多；不要乐观地认为自己很伟大，其实你只是沧海之一粟。现在的自己如此不堪，不就是自己太乐观又太悲观了吗？得到的太突然，逝去得太快，自己没有心理准备，所以才有莫名的失落，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心里不停涌起一阵阵的怕。还是先回去吧！各种复杂而心乱，理不清，陈蓁蓁揉了揉太阳穴，自己心疼难过又有谁知呢？也不知这疼痛是昨夜无眠还是因为心疼而牵累，却全然不知一直跟在后面欲言又止而又无数次想冲上前为她揉捏的云策。
　　陈蓁蓁一直揉着太阳穴进了东黎院，在前厅桌边坐下，闲着双目慢慢的调节气息，希望这种疼痛能早日消掉，正是手酸之时，竟有人接着帮自己揉起了太阳穴，手法轻轻，比自己这一通使劲乱揉舒服多了，挤了一个笑闭着眼睛轻轻的说了句：“谢了，月儿！”。无人应答，又轻轻的揉着头部，额头，如此反复了半个时辰，自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云策一夜无眠，本以为想着今日去说一说此事就过了，没想到自己却如此纠结，王公贵胄姬妾成群乃人之常情，却在听到蓁儿笑声后自己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蓁儿太过反常，有种莫名的失去的害怕。半夜起来翻了几本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想出去走走，正看见蓁儿失魂落魄的出了东黎院，披头散发，看着她单薄的身体，垂着脑袋漫无目的的走着很是心痛，很想上前抱住她，却觉着有千军万马挡在面前迈不开脚步，直到到了东黎院，看她头痛得扭曲的脸。
　　月儿在门口道：“王爷，小姐，早膳已备好！”
　　陈蓁一下惊醒，反射性的跳了起来面对着云策，先前给自己按摩的是他，不是月儿，俯了俯身：“见过王爷！”
　　云策见蓁儿一下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有些不悦有些担忧的问道：“蓁儿昨日没有睡好？”
　　陈蓁蓁未看云策，眼睛盯着一旁的桌椅答道：“睡得很好，只是起得比较早而以！”
　　云策想再关心一下，但见蓁儿的态度，“先用早膳吧！”云策顺其自然的去拉蓁儿的手，蓁儿两手握着放在了自己面前，不曾想落了个空，云策手顿了一下，往前走去了。
　　云策坐下，见蓁儿疲惫不堪，软弱无力，身子坐得那么低，好像要陷进椅子里似的。那样子，仿佛一连干了三天三夜的重活，撑不住了，瘫在了那儿。两人坐下，相对无言，安静得吞咽的声音都能清淅的听到，蓁儿无精打彩的埋头喝着粥，人与人之间心与心的距离，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这才过了多少个时辰，自己与他竟变得如此熟悉而陌生。
　　云策吃完坐着等蓁儿，蓁儿吃完了准备起身离开，云策嗯了一下“蓁儿，不想我聊聊吗？”
　　陈蓁蓁看了一眼云策：“聊什么？我都知道了！”
　　云策觉得自己如此低三下四了，她还不理不彩，“让你做侧妃委屈你了！”云策压了压声调，自己会补偿她的，这只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自己心理有她爱她，呵护她就好。
　　陈蓁蓁见云策是这态度，他的意思自己明白，但自己做不到：“王爷，您误会了，小的不敢，也高攀不起。如果没其他事儿，小的先告退。”还是自己自以为是的太侥幸了，这里的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自己的体系在此怎么可能适用？回到原点，找回初心，自己没能力也没信心去改变这的一切。自己的本性也是遇到挫折能装怂就装怂，能放弃就放弃，总是能过去的，只是时间问题，时间就是良药，百试不爽。陈蓁蓁起身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云策见蓁儿面无表情，还说这翻话，她这是什么意思？就当他没睡好在说胡话：“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吧！本王就当你刚才是没睡好说的胡话，回去休息好了，好好想想！”
　　陈蓁蓁转过身，俯了俯身道：“是，王爷！”转身小步离开，一夜没睡头确实迷迷糊糊。陈蓁蓁回到房间，本想着云策能解释解释，没想到他就一句话就打发了，他的想法也应该在自己意料之中。陈蓁蓁倒在床上，闲上眼睛，不想了，自己知道他的想法了，睡醒了才有力气干事情。
　　云策说完叹了口气，相信蓁儿能想明白，也能理解自己，却并没有在意到女人脸上的失落失望和去意。此刻并未意识到此时的大意竟让自己在往后无数个夜晚后悔与自责。云策回房换了衣服，早早的去上早朝谢恩！今日还得去军营。
　　陈蓁蓁一觉睡到半下午，起床叫了月儿进来，关了房门。“月儿，我准备走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陈蓁蓁很认真的和月儿讲。
　　“你虽然是我的丫头，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丫头看过，如果你愿意和我和一起走，马上就收拾行礼，简单的行礼，如果你不愿意走也没关系，你自己选择看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家乡找自己的亲人，你可以自由选择。”陈蓁蓁说完期盼的看着月儿，月儿是自己来到这里唯一的亲人，有她自己才没有那么孤单，内心还是期待能一直和她生活下去。
　　昨日到今日小姐的变化月儿是看在眼里的，王爷婚事已定，自个以前还希望小姐能嫁与王爷做王妃的，现在皇上赐婚，王爷也不敢违抗，纵使王爷爱小姐，但侧妃总是矮正妃半截的。自己还是尊重小姐的选择，我一个丫鬟，小姐到哪儿自己就到哪儿，一定要护小姐周全，也不枉老将军恩代我家人一场，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爹娘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我们的。“小姐到哪里月儿就到哪里，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
　　陈蓁蓁看着月儿坚定的眼神松了一口气，平日里还是个很害怕的姑娘，今日眼睛这般坚定，一把抱住月儿,感动得落下两行泪，在这个时候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姐妹陪着自己，自己何其有幸。“谢谢你！月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陈蓁蓁的妹妹，只有有姐姐一口粥喝，就有你的一半。”陈蓁蓁拍了拍月儿的背，快去收拾收拾，晚点我们出发。
　　月儿认为本就是自己份内之事，被小姐一席话感动得落花流水，擦着眼睛点着头道：“好的，小姐！”
　　陈蓁蓁叫住月儿道：“月儿，还是不要收拾了，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把钱和值钱的首饰带在身上就是了，等会给我拿套你的衣服过来。”
　　“嗯，月儿明白了！”月儿下去没到半柱香的时间又回来了，换了一身更朴素的衣服，看不出来身上多了什么东西。
　　陈蓁蓁正看着满箱的金银首饰发神，这么多东西自己肯定是带不走了，真是可惜心疼了。“月儿，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这里面什么东西最值钱？”自己看着哪样都很好，都像值钱的东西似的。
　　月儿放下衣服，走近箱子，看了看，最后拿了云策送的发钗和手镯，“小姐，月儿觉着这两样应该是最值钱的吧！”
　　陈蓁蓁看着那两样东西有些发神，想起当时云策送自己东西的时候，摇摇头，把两样东西放到小盒子里，放在梳妆台显眼的地方打开着，最后就只拿了凌潇送给自己的几样饰品和几定金子。“月儿，这几样你收好，出去了，我们花完了，就把这几样拿去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