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神丹尊》泠涯

12、只论结果

　　时明时暗的白影出现在了残破的空间，白影双眼空洞，赤脚走在龟裂的大地上，茫然不知所以？

　　这里……是哪里？

　　我……是谁？

　　白影一遍遍的问自己，却无人为他解惑，只能漫无目的徘徊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直至走到了一口干枯的小池边。

　　这里是……中心……

　　白影有些犹豫的站在池边，站了很久，才试探的伸出透明的脚，缓缓踩进了池子中。

　　记忆如浮光掠影，他淹没在悲哀化成的水中，一直下沉，一直下沉，深渊无底，无法……解脱。他似乎很难过？却不知是为别人？还是为自己？

　　还很痛，很痛，却不知这痛从何处来？

　　他蓦然掉头下潜，我来找你，所以……不要在难过了……

　　“青玄……”猛地睁开眼睛，蒋阮先是被强光刺的眼前出现了一片五光十色的光点，半响才恢复模糊的视觉。

　　他这是怎么了，这是天亮了还是怎么着，他明明在房间里，为何睁眼能看见天空？

　　蒋阮撑起身体，结果手臂一软，又躺倒在了地上。将软呲牙咧嘴，这种身体被磨盘碾压过一般的感觉从何而来？

　　起不来干脆躺在地上，蒋阮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烤肉，炖肉，修炼，追本溯源到以高级的视觉看到了血气形成的始终，然后……好像就失去了意识。应该是神识消耗过度自动昏迷……个鬼！

　　蒋阮崩溃的看着如同台风过境大旱三年到处都是空间裂缝的识海，简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产生了幻觉。

　　“卧槽，这特么发生了什么事，被荒兽攻击了么？”麦和硬要跟来的麋少年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被夷为平地的院子，下巴掉地上完全捡不起来！不过一晚上不见而已，好好一个院子，连块门板都不剩了，这合理么？

　　“我们别是走错地方了吧？！”麋少年恍恍惚惚不知给露出什么表情才合适。

　　“咳咳……咳、”微弱的声音打消了麋少年不切实际的猜想。

　　一阵烟尘卷起，蒋阮抛开了几块碎石，灰头土脸的从一堆废墟中冒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麋指着炸着头发顶着一头碎石灰尘，挂着几块破布走出来的小孩，实在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虽然这对恩人很是不敬，但他实在忍不住了。这造型，配合那张小小年纪就面瘫的冷脸，偏他不知道脸上已经糊成了花猫，挂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实在是可乐的不行，笑死他了哈哈哈……

　　蒋阮：“……”

　　“谁……谁干的？”麦脸部肌肉抽搐，强压下不厚道的心情，沉声问道。

　　“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蒋阮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也特么想知道，谁来给他解释下发生了什么，谢谢。

　　“咳咳……队长让我送些适合你境界的荒兽肉来！”麦用拳头抵着嘴使劲咳嗽了两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_→但至少人没问题。

　　“哈哈，要不你干脆去我们猎队住得了，反正房子也毁了。”麋好心的提议。

　　麦眼睛一亮，觉得还是这小子脑子好使啊。

　　“我记得你们猎队欠我一个人情，在天黑之前将房子修好，人情一笔勾销。”蒋阮脸色阴沉，可能是识海损伤太过严重，他现在心情非常不稳定，莫名其妙非常暴躁，想毁灭点什么。

　　“你……你别这样，搭房子而已，我们帮你就是了！”麋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

　　“麋你先回去和队长说一下这里的情况，让他叫些兄弟过来帮忙。”麦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麻烦麦大叔，我先离开一会儿。”蒋阮匆匆说了一句，也不管二人是何反应，直接就闪身走人了。

　　“他……他怎么这样？”麋脸色有些难看，这也太没有礼貌了，他们好心来给他送食物，到像是他们得罪了他一样。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大事，他现在情绪不稳，应该不是故意要对着我们发脾气！”麦看了一眼被毁的很彻底的院子，眉头紧蹙。

　　蒋阮在镇中急速飞跑，脑子非常混乱，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在遗忘的记忆里，但无论他如何努力，记忆都止步在看清修炼因果的瞬间。至于后面他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一旦往深处思考，神魂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如果不是身体的变化，他可能会真的认为自只是昏迷了，识海的惨状估计也会归咎于使用神念过度造成的。

　　蒋阮一头扎进镇外的小河里，清凉的河水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

　　任由自己沉入河底顺水飘走，内视己身，果然不是幻觉，他的身体除了丹田，不但恢复如初，还跳过淬骨打通了经脉，自发自的修习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功法不说，更甚至练气入体，凝气筑基了。

　　要知道他的丹田还他娘的是破的，血气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一个体系，但灵气是绝对无法无法容纳的，这根本就打破了常理，简直哪哪都诡异。蒋阮看着一团翠绿色的液态真元安安静静的团在一缕绯色的血气下方，二者互不相干，很是和谐的样子！！

　　真正是可喜可贺，呵呵呵。

　　蒋阮放空大脑飘在河面上看着头顶远去的白云，跳过导致他昏迷的原因，从结果分析。他当时应该是触及到了什么现阶段不能承受的东西，然后体内力量暴动，身体和神魂同时重伤。蒋阮眼前闪过醒来后看到的画面，放置灵石的地方只剩下少许石块，灵气完全消失殆尽。

　　不出所料是被他吸收了！

　　还有那块蕴藏灵髓的极品火灵石，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练个碎片都没有。灵髓从灵石中孕育，但却没有属性，是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之一，除了补充灵力，本来就有极强的疗伤效果，有丹经加成的话，会将这个效果推到极致。

　　为了对抗破坏身体的力量，打通丹经的运行路线，很好，这很合理。

　　灵髓灵力何其强大，丹经更是可以修到飞升的仙品功法，加上灵髓灵气纯粹，根本不需要提炼，顶多就过一遍功法而已，所以两强合作之下，哪怕他丹田破损灵气会通过破损之地流失，但如果灵气太多根本流失不过来，就只能集结在丹田提升境界了吧？所以这境界是功法自行运转之下被迫提升上去的！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灵髓效果格外逆天的缘故，在帮他提升境界的时候顺便还帮他修了修丹田，虽然没修好，也差不多了！如果首要目的不是为了对付当时可能存在的破坏力，说不得他一觉睡醒就直接迎接化神雷劫了= =！

　　然……身体的变化能想明白，那识海的。他既然没有当时的记忆，说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是什么让他的识海免于崩溃？

　　还有上一次，他神魂力量觉醒，当时他也觉得这具身体无法承受要爆体而亡，偏偏活了下来？是谁帮了他？

　　心口堵得厉害，连呼吸都带着灼痛？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的情绪变得更加不稳定了，蒋阮闭上了眼睛，默默平息心中升起的暴戾。他是冰灵根修士，从来不会出现这样剧烈的情绪波动，还是这种不知缘由的失控。

　　【阿软，你这人，实在是太过死脑筋了！这世上之事要是都要追寻因果，那还不得累死，凡人都会说难得糊涂！】

　　【修真不就是追寻因果真相？】

　　【不是哦，我们修的是随心所欲自在逍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你在乎他做什么，只要知道结果就行了，起因和过程没有追溯的必要。】

　　【你……这是魔的思想。】

　　【反正你听我的。】

　　【那你把梦潇湘还给我。】

　　【欸，为什么，这不是你专门为我酿的么？】锦衣华服的青年大惊失色。

　　【这是我得到残破酒方后，翻了无数古典，追本溯源才推演出其他材料，不然酿不出来。】

　　【阿软，你变了，你居然会强词夺理了，你不能这样，这不符合你冰山的属性……】

　　蒋阮伸手捂着脸：“我……是不是该学学你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