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地狱“兔”》猫帽

11、第 11 章

　　另外一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同僚出卖的芥末已经随着其他人走特殊通道，来到了地面上，推开最后一扇紧闭的铁门，门后是一条狭小阴暗的巷道。

　　芥末边走边抬头看看天，此时正值傍晚时分，暮色冥冥，天边萦留几许残红，过不了多久便要消失，深重夜幕即将降临。

　　他皱着眉头，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一行人走出巷道，左拐右拐，转过几条同样狭小的过道，才走到一条大马路上。

　　放眼望去第一感觉是很空荡，不仅路人稀少，且个个行色匆匆，就连过往的车辆也相当少，路两旁大多数店铺已经关了门，剩下的也不做生意了，店家们正忙着收拾东西。

　　月咏和芥末都是头回到地面上来，还以为这里的情况就这样，倒是志村新八感到很困惑。

　　他跟神乐才到地下一两个小时，就算夜王死了对江户有影响也不该这么快蔓延啊，究竟出什么事了？

　　想找人问问吧，但每个走过路过的，都跟竞走一样飞快，好不容易逮住一两个，对方却说他们也不知道，一个小时前，他们听到政府广播说全城戒严，让人们别在大街上杵着，赶紧回家，在工作的也尽量别出离大楼。

　　他们猜想说可能是幕府跟天人之间因为什么事情谈崩了之类的吧，既然不给外出，那么估计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很糟糕的地步。

　　人说完就走了。

　　志村新八听完，直觉得手脚冰凉冰凉，惶惶不安地低声喃喃：“不是吧，难不成又要开战了？”

　　“我看未必。”月咏冷静沉着的声音让他的心神稍微安定些，“如果真是天人要与地球开战，那么这街道上怎么可能没有天人出来打砸示威呢？”

　　“也是。”志村新八点点头，认真想了想，“貌似不仅地球人，就连天人都躲起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直皱着眉陷入思索的芥末忽然问了一个让他们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这个地方，原来就有很多妖怪吗？”

　　“妖怪？”

　　芥末颔首道：“我感觉很奇怪。”

　　他一上来地面，就发现到处弥漫着相当浓重的妖气，这很不正常，毕竟人类若是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身体会逐渐衰弱，心智也容易受影响，变得敏感脆弱。

　　巧的是，他刚说完，在他们正前方的街对面，有一个头上梳理着女子发髻、身上穿着女装和服的络腮胡男人走过去了。

　　志村新八以为芥末指的妖怪是那个人妖，连忙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呃，在歌舞伎町这里他们这样其实很正常，就算你看不惯，也不要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很危险的。”

　　哦，敢情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能够生活在妖气这么重的地方，本地人真是顽强。

　　芥末眼里不由带上几分敬意，颔首道：“嗯，我知道了。”

　　志村新八觉察他的眼神古怪，但并没有去细想个中缘由。

　　“救命——”

　　“救命啊，有怪物！”

　　仨人都愣了一下，这街两头反方向先后传来了呼救声，声音不响，估计是有一段距离，转眼看去，看不见什么求救的人或怪物的踪影。

　　芥末心里有数，抬手指了指左手边的方向，道：“我走这边看看，你们去那边吧。”

　　两边都有妖气，他分身乏术，只能选妖气较重的一边。

　　“好。”

　　这仨人就此分开，月咏和志村新八一道往右边跑。

　　他们跑出去一段路，还没找到那个呼救的人，却意外遇上了一只怪物。

　　身形庞大俨然一座小山，长得像一只猴子，头顶有一只角，通体长满了黑色的长毛，仿佛之前沾了什么有黏性的液体，毛发结成一块块的，感觉很肮脏，手里拿着一柄巨大的石斧，那上面沾有红白色的浆状污渍，看得人极为不舒服。

　　这只猴子样的怪物是从旁边屋顶一跃而下，直接跳到大街上的，而且还是瞧准了往人身上蹦，就它这体型体重，被它压一下估计够呛的。

　　月咏灵敏地躲开了，志村新八反应慢了些，差点就被它踩在脚下，只不过在它跳下来之前，有人伸手拽了一下他的后脖领，才令他免遭此难。

　　看着那怪物脚下被踩得破碎的石板路，志村新八额头躺下冷汗，心有余悸地抚拍一下胸口，转头想跟救自己的恩公道谢的时候，却先被对方劈头盖脸骂了一通。

　　“没听见广播吗，不是说了让你们不要出门吗，耳朵是装着好看的是不，不要命了是不！”

　　骂他的这位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头黑色长发，刘海稍长遮住了一边眼睛，露出来的一只眼睛下面有怪异的红纹，身上是阴阳师的打扮，黑色的狩衣裙裤，头上没有戴立乌帽子。

　　志村新八眼睛一亮，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唉，他们要找的阴阳师迎面送上门来了，而且听他说话，似乎对眼下情况有所了解。

　　志村新八道：“不好意思，我刚才确实没听见广播，出什么事了吗？”

　　“你们快点回家去，关好门窗别出来。”

　　“谢谢，但是，我现在有急事想找阴阳师，你……”

　　男人厉声道：“现在整个江户都笼罩在妖气制造的结界中，大量的妖魔在肆意横行，所有的阴阳师都忙着降魔镇妖，现在没人有空管别的事。”

　　志村新八愕然道：“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漠然道：“这不关你们的事，普通民众知道再多也没办法应对，你们注意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虽然语气有些冷漠，但听得出来这人话语中的体贴。

　　志村新八犯难了，所有阴阳师都在忙公事，守卫江户，他能理解，但伙伴那边又等着急救……唉得了，先帮助阴阳师解决妖怪，然后再去救人。

　　“这只怪物是什么？”

　　黑发阴阳师沉声道：“猿鬼。”

　　“啊呸。”已经大摇大摆走到跟前的黑猴子喉咙里咕哝一声，张嘴啐了他们一口，糊了他们满头满脸的口水，又咋舌一声，不屑道，“鬼你【哔哔】，我是猿神！”

　　志村新八：“……”

　　黑发阴阳师：“……”

　　猴鬼身形高伟壮硕，它的嘴巴自然也相当宽大，这一口唾沫像是用盆舀满似的，量大的不行，从头往下浇，俩人整个像是被糊了胶水似的，粘稠不止，还特别臭——你见过猴子刷牙的吗？

　　关键这口水是真的带有胶水那样的黏性，俩人被黏在地上动不了。

　　站在几步远外的月咏原本想过来，一看这画面，顿时收回迈出去的腿，然后站住不动了。

　　她虽然没有洁癖，但也是爱干净的，眼前这个画面对她来说……颇具视觉挑战性。

　　“呸呸呸，噗噗噗。”

　　或许是看出她的嫌弃，黑猴子冲她不断地吐口水，一大泡一大泡砸到地面上，糊得到处都是。

　　月咏躲着躲着，额头就见汗了，不是累的，是被恶心出来的，这猴子像是水做的一样，吐了这么久都没见停下，她都已经快没地方下脚了。

　　干脆……跑吧！

　　她扭头就跑，黑猴子狞笑一声，追在她后边，它也算身高腿长，跟得很轻松，随便一跃，就跳到了月咏的跟前。

　　这猴子跳的时候就紧抿着嘴酝酿，落下来的瞬间它扭头过来，朝月咏看来，猴腮一鼓。

　　月咏心想：完了。

　　她闭上眼，抬起双臂挡在脸前面，做好心理准备，迎接粘液冲击。

　　然而，先传来的却是奇怪的撞击声，紧接着是人的□□声。

　　她把手放下来，抬眼观瞧，就看见前方左侧的围墙塌了，猿鬼歪倒在那边，它身上还坐着一黑发男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制服，手上拿着一柄银晃晃的长刀，似乎是准备拿武器对猿鬼进行攻击。

　　但不知怎么的，不仅刀上没沾血，就连这人的姿势也有问题，他是背对着猿鬼坐在它身上的，脸皱着，表情很臭。

　　这人她认识，以前在关于地面调查资料簿里见过他的照片，是真选组副长土方十四郎。

　　真选组是江户的武装警察组织，主要职责是维护社会治安，吉原本质上也该归属它管理，但是碍于夜王凤仙本身，使得吉原成为了一处不服管的非法营业地界。

　　以后她少不了要跟这位打交道，但没想到会在此时撞见，而且根据刚才那声音、眼前这画面，她估计自己是让这位救了，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她正愣神，就听见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似乎是个很年轻的男子。

　　“啊，土方桑果然是一个舍己为人的好警察，为救人而奋不顾身，必须给你点赞。”

　　月咏转眼看去，道路右侧，也就是塌墙的对侧，一栋高房的屋顶上站着一栗色短发男子，面容俊秀，身上也是真选组的打扮。

　　土方十四郎抬头怒瞪他：“是你踹我下来的，总悟！”

　　屋顶上的这位是真选组的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

　　冲田总悟俯视着他，淡淡道：“没办法，手边最趁手的道具就只有你了，成功命中不是挺好的吗？再说，你已经下去了，就请好好牵制住那只怪物。”

　　“牵制？”土方十四郎愣了一下。

　　冲田总悟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樽加农炮，把炮筒扛在肩上，炮口瞄准底下的男人，面无表情道：“我会跟近藤桑报告说你是丧命在妖怪手下，光荣的为国捐躯，请安心上路吧，土方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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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国庆节愉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