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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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5月21日星期四小雨
傍晚的时候，小白回来了，笑得那叫一个开心灿烂。我顶着两个黑眼圈，黑着脸把他拉进小黑屋进行了逼供。
小白还想抵赖，只说昨天晚上是去老师家补习了。“行了，你昨天晚上电话没挂断，我可一直听着呢。”我没好气地说，想让他坦白，没想到他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
“你你你，你都听到了，你怎么能偷听！”他的脸变得通红，我有些奇怪，昨晚好像也没听到太特别的内容啊。
“那个……”小白目光躲闪着，“既然你听到了，有没有录音。”
？我更奇怪了，疑惑地看着他，他的脸更红了，咳了两声才开口，低声嘀咕着，“昨天喝醉了，那些事我都记不清了。”
那些事？我想了想，决定套套他的话，而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我绝对不想再问一遍。
我是这么问的：“录音是有，不过那些事，不记得也没什么吧。”
小白是这么反驳的：“当然有，那可是我和怀英的第一次。”
第一次，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请来的外援，德古拉的扮演者刘邦。”王昭君给众人介绍完，看着诸葛亮李白狄仁杰三人脸上的古怪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们认识？”
“见过。”诸葛亮简单地答了一句，问道，“我应该只有这一场了吧。”
“嗯，范海辛和德古拉决斗前，你把特制十字架给他就可以了。”王昭君说完，又对刘邦点点头，“先去换衣服吧。”说着跟其他人交代事情去了。
刘邦扫了李白几人一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转身去了试衣间。
“真是冤家路窄。”诸葛亮看着刘邦的背影说，“你们小心点，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
李白不以为意，“打架我可不怕他。”
狄仁杰倒是神情严肃，“只怕没那么简单。”
“怀英，别怕。”李白握住了狄仁杰的手，“不管他有什么阴谋，我都会挡在你前面。”
“李白你能不能不这么秀恩爱！”诸葛亮发飙了。
李白没当回事，倒是狄仁杰想把手抽出去，被李白紧紧握住，“不能。”
诸葛亮表示他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讲，只能把目光投向狄仁杰，狄仁杰有些尴尬地别过脸，更用力了点，同时低声警告，“放手。”
“我不。”李白更加用力，狄仁杰瞪着他，李白顿时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是，你是我男朋友，牵手不是很正常吗？”
诸葛亮觉得眼前场景太过辣眼睛，决定去旁边静静。李白见诸葛亮走了，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你看，他也这么认为。”
狄仁杰给了他个白眼，“我今天就不该来。”他的戏份已经全部拍完，今天只是来看李白的。
“不来这儿你要去哪？”李白攀上了狄仁杰肩膀，“不会要去找武则天吧。”
狄仁杰哑然，李白继续说，“昨天回去的路上，我想到了一些事情。”狄仁杰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我高三的成绩一落千丈，即使是最擅长的语文，高考的时候也不过一百三十多分，更没有报过武大的特长生考试。”李白的语气变得微妙起来，“当时招生办的人说我是校长特招的，我信了。但是从昨天看来，武则天在那之前就对我有成见了，怎么还会特招我。”
李白握住狄仁杰的手用力得有些过分，“怀英，难道是你……”他从进入高中开始，就一直有在期刊杂志上发表散文诗歌，也参加过不少竞赛。他以为对方是看到了他的作品特录了他，但其实，他不过是走后门靠关系进来的而已。
“你想多了。”狄仁杰大概能猜到李白的想法，微微摇头，以李白的傲气，大概是难以接受这种事的，“她在公事上，从不会讲私情的，她的确不喜欢你，却也认为你有这个资格。”
李白看了他一眼，又避开了，“其实，你在这里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沉默了几秒，抬眼看向狄仁杰，自信的笑容出现在了他脸上，“而且，我相信我报考的话，肯定也能通过。”
狄仁杰张了张嘴，“自恋”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一圈，换成了“自然。”
“不过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李白咧开嘴，露出大大的笑容，“很奇怪是吧，明明怀英说没帮我，我该失望才对。”
“大概是因为……”狄仁杰看着李白眼中的好奇和询问，露出笑容，“你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同。”
“开始！”拍摄机前的人一声令下，拍摄开始。
红衣主教将十字架交给范海辛，范海辛与巫女一起进入了城堡。
“狄老师，您会在这儿留多久？”下了场的诸葛亮走过来问。
狄仁杰看向屋子的方向，说，“我等他拍完。”
诸葛亮不由吃惊，他们现在的拍摄地点在郊区一座古宅，从学校开车过来要将近一个小时，对于狄仁杰这种做事时间能掐到秒的人来说，过来已经是难得了，居然还打算在这待上一整天。
这时，狄仁杰走过去拎起了李白放在一边的背包，诸葛亮正奇怪他要干什么，就见狄仁杰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型笔记本电脑和一个鼠标，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按了开机键。
诸葛亮会心地笑了，果然，这才是狄仁杰的风格，不过，他这算不算又被喂了口狗粮？
电脑启动成功，狄仁杰输入密码，打开工作目录，开始噼里啪啦敲起键盘来。诸葛亮一看，居然是数学题，“狄老师，你做这个干嘛？”
“陈老师说遇到了道难题，让我看看。”狄仁杰头也不抬地说。
诸葛亮顿时来了兴趣，“我能试试吗？”
狄仁杰点了点头，把题目发给了诸葛亮，诸葛亮在他旁边坐下，取出随身带的速记本，开始认真地演算起来。
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狄仁杰看着低头认真思索的人，目光柔和。很多时候，狄仁杰对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然而对于诸葛亮，仍是多了几分欣赏。诸葛亮很聪明，学东西很快，但让狄仁杰另眼相看的还是他做事时的那份专注。便如现在，仿佛除了他眼前的那道题，那只笔，其他什么都不存在了似的。
这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人才华出众，行事张扬肆意，怎么看怎么和认真两个字沾不上边，然而他知道，那些不过是表象。
他看似妄为，实则不过率性，你以为他没脸没皮，实际上他比谁都要骄傲。他可以为一句话中一个词的使用反复思考好几天，也可以穿着单衣在雪里站上几个小时，只为写出小说主角当时应有的感受。
真是奇怪，狄仁杰自认不是感性的人，他的生活向来有条有理，一切就好像图书馆里的书籍，被分门别类规划得齐齐整整。然而在某一天，那个人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把书架上的书摆得乱七八糟，让他的生活充满了不确定性。
对这一切，他本该讨厌才对，却不知哪根筋不对，居然选择了容忍。是因为最初的那点好感吗？那又是什么时候，它被转化成某种更为深刻的感情的呢？
“诸葛，过来一下。”王昭君站在门口，对着这边喊。
狄仁杰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李白，不过李白并没有看这边，只是抱着臂站在那里，整张脸都绷着，似乎很不高兴。王昭君的脸色也不怎么好，刘邦倒是轻松，优哉游哉地倚着柱子，饶有兴趣地看他。
他皱了下眉，收回视线，看向正“刷刷刷”写公式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他的肩。
诸葛亮很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抬头看到拍他的人是谁后，顿时有些窘迫，耳根微微发红。“狄老师？”
狄仁杰指了指那边，“叫你过去。”
诸葛亮眉毛拧了拧，把手里的速记本合上，塞进背包走了过去。
这次的戏没过，所有人员需要重拍，狄仁杰想了想，没有过去。
这一拍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午饭时间还是没过，考虑到诸葛亮的戏份不多，拍过的地方也没什么问题，决定让他先回去。
诸葛亮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吃完饭就准备回去，被狄仁杰叫住，“我送你去地铁站，顺便有事情和你说。”
诸葛亮点头，毕竟离地铁站还是挺远的，又不好打车，他可不想走着去。
两人一起上了车，狄仁杰问，“我听说你毕业后有当老师的意向？”
“嗯，是有。”诸葛亮坦诚地说。
“那有没有兴趣提前了解一下流程？”狄仁杰笑着说。
诸葛亮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狄仁杰说，“如果你愿意，可以来当我的助手，也就是助教。”
诸葛亮眼睛一亮，“我当然愿意。”
“那就没问题了。”狄仁杰想了想，说，“从下周六开始吧。”
“周六，选修课？”诸葛亮有点迟疑。
“嗯，毕竟第一次上台，我觉得这样你或许能放松一些。”狄仁杰说，“如果你想直接上主修课——”
“不用。”诸葛亮打断了狄仁杰的话，“就照老师说的吧。”
诸葛亮看着窗外飞速而过的街景，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