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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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18日星期六小雨
小白已经被罚跪了三个小时了，总算可以休息了。我心疼地给他上着药，一边问他为什么逃课。
他闭紧了嘴，倔强地不肯说一句话。我想了想，他最近似乎没去上自习了，于是试探性地问，“和那个怀英有关？”
小白错愕地看着我，接着搂着我的脖子哭出来，“她、她讨厌我，不想看到我，呜呜。”
我抱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虽说比小白大了三岁，但其实我还是单身啊喂！
“好了好了，不哭，没关系，会找到更好的人的。”我尽可能地安慰着他，但似乎没起到什么效果。
爱情果然难懂。
“怀英。”武则天靠坐着沙发，手指搭在膝上，周身散发着冷气，语速缓慢，“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
“武姐，当年的事他并不知情，我——”武则天做了个手势，打断了狄仁杰的话。
“给你三天时间，和他分手。”武则天语气严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狄仁杰手心握紧成拳，过了会儿又松开，抬起头来直视着武则天。武则天见到那眼神，心顿时沉了半截。
“我不会。”狄仁杰的声音不大，听在武则天耳里却觉心惊肉跳。
武则天眼睛微微眯起，透着冷冽，“你说什么？”
“我不会和他分手。”狄仁杰又说了一遍。
“啪！”武则天一掌拍在桌上，发出闷响，“你知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代价。”
“……知道。”
武则天抬眼，正对上狄仁杰的眼眸，那里面的某些东西让她把怒火又压了回去。“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她盯着狄仁杰的眼睛，说，“希望你听完后，能改变主意，否则……我还是先说吧。”
狄仁杰有些错愕，不知该摇头还是该点头。武则天也没在意，直接把她想说的说了下去。她所说的不过两句话，却是真真正正的一盆冷水泼下，背后发凉。
“你现在还认为，李白接近你是因为爱你吗？”狄仁杰的脸色发白，过了几分钟才开口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所有事情都因他和李白而起，他们处于事件中心，是最该知情的人，却也是最不知情的人。
“我答应过他了。”狄仁杰轻声说，“这件事，我希望就此过去。”
武则天皱起了眉，空气也变得有些冰冷了。“你以为我在威胁你？”她盯着狄仁杰，缓缓地说。
狄仁杰低头沉默，武则天忽然笑了，带着嘲讽，“狄怀英，你真是让我失望。”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行，我就好好看看这事能不能过去。”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狄仁杰低头，双手合拳撑在鼻梁上，一动不动。直到手臂上传来轻轻地拉扯，他才抬起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元芳，轻声问，“饿了吗？今天不做饭了，出去吃吧。”
“嗯。”李元芳点点头，问，“你和武姐吵架了？”
狄仁杰摇了摇头，“没有。”
“骗人。”李元芳嘀咕着，“她都生气了。”
狄仁杰没再说什么，拿起钱包就要出门，李元芳又问，“李白是谁？”
狄仁杰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在李元芳头上点了一下，“你以后就知道了。”
“切，又是这一句。”李元芳不满，拉着狄仁杰的手出了门，没过多久又问，“他打架厉害吗？”
“嗯。嗯？”狄仁杰发现自家小孩的关注点似乎有点不对，难得的发出疑问。
“那就好。”李元芳看到狄仁杰的表情，仰着头一本正经地说，“万一武姐生气了，我们俩打不过她，还可以叫帮手。”
狄仁杰看着他那一副‘看我聪明吧，快夸我’的表情，满头黑线，“瞎想什么呢。”
两人来到附近一家餐厅，进门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狄仁杰把拿起菜单，正要点菜，手里的菜单就被人抽走，接着一个人挨着他坐了下来。
狄仁杰下意识就要移开，手却被人握住，心里的火还没升起来就“噗嗤”一下又被浇灭了。
“怀英，吃这个好不好？”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狄仁杰转头，果然看到某人正含笑看着他。狄仁杰一怔，嘴角的笑意正欲蔓延开来，又忽然收住，“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李元芳叫起来，李白笑着说，“还记得我呀。”李元芳吭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
李白也不在意，转头看向狄仁杰，“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狄仁杰懒得和他在这上面争论，拿回菜单低头问对面的李元芳，“想吃什么？”
“可乐鸡翅。”“换一个。”
“为什么！”李元芳不满。
“不健康。”狄仁杰头都没抬，“你该多吃蔬菜。”
“不要。”李元芳更不满了，“明明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
“哦。”狄仁杰收了菜单，说，“那下回不问你了。”
“你！狄扒皮你说话不算话，欺负小孩子。”李元芳一脸委屈。
狄仁杰摇摇头，正想说什么，李白就开口了，“是啊狄老师，说话不算数可不好。”
“没错，亏你还是老师呢。”李元芳接口，浑然忘了自己刚才还不想搭理李白这回事。
狄仁杰瞪了李白一眼，正想说话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语气也变得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很会哄小孩子？”
李白愣了下，接着反而笑道，“怀英就当给我个面子怎么样？”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狄仁杰嘴角轻扬，“你是什么人，值得我给你面子。”
“我是李白。”李白笑得暧昧，“是你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狄仁杰瞬间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黑着脸转头，“只此一次。”
李元芳顿时振奋起来，兴奋之余还没忘记刚刚听到的信息，“你就是李白？”
“就是？”李白来了兴趣，偷瞄了狄仁杰一眼，问，“狄老师和你说过我吗？”
“是——”“元芳。”狄仁杰忽然打断了他，“再多嘴你的鸡翅就没了。”
李元芳撇撇嘴，为了自己的鸡翅，果断选择了闭嘴。李白瞅着狄仁杰，狄仁杰却没看他，招手叫来服务员点单。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没回去。”狄仁杰暗自磨牙。
“我回去了啊。”李白有些不高兴，“半年不见，怀英怎么这么冷淡。”
“半年？”李元芳疑惑地望着他，“你前些天不是来过我家吗？”
“元芳小弟弟，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李白笑眯眯地说，十足一个拐骗小孩的怪蜀黍模样。
李元芳原本还想胡说八道一通，但见自家老爸在对面坐着，怕被扣零花钱，只好老实承认，“不知道。”
“就是说啊，一天没见面，好像过了三年一样。”李白继续说，“我都四个小时没见到狄老师了，那不就是半年。”
“歪理。”狄仁杰做出评价，又看向元芳，“别听他乱说。”
李元芳本来想发表两句意见，这时菜正好上来，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狄仁杰正要夹菜，忽然就顿住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正要上去就看到你了。”他才不会告诉对方他在楼下转悠了半个小时，纠结着要找什么借口才不会被下逐客令。
“有没有碰到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李白面带惊异，“我在楼下的时候，碰到了一个超～～凶的大婶，看我的眼神跟要削了我似的。”
“咳。”狄仁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婶？“别乱说。”他板起了脸，“她是武大的校长。”
李白惊愕片刻，接着又是一脸的不以为然，“哪有乱说，本来就年纪不小了，还那么……”他的声音消了下去，夹菜的手停在半空，眨了眨眼睛，忽然一把抓住了狄仁杰的手。“她就是那个武姐对不对！”
狄仁杰愣了一点，点点头，把手抽了回来，看了一眼对面正打算插话的某人，威胁的意味很是明显。李元芳在心里冲狄仁杰吐舌头，气鼓鼓地埋头吃菜，不理他了。
李白注意到二人之间的互动，马上追问，“她去你家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工作上的事。”“我不信。”“爱信不信。”“……”
李白不甘心，还想套李元芳的话，但李元芳压根不搭理他，自讨了个没趣。
三人吃完饭，推门出去，夜幕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降临。李白开口正打算说些什么，一个女生就在这时跑了过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李白。
李白愣了一下，马上露出笑容，“这位小姐，有事吗？”
“我、我钱包丢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女生越说脸越红，说到最后，已经和煮熟的虾皮没什么区别了。
显而易见的谎言，狄仁杰却笑了，“既然这样，李白你就送她回去吧。”
“怀英你——”“太好了！”女孩开心地笑起来，“谢谢叔叔。”说完偷偷瞄李白一眼，脸又红了。
狄仁杰这么说了，李白也不好拒绝，冲女孩笑笑，“请等一下。”说着拉着狄仁杰到了一边。
“怀英还真大方，自己的男朋友就这样推出去。”李白不咸不淡地说。
狄仁杰看着他，忽然笑了，“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在这日幕落尽、月色未明的时刻，李白忽然看到了漫天星辰在夜空中荧荧闪动。夜风很柔、星光很亮、眼前的人更美。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他唇上，亦或是，他给了对方这样一个吻，他分不清，也不想分清，情愿就此迷失在这璀璨梦境里。
“你怎么了？”狄仁杰柔声问，带着困惑与忧虑。
“我喜欢你。”李白不自觉地说。
“我知道了。”狄仁杰微微别开脸，黑暗很好的隐藏了脸上的热度。
“说错了，狄老师。”李白上前，将唇直接贴到了他耳上，声音低沉中透着两分暗哑：
“你该说：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