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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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用手指敲击着办公桌，听着汇报。叶修正摊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圈一圈的转着，无所事事。
“白哥，那三个人已经有一人醒来，但是神智不清，无法接受我们的审讯。”王子宇说。
“神志不清？医生诊断说什么？”白起瞄了一眼旁边的叶修，叶修立刻从善如流，乖乖坐好。
“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但不至于造成失忆或者精神紊乱。”
【不是我打的。】叶修耸肩。
白起皱起眉头：“那现在具体是什么状况？一点都无法交流吗？”
“具体情况白队你可以自己来看看，就在隔壁审讯室。”王子宇指指右边，“但是入室抢劫……”
“这个案件我接手了，到时候再去给他们打个招呼。现在去看看吧。”白起站起身把外套披上。
然后白起看了眼一旁摊坐的叶修：“你，跟我过来。”
叶修懒洋洋地起身伸了个懒腰，不情愿的跟着白起。
审讯室有一面墙是单面镜，从外面可以准确的看见里面发生的一切。那个人正耷拉着脑袋，双手在身前铐住，不清楚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嘴里好像还嘟囔着什么。
叶修和白起刚走到外面，那人忽然腾地坐直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叶修的方向——透过他根本不可能看见外面的单面镜。
叶修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勾起了他的一些不好回忆。
白起看见那血红的眼睛，担心的看了身边的叶修一眼，伸手捏了捏他缩在袖子里手指，示意他放松。
叶修伸手回握住白起的手，笑咪咪的表示自己没事。
叶修的手修长有力，手掌还带一点凉浸浸的汗，此刻却稳稳地牵住了白起的手。
白起想把手收回来却发现叶修紧紧握住不放，想到如今两人力量悬殊，白起只好作罢，保持着牵手的姿势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里面的人正用一种很扭曲的姿势望着审讯室的门，一看见叶修，就裂开嘴露出一个巨大的微笑，喉咙里发出疑似咳咳咳的声音。
白起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板凳坐下，叶修靠在后面的墙上凝视着那个人。
“本来审讯室是只能一个人进来，但考虑到我审讯他的时候他可能一直盯着你的方向，就让你和我一起进来了。”白起坐下后又转过身来对叶修解释。
【恩，你开始吧】叶修摊了摊手，【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白起转回来，翻开桌上的资料，用严肃冷酷的声线开始发问。
“陈思燃，27岁，户籍犄角县旮旯市，七年前来H市谋生。在不同的地方打过工，最后一次是取名字真麻烦快餐店的前台收银员，对吗？”
面前的人根本不理白起，而是一直望着叶修，笑得像一朵诡异的花。
“你定期给远在老家的妹妹汇款，她需要你的钱治病。你收入很低因此从来没有请过一次假，可你们店老板说上个月起你就辞去了工作，你的房东也说你有一个月没有交房租，你能告诉我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吗？”
除了笑脸，没有回应。
“我们已经在调查监控录像了，很快就能查出你这个月的去向。今天早上，你与范增，刘岚擅创民宅，目的是什么？那个锁你们是怎么打开的？”
陈思燃突然转过头来看着白起，好像他终于问了一个足以让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这是红皇后的恩赐……”陈思燃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有它的力量我们无所不能……”
白起趁他神智尚清还能回答问题，赶紧追问：“你今早来的目的是什么？是谁派你来的？”
陈思燃沉默了一下，还是渐渐开口：“当然是……是……咯咯……来接回我的王……咯咯……”
叶修被这诡异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
“你的王？”白起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叶修，又转回去继续追问。
“你，听说过Evol吗？”
陈思燃眼神空洞，无动于衷。
白起叹了口气，掏出几样东西在桌子上一字排开。
胸针，和几幅涂鸦。
陈思燃仿佛被烫着了一般，发出一声惨叫。不是因为看到了胸针上的标志，而是看到了那几幅画。
他突然开始尖叫，仿佛做了什么不堪的事。手铐被他大幅度的动作拉的钉铃作响。
“我没有，对不起，我失败了……对不起，对不起……”陈思燃用低沉的声音嘶吼着哀求，仿佛是为了惩罚自己一般，他试图用脑袋撞击桌子，但紧紧铐住的手铐制止了他。
审讯室中反应这么剧烈的不仅只有陈思燃，还有站在角落里的叶修。
叶修先是好奇，走近看白起拿出了什么。桌上放着的那个天鹅形状的胸针闪着金属的光泽，反射进叶修的眼睛，瞬间，一段回忆电流般闪过叶修的大脑。
偏僻的走廊，阴暗。
“你在干什么？”
“……”
“那是什么？”
“……”
“你再不回答我就报警了。”
“为了人类的进化，为了人类的未来嘿嘿嘿嘿……”
一道蓝光射入叶修的眼睛，同时照亮了那个人轮廓，他戴着鸭舌帽，帽子正中间印了一只黑天鹅。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然后淡定的引爆了手里的化学炸弹。
叶修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撕碎成一片一片的，飘散在空气中。
“叶修，叶修你没事吧，叶修……”
大脑一阵剧痛，等叶修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抱着头蹲在审讯室的地上，白起蹲在他旁边担心的轻轻拍着他。
叶修脸色苍白地坐起来，颤抖的打字：【我想起当时在鼎宴爆炸前一刻发生了什么了。我看到了凶手，他戴着鸭舌帽，亲手引爆了炸弹，现在应该成碎片了。】
【鸭舌帽上的图案正好是你桌上那枚胸针上的。并在他引爆之前我看到他发出了蓝光，然后说什么……为了人类的基因进化万岁】
白起瞳孔微缩。
他顿了顿，拍拍叶修的肩膀说：“你先去我办公室歇会儿，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就来。”
然后白起起身叫来了韩野，把精疲力竭神志不清的陈思燃带回去。王子宇想扶着叶修回白起办公室休息，叶修却委婉的拒绝了，布履稳健的回了办公室。
白起处理完一系列事情后，终于回到了办公室。
“叶修，我想到了几种可能性，来和你探讨一下。”白起风风火火的拉了把椅子在叶修面前坐下，才发现叶修脸色不太好。
“你没事吧。”
【没事，你说吧】叶修揉揉额角，脑中还是有一根筋针扎似的疼。
“是这样的，首先，得知你看到了凶手后我并不惊讶，因为你当时躺在几乎是爆炸中心的位置，很有可能看见凶手。是的没错是我把你抱出来的，所以我清楚这一点。”
叶修硬是摆出了既吃惊感激的表情。
其实当时白起告诉醉卧沙场他救了叶修的时候叶修就知道这件事了，模糊的记忆里似乎确是有这么一个踏实安全的怀抱，所以现在叶修的表情吃惊是假，感激却是真。
“后来我才知道你是Evolver，并告诉了你关于Evolver的一些事。但当时你醒来过后，你告诉我你当时在爆炸现场看到了蓝光。”白起皱起了眉头。
“蓝光，是Evolver动能力时会出现的，只有Evolver能看见【注：这是我瞎几把乱扯的】，那时我确定了你是一个Evolver。但是更奇怪的是，那时的蓝光不是你发出的，那是谁呢？”
叶修把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看上去听得极为专注。
“然后我联想起了你当时的状况，头痛伴随着短暂的失忆。”白起伸出手轻轻帮叶修揉揉太阳穴，“比如你现在，就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神经和记忆一般。”
“有一种Evolver的能力，和精神控制有关。”白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平视着叶修。叶修眯起眼睛眨了眨，示意白起继续按摩不要停，白起只好又动起了手指。
“理论上，Evolver的能力无法对另外Evolver造成影响。但你当时的Evol还没有觉醒，所以受了一定影响但不严重，我猜凶手当时是直接想消除你的记忆，但是他失败了，仍给你留下了一些模糊的回忆。但现在你的能力觉醒了，渐渐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叶修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白起的按摩，然后坐直了身子，拿出了手机打字。
【也就是说，凶手是一个能力是精神控制的Evolver？】
“罪魁祸首是，但爆炸的制造者未必。叶修，你还记得当时把你推下医院的那个疯子吗？”
叶修的手指不易察觉的紧了一下。
“他在找到你之前一直和一群不明人□□涉，直至精神失常。”白起严肃道。
“精神控制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能力，甚至可以通过已控制的人间接影响别人。通过调查，我们发现那些和疯子交流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戴着鸭舌帽。他们很可能是透过平凡的见面对视或交流传达命令，改变其他人的精神，包括放大某种情绪——比如说对你的恨意。”
【我就说怎么会有粉丝这么疯狂，行为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
“是的，而今天闯入我们家的三个人，也许也是这种情况——在精神虚弱的时候被利用了，甚至被造成了永久性的精神损伤。”白起遗憾的说。
“精神控制是个很罕见的能力，很不巧，我正好认识一个。”白起深吸了一口气。
“而且这个人在几天前，还和你见过面。”
叶修睁大了眼睛。
【许墨？！】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