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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虚空之中,苏妍半蜷缩着停滞在空中,眉头死死皱着,不时从嘴部流露出丝丝痛吟。

      剧烈的疼痛无情的侵入苏妍的脑部,大量不属于她的记忆被强塞了进来。

      “啊……啊啊啊啊,好痛。”苏妍想要挣扎,却根本无法撼动一毫,好似空中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按着她,抓着她,不让她动弹。

      眼皮沉重,无法睁眼,唯有意识清晰。

      “为…为什么,为…为什么。”什么为什么,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哭喊声,在寂静的空间中无限循环,声音中的绝望让苏妍的心狠狠揪动了起来。

      啊!看到了。

      苏妍从声音的源头寻了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奇异的画面。

      一个抓着牛角辫的小女孩,蜷缩在树旁,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玩耍的其他小孩,眼里是满满的希翼和挣扎。

      苏妍站在旁边一直看着她,看她的手缓缓握成拳头,片刻放开,然后在握拳,循环了好几余次,最终松了手,缓缓站起,慢慢走近,害羞的说道:

      “那…那个,我能加入你们吗?”

      “好……”其中一个小男孩即将答应,却被另一个小男孩给打断,眼中刚刚浮现的喜悦,被无情的洗刷了下去。

      “不行哟,你可是小福星,要是磕着了碰着了,你奶不得拿着扫把来打我们啊!你自个玩吧!小…福星。”小男孩冲着小女孩摆摆手,摇头道,最后还吐了吐舌头。

      最后带着其他人离开,去了别地玩耍。

      苏妍看到小女孩的眼从开始的包含希翼,到后边的喜悦,到最后的灰色,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手朝前伸去,嘴巴呶动几分,虽未有声音,但是苏妍已经看懂了她在说:

      “不要抛下我。”随即放下,回到原来的树旁,呆滞的看着远方。

      “为…为什么,为…为什么不跟我玩。”又是这个声音,之前的声音包含着渴求,那么现在好似魔鬼的咒怨,在苏妍的耳边无数次的播放。

      心神跟着小女孩而去,片段无数次的播放重演。

      她看着小女孩从最初带着害羞到后面的面无表情。

      她问她奶奶,为什么那些小孩不跟她玩,她奶只是笑了笑她说:因为她是双木的福星,她是村子里的公主,那些泥孩子哪配跟她打交道啊!奶奶并没有看到小女孩眼里的反抗,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因为身份她没有了快乐,因为身份她没有朋友了,连亲情都失去了本质,只剩下村人的敬畏。

      后来小女孩的眼神变了,变的冷漠,她开始换上了嚣张跋扈的嘴脸,将无理取闹的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将自己的姿态摆的高高在上。

      村人都说她变了,却依旧将她当做村里的福星,对她百般恩宠,可是却没有看到她眼里的挣扎。

      她以强硬的姿态,让其他小孩陪她玩,此过程中,苏妍看到她的眼神是暖的,但是其他人对她的态度带着让她不喜的敬畏。

      虚假的友情,都无法得到吗?

      在黑暗中沉沦,将自己污浊成不想成为的那种人,是不是就能不在渴望。

      时间越久,小女孩再也分不清真假,她已经习惯了无理取闹,习惯了嚣张跋扈,但是村人对她却愈加不喜,除了所谓的福星的身份,她一无所有。

      小女孩有哥哥,有妹妹,哥哥不愿跟她玩,说她恶毒,妹妹太过胆小,害怕她,除了三娘所带来的那个野种不会对她流入出其他表情,因为他看着她的表情只有厌恶,小女孩好似找到了唯一的乐趣,她开始以那个“妹妹”取乐,来填补自己虚空的心。

      那个“妹妹”因为洗碗的时候打破了饭碗,被奶奶罚跪,除去三顿伙食。

      “诺,我吃不下了,给你吃,反正你就是个连垃圾都吃的狗。”从小女孩嘴里说出来的话恶毒至极,将饭碗重重的放在地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但是苏妍发现小女孩虽然说出的话难听,但是她的饭碗里夹满了菜,和满满的米饭,除去上面被动过几口,其余分口未动。

      那个“妹妹”只是迟疑的看了她一眼,便将她的饭碗扫光干净。

      奶奶不喜三娘,连带着也不喜欢这个被带过来的妹妹,经常罚她,打她,而小女孩就做起了恶人,经常帮腔,但是小女孩所说之话总是能让奶奶熄了怒火,“妹妹”受的罚就会轻了很多。

      不知道“妹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开始会跟着小女孩,跟着她屁股后面走动。

      小女孩也好似发现了这一点,会开始故意刁难他,比如:让他扮演动物,或者是让他替她跑腿,唯一一次过分的要求,便是让他带她去了后山一起割猪草。

      那一次小女孩很开心,满脸洋溢的都是笑容,但是不幸的是小女孩摔倒了,脚崴到了,无法行动,“妹妹”放下了大背筐,蹲下背姐姐回家,小女孩犹豫了一会儿,害羞的爬上了“妹妹”背。

      她以为她终于可以放开心结。

      然而这次奶奶发了大怒,爷爷跟着帮腔,之前伯伯婶婶都随之附和,“妹妹”被打了,用竹鞭整整打了“妹妹”八十一下,皮开肉绽,甚至让人把他关进了小黑屋,不让他走动,不让他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小女孩哭了,躲在没人知道的角落,哭了整整三个小时,眼红如狡兔,最后眼神从清明到浑浊最后暗了下去,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定。

      从那以后,小女孩就再也没有搭理过“妹妹”,与她说话,也都带了讽刺。

      “离我远一点,我会带来厄运。”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好似从远方而来进入苏妍的耳里,让她心跟着酸了起来。

      这天,双木村来了新的住户,是个先生,他带了一个儿子名为陆远。

      小女孩只是远远望了一眼,便遗落了心,那人笑起来的样子,是她心目中自己的样子,她渴望成为的样子。

      她渴望接近他,却又害怕。

      在先生授课之时,小女孩总是会第一个到坐在第一排认真的听,因为她的隔壁便是陆远,满心雀跃。

      雨天总是会发生很多浪漫的事,小女孩未带伞,同行而来的小孩都三三两两同撑一把伞离开,只有她呆呆的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没有带伞吗?”陆远的声音此时在小女孩耳边好似天使的呼唤,让她满心雀跃,她犹豫的想了一下,害羞的点了点头。

      “嗯。”

      “那我送你回去吧!”

      “会不会不太好。”

      “送姑娘回家,是小生的幸事才对。”

      “谢谢。”路远的调侃让小姑娘红了脸,那春心萌动之样也许是她最美的样子。

      雨下佳人成双而行,引来不少眼光,小女孩脸微红,却雀跃。

      小女孩以为像陆远一样优秀的男孩,家人应该会极力让两人相识才对,却不知等来的只是无情的奚落,男孩被说的脸青一块红一块,愤然而走。

      唯一的希望破了。

      在翌日与其解释之时,却只等那人的一句:“小生可不是想吃天鹅的□□。”脸好似被其嘴里的语言打的深疼,男孩眼里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小女孩,初恋就此破裂。

      至此,先生的课堂上再无小女孩的踪影,家人问其是不是受了欺负,打算替她报仇,却只得到小女孩的冷漠。

      “不用,我只是对学习没有了任何兴趣。”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苏妍面无表情的,将眼前之事一一收入眼中,她并非当事人,没有那种沸腾的情绪,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揪起是什么感觉。

      之后,小女孩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直至一日,“妹妹”的昏迷不醒,小女孩跑去找了大夫,求他救人。

      “妹妹”被救活了,但是性情大变,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带上了憎恨。

      也好,反正她就应该被厌恶。

      在此之后,“妹妹”好似变了个人,就像……开了挂一样。(如果小女孩知道这个词的话。)

      与奶开始强烈的对抗战,在次次交战之中,逼奶分家,与村人的关系也上了一个层次。

      做美食赚钱,与大酒楼做了笔大生意,三伯门前还来了一辆华贵的马车,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而平日里并不极端的奶,就像换了人一样,开始找“妹妹”的茬,却次次落败。

      小女孩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妹妹”,却觉得非常陌生,除了那张脸之外,那人真的还是她的“妹妹”吗?小女孩心里埋下了疑惑。

      “妹妹”的换人式成长,并未在小女孩心里激起波澜,直至那事之后,她看见陆远亲密的送“妹妹”回家,原以为不会痛的心,还是有了感觉。

      “妹妹”看到了她,还挑衅的看了她一眼,在陆远耳边说了什么,他的眼神往这边看了一眼,并未看见什么,小女孩躲在墙角下,拼命捂住嘴,不想流下眼泪,泪尽了,还会流吗?

      干旱,瘟疫两大灾害好似跟约好了一般迅速袭来,双木村遭了秧,双木的村民都纷纷求上门来,求小女孩庇佑,可是小女孩又怎么会懂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的死,然而小女孩的家人却没有一人出事,村人看小女孩的眼神带上了怪异,他们觉得她是故意不庇佑他们的,小女孩只觉委屈。

       然而这时“妹妹”站了出来,她说她偶然得到一种药房,可以除瘟疫,此言一出,村里沸腾,他们虽然并不怎么相信“妹妹”的话,但是依旧抱住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信了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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